這邊剛掛了姜明德的電話，張雅婷便打了過來，張雅婷主要是擔心，知道況穩定也就放下了心。

接著還收到了不人的問候，統一做了回復，順便拜托人幫忙打聽消息。

躺在陌生的床上，著天花板，沒什麼睡意。

一種從未有過的空涌上心頭。

他們從來沒有一次這樣的分別，以前他每次出門遠行，總可以確定他回家的時間，可是這次沒法確定，只分開了一周，卻真正有了分別的滋味。

他們同一個城市，卻沒辦法見到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

也不知，此時的他怎樣了，在想什麼……

看守所。

幽暗的房間里，秦聿坐在鐵床上，倚靠著墻壁，一雙漆黑的眼瞳在黑暗中如夜空中最遙遠的星，幽深、遙遠、無法。

他的目仿佛穿過了阻隔，投向了遙遠的方向。

隔著千里，很容易想念一個人。

說好一點半見，卻食言了，一定等了很久。

不知聽到他的消息時是什麼反應，也不知現在怎樣了……

京城七月的夜，似乎變得特別長。

第二天很早，陸斯安就來到秦家，見姜芮書眼底布滿，忍不住問道：“昨晚沒睡好？”

姜芮書搖搖頭，不是沒睡好，是本沒睡，不過這對來說不算什麼，沒必要說出來人多想。

整晚都在考慮秦聿的案子，假設了多種可能，每一種況該怎麼應對。

目前在偵查階段，按照正常的程序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不起訴，一種是起訴。

不起訴的況一種是公安機關偵查后認為證據不足，決定不移檢察院起訴，一種是移檢察院審查后，檢察院認為證據不足退回偵查或自行偵查，二次偵查后仍然證據不足，做出不起訴的決定。

這兩個階段律師也有很大的發揮空間。

如果能找到有利于秦聿的證據，那麼偵查結果會大大利于秦聿。

檢察院審查階段，律師可以提法律意見書，如果檢方采納，是可以不起訴的。

陸斯安道：“證據這一點秦聿沒跟我說，但是如果對方沒有什麼直接證據，也不能直接給秦聿定罪。”起不起訴這個不好說，要看檢方審查結果，若是起訴了，到時候就有的扯，看哪方更有說服力，法院采納哪方的意見。“現在我還不知道方郁那邊有什麼證據，沒法下定論。”

至于第二階段，檢察院審查……”陸斯安想到秦聿是很多檢察的眼中釘，就覺得有點頭疼，“方郁這個案子太關注，到了社會敏問題，檢方肯定會更重視，你知道的案子被重視很可能會走到下一個階段。”

案子民意關注或多或會影響司法機關，當然也不是說關注，司法機關就會罔顧事實起訴判決，但肯定會更慎重，在允許的范圍更傾向于滿足民意。

很多案子因為民意關注而得

到公正的判決，但眼下，民意關注對秦聿而言顯然不是件好事。

不過律師可以向檢察院提法律意見書，如果檢察院采納，就不會起訴。

“我希能第一時間知道案，在允許的范圍，包括秦聿的證詞證據，以及方郁和其他證人的相關況。”姜芮書用一種陸斯安從來沒見過的語氣和神態告訴他自己的計劃，這時候看起來不像法，更像一個老道的律師，“提法律意見書的時候我也希能先給我看過再提，或許我可以提些有效的意見。”

陸斯安忽然真實地到，如果沒有進司法系統，或許真的會為一個不遜于秦聿的優秀律師。

他不懷疑姜芮書會胡來，反而很期待會有怎樣的表現，一口答應下來：“可以。”

至于起訴……

姜芮書推了張紙到陸斯安面前，“如果秦聿被起訴，我想邀請這幾位一起辯護。”

陸斯安拿起紙張看了眼，好家伙！這上頭的律師他全知道，都是喊得出名字的刑辯律師！如果用個高大上的詞形容，那就是律界的全明星團！

他一下子知道眼底的紅怎麼來的了，“你昨晚就計劃了這麼多？”

“我沒有太多時間停留在這邊，能做的只有這些。”的工作不像律師可以自由安排，不能離開太久，除非不做法了。

如果什麼都不做，放不下心，但若要做些什麼，希是萬全的準備。

陸斯安突然羨慕秦聿，這種老婆能文能武，天塌下來都hold得住，簡直打著燈籠也找不著。

嗯，不過要是他也遇到個什麼事兒，張雅婷應該也會想方設法幫他吧？

他的胡思想只是一瞬，很快轉回到正事上，提了句：“這上面幾位不大好請，隨隨到是肯定不能的。”

“邀請他們的事給我就好。”

聽攬下這事，陸斯安毫不懷疑能不能請到這些大律師，點點頭，“那麼剩下的事就給我了。”

姜芮書嗯了聲，“秦聿的案子是方郁案的衍生案，如果開庭，應該會在方郁案定案后才開庭，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等方郁案結束，才會到秦聿的案子開庭，現在方郁案還不知何時開庭，這中間要長一段時間，短則一兩個月，長則大半年，大約是趕不上婚禮了……

陸斯安道：“方郁絕癥晚期沒多久可活，而且這麼關注，很可能會以最快的速度開庭審理，如果秦聿被起訴，應該也會很快開庭。”

這倒是，這個案子給殺妻者一個應有的判決意義很大，應該會盡快開庭。

姜芮書心中仍然有些失落，但能不能趕上婚禮不是眼下最重要的，秦聿能安然歸來才是最重要的。

“你什麼時候再去見他？”

“明天上午。”陸斯安想到明天周一，應該要回S市了，便道：“你有沒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他？”

“明天上午我跟你一起去。”

決定請一天假。

“可是你去了也見不到他。”不是律師是沒法會面的。

“我知道，我跟你一起去，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