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婚禮？”姜芮書下意識握了手機。

秋文靜暗暗嘆氣，聲道：“阿姨知道這件事不好做決定，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想改變這件事，可是現在，小聿沒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復，是他對不起你，如果可以，我相信他一定會給你一個同樣的甚至更好的婚禮，只要你愿意。但現在，芮書，時間大概趕不及了。”

其實秦聿被捕之后，婚禮就可能趕不上了，一個案子輒一兩個月，長則半年才結束，即使秦聿的案子開庭很快，但姜芮書一直沒提，大家不想傷的心一直沒提，萬一呢？萬一秦聿很快就能出來趕上婚禮呢？大家也抱著這樣微弱的希。

可是原定的婚禮日期近在眼前，而秦聿仍然陷囹圄，沒有確定的跡象，誰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家，不取消也只能錯過了。

姜芮書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取消婚禮……

這場婚禮是和秦聿一起進行策劃了很久，從婚禮地點的選擇，到婚禮現場的布置，再到整個婚禮的流程，包括請柬和喜糖都親手設計，有時候會覺得事太繁瑣，可是為了這人生僅此一次的儀式，為了留下白發蒼蒼時仍然值得回味的好回憶，和他還是耐著子一樣樣一件件地去確定，有太多太多他們一起商量的細節了，點點滴滴都是他們對這場婚禮的期待。

還有為了看他first lo

ok的反應，制著分的心，放棄了跟他一起試穿婚紗的好經歷，從定制婚紗那天開始就在期待，每一天、每一次想到即將舉行的婚禮，心中都是歡喜和期待……

取消婚禮，等于一切都落空了。

很久沒說話，秋文靜理解的心，還是忍不住了聲，“芮書？”

“在，秋阿姨。”姜芮書收拾緒，“我想一個人安靜地想想，晚點再告訴您我的決定好嗎？”

“沒事，你慢慢想，一切以你的想法為準，你不要給自己太多心理負擔。”秋文靜溫聲道。

“嗯，我知道，您放心吧。”

“對你我一直很放心，不過有什麼事不要一個人撐著，你爸爸還有我們都會給你支撐。”

姜芮書心頭一暖，“我知道了，您也是。”

秋文靜笑笑，很快掛了電話。

姜芮書慢慢放手機，目又落到了日歷上，看著那個下周某個被用紅簽字筆做了特別標志的日子，不知不覺失了神。

“喵？”覺鏟屎搭在自己背上的手很久沒，姜大橘了聲。

姜芮書的目重新回到它上，淡淡笑了笑，給它做了個全套馬殺。

婚禮不是一個人的事，第二天，父倆的早餐時間，跟姜明德說了這件事。

“你秋阿姨的考慮也沒錯，秦聿的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結束，總不能你一個人舉行婚禮。”姜明德道。

“我知道。”姜芮書低頭吃早餐，其實真想過

一個人舉行婚禮，但又覺得一個人的婚禮太慘，會缺很多好的記憶，不如等秦聿事了再舉行婚禮。

“你怎麼想？”姜明德語氣平淡。

“我想問問你的意見。”的聲音有點含糊。

姜明德抬頭看了一眼，唔了聲，消滅了面前的小籠包，過了半分鐘才慢條斯理說道：“我們家還算富裕，虧一場婚禮的錢還是虧得起的。”

姜芮書忍不住笑了聲，眼眶又忍不住有點發酸，“謝謝爸爸。”

姜明德看了看，到底沒說什麼，做父母，所求的和能做的也就是在孩子需要的時候給支持。

找了個時間打電話告訴秋文靜，秋文靜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你這傻孩子……”

不取消婚禮，便是要等到最后一刻。

“你開心就好，我們支持你。”秋文靜不會說任，他們能承起任的結果，何況這是孩子的滿腔真心，他們又豈會忍心辜負？

“謝謝您的理解。”

“謝什麼？是我要謝謝你愿意這麼等小聿。”秋文靜很，自己兒子真是撞大運撿到這麼好的媳婦。為了不讓氣氛那麼沉重，故意開了個玩笑，“如果趕得上，希他吃這一個多月的公家飯還能保住那張臉沒垮。”

姜芮書笑，“上次看庭審里還好的，我不嫌棄他。”

預料第三次庭審會很快，果然，還沒等第二次庭審的相關熱搜下榜，第三次開庭就開始了。

庭審一次比一

次張，旁聽的人數達到了新的高峰，但法庭可容納的人數有限，最終法院仍然只開放了兩百多個旁聽名額，這兩百多個名額對于想要旁聽的人數無異杯水車薪，以至于還沒開庭，直播平臺就創造了人流新紀錄。

這一天，姜芮書沒有給自己安排開庭，也沒安排見面調解，坐在辦公室里第一次開了小差。

開庭時間定在上午八點半。

坐在電腦前，打開庭審直播平臺，等待庭審開始。

律師團也預料到這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開庭，開庭前做了大量的復盤，反復推敲演練，梅麗寒和徐旭幾乎每天都只睡了兩三個小時，開庭前夜才好好休息。

“梅律師，梅律師，第一次開庭你們極力要求方郁本人到庭，本目的是什麼？”

“請問上次開庭被告人將證人氣到吐是故意的嗎？這是不是你們的策略？證人昏迷不醒對你們是不是有好？”

“徐律師！你能不能說一下你們這次開庭有什麼策略？你們覺得檢方還有底牌嗎？你們手上還有沒有證據沒有出示？”

“上次庭審你們獲得了優勢，這可能是最后一次開庭，你們這次對于推翻檢方的指控有信心嗎？”

趕到法院的時候，律師團被無數堵在法院外面，寸步難行。

梅麗寒被同伴護在中間，艱難地走到法院大門的臺階前，這才停下來，轉舉起手，“不要，一個個說！”

記者們聞言安靜

下來，紛紛將話筒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