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聲中一歲除, 春風送暖屠蘇。

在陣陣鞭炮聲中送走舊歲，迎來新年, 趙國生迎著和煦的春風，猛回頭又是一年春。

這個季節是趙國生最為喜和的時分，春暖花開, 萬復蘇，普照著大地, 路悠悠的小草活潑的連一片，鮮艷艷的姹紫嫣紅的綻放, 樹上的枝頭已發芽, 百花爭艷，鳥語花香，好一番不勝收的景。

心態不一樣, 賞景的心境不一樣, 就像劉蘭秀癟很無所謂的表示同往年相比, 沒有什麼特殊的, 這里可以借用《圍城》中的一句經典語錄，“婚姻是一座圍城, 城外的人想進去, 城里的人想出來”換概念為農村人羨慕城里的繁花似錦，城里人卻向往農村里的山山水水的田園野鶴。

人總是不可理喻的犯賤，對完全握在手里擁有的不屑一顧，那些得不到的卻總想著去追求。

趙國生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在哪里都一樣, 農村有農村的自食其力，自得其樂，城里有城里的通便利，設施齊全。

“蘭秀，你說我買輛單車怎麼樣？”心心念念著買車的趙國生泡著腳，用手著腳底那層厚厚的老繭，不怕滾燙的洗腳水，漫不經心的提議到。

或許是時候買輛單車了，一年的時間，攢點錢買輛單車應該說得過去吧？

沒人能理解趙國生心底有錢花不出去，或者說不敢大手大腳花錢的豪買痛爽心里了，憋屈的很。

八二年的春天，農村還是那個‘小心翼翼’的農村，賣個東西仍舊，怕人說閑話，城里稍稍有點不同了，縣城街道上悄無聲息的多了幾家私營店鋪，不聲，毫不聲張。

改革開放的步伐在趙國生沒有刻意留意的況下，一點一滴的慢慢侵到人民的日常生活中來了。

“怎麼想買單車了？”村子里日漸多起來的單車很讓人心的側目而視，不過這也沒能激起劉蘭秀的購買**。

劉蘭秀是一個相當務實的人，沒用的大件昂貴品，任憑你吹噓的天花墜，照樣把持得住，不其。

要不然在大伯趙福生家半年前買單車的時候，毫不的沒說半句酸話，倒是在小叔子趙宏生家買電視機的時候，羨慕的笑著去看過一回后，默默在心里產生過想買的念頭。

“買單車去鎮上和縣城方便啊。”不是你的，你當然覺不到累，哪次有事去鎮上和縣城不是使喚他啊？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一籌莫展的劉蘭秀皺著眉頭不解的說：“哪里不方便了？我們趙家村又不是什麼深山老林，步行一個小時都不到的路程，哪里遠了？再說你去縣城不是賣泥鰍、黃鱔嗎？就那兩個子的單車也裝不下啊？”要說買個手推板車還勉強說得過去。

板車就是下面兩個大子，或者三個大子，上面是連一整塊的大木板，后面兩邊有凸出長長的兩個扶手（推手）用來推板車。

趙國生：“……”好像也是，他考慮的不夠周全，他沒有能力把單車改裝腳蹬的三車。

在趙國生陷乘機時，劉蘭秀討好的笑著挑眉一揚，提議到：“要不我們家買臺電視機吧？”先不管電視節目好不好看，能收到幾個電視臺，每次看到自家幾個熊孩子興高采烈的奔去小叔子家爭搶著圍著看電視，心里不是滋味。

好像他們家買不起電視機一樣，弟媳那眼神，難。

“好吧，我后天去縣城看看。”貨比三家，看看究竟買臺多大尺寸的電視機合適，也要稍稍問問價格，比對比對。

“那，家里還有幾百塊閑錢，你別去銀行取錢啊。”好不容易存了兩千八百塊錢在銀行，那是家里箱底急用的錢，不能取出來。

錢在銀行存著，放心，錢在手里拿著，要不是劉蘭秀把持著，指不定讓趙國生出去買買買的霍霍，都不知道花在哪里就全沒了。

“……”多不相信他啊，存折不是共同看管著嗎？

“好”沒想過取錢，那錢攢著將來投資到姐夫唐德遠的‘下海經商’里的。

自己不是那塊經商的料，出錢占份總可以吧？

趙國生可沒有忘記深謀遠慮的唐德遠在打他兒子趙華的主意，大兒子沒有讀多書，為了不使未來幾個熊孩子產生階級觀念，要多為大兒子多多打算。

要真是下面的幾個熊孩子都考上大學，分配工作，捧著金飯碗，而大兒子只能農村當個木匠師傅……各自能沒有想法嗎？

每次上說著兒孫自有兒孫福，可心里不自的為他們做起了打算。

等趙國生和劉蘭秀慢慢商量決定買電視機后，那盆滾燙的洗腳水早已了溫水，腳底踩在盆底，著底部，雖說是春天，仍有一涼意。

趕用巾胡干雙腳，亟不可待的進被窩里，留下孤零零的洗腳盆。

劉蘭秀翻個白眼，癟癟沒說什麼，任勞任怨的幫著把洗腳水給倒了出去。

趙國生：“……”無論這事上演過多遍，他還是不好意思的尷尬著傻笑。

真幸福啊，再過十幾二十幾年，大多數是老公要給老婆倒洗腳水啊，現在好好吧。

晚上九點半，漫漫長夜，沒有任何娛樂節目的趙國生早已養早睡早起的良好生活習慣。

噢，偶爾還有某些睡覺前不可描述的河蟹運。

……

熄燈，正準備睡覺。

“國生，國生，睡了沒？快起來，姆媽摔著了。”悉的聲音急促而又大聲的從屋外傳進來，夾雜著悶重的捶門聲。

“國生，快起來，是宏生的聲音。”依稀中好像聽到說婆婆摔著了，劉蘭秀聽得不是很真切，連忙起穿服。

趙國生：“……”他又不是聾子，這麼大聲難道會聽不到？

三下五除二胡套件厚外套的趙國生迅速把門打開，蹙眉冷聲問：“你說姆媽摔倒了？”

“是啊，姆媽剛從我家看完電視回去，還沒出我家的門前那顆大樹，腳底一個打就重重摔在地上爬不起來，估計很嚴重，得馬上送縣城醫院。”要不是他習慣的目送趙母出門離開，大晚上的誰知道摔著了？那是爬不起來的那種。

“那趕的，蘭秀，你拿點錢跟著一起去縣城。”趙國生挑眉給劉蘭秀使了個眼，接著又不慌井然有序的對幾個熊孩子們說道：“你們幾個好好待在屋里看家，你會沒事的，放心吧。”

這麼大靜，幾個熊海子早就驚醒了，跟著起站在堂屋里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說完這些，趙國生匆促的跟在趙宏生后，暗談無的夜極其配合著這迫著急的景，屋外一片黑的，可以說手不見五指。

白天下過雨的夜晚特別肅靜，空氣中也不察覺不到一風，寂靜的道路上，一坨坨平時很悉的樹木此刻全部演變黑影，幽靜而又莊嚴。

“大哥知道了嗎？”趙國生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悶的寂靜。

“我讓梅芳去了，我們兄弟三人流著背姆媽去縣城醫院。”最開始就是去告訴趙福生的，想著他有單車，方便送姆媽去縣城，后來查看了下趙母的傷勢，估計承不了單車的顛簸。

“好”

說到趙母這不小心的摔跤，有點自討苦吃。

最近天天下雨，蒙蒙細雨，綿綿不絕，讓人心煩，路上的泥土的，的，不好行走，老人家大晚上的還跑到兒子家看電視？

真想不通這個電視癮怎麼就這麼重？都趕上后世的中二年的網癮了，戒不掉。

自從趙宏生家年前買了臺電視機，趙母老人家每天雷打不的堅持著要去看電視，那毅力驚人啊，沒有一天間斷過。

簡直比趙國生家幾個熊孩子去得還要勤快。

趙國生枝大葉的哪里會想到弟弟家那臺電視機，他姆媽的出了多錢？

弟媳婦哭窮的本事有多高明，那就是采用‘廣撒網，重點捕魚’，哭窮十次，只要一次給錢就夠了。

江山易改本難移啊，趙母那容易收人哄騙的子不是那麼輕易改變的，王梅芳很好的利用了這一點。

還含糊其辭的口頭上說了些他們家買電視就是趙母買電視，什麼時候過來看都行。

這不，當真的趙母果然天天去追劇。

“你說你，年紀一大把了，沒事大晚上的天天跑到兒子家去看電視，這下雨天路你不知道啊？還忘記帶個手電筒，這下好了，摔著了吧？丟不丟老臉啊。”趙父心里著急，擔憂，臉上氣得發黑，上毒舌不放過的惡狠狠直接數落。

作者有話要說： 渣作者仍舊在外面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