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宏生夫婦殷切期盼的眼神下, 本以為趙國生慨同樣拒絕競選小隊長的言論，誰知道他不安常理出牌, 此話一出，錯愕了兩房人。

趙宏生夫婦：“……”

二哥，我們在說競選小隊長的事呢, 你能不能有點反應？關注度是不是有些偏離正題了？

唐秀萍驚愕的臉看起來很不自然，微不可查的僵著底下頭, 不好意思說：“我這就給姆媽送過去。”說著從灶臺旁的碗柜里拿出一個碩大的飯碗，準備盛飯菜。

沒有找借口狡辯, 也沒有用合理的理由搪塞, 很干脆的直接用行證明。

沉浸在分野豬的緒中，唐秀萍忙著煮飯菜，忙著燒開水, 想著殺野豬, 把孤零零一個人守在家的趙母給忘記了。

“你別去送飯了, 你待會還要接著忙, 我馬上就吃完了，我給你姆媽帶回去吧。”一旁吃了差不多快一半的趙父突然出聲道。

就算趙國生不問, 趙父吃完飯后也會習慣的問上一句的。

“好的, 爸，我現在就給姆媽把飯菜裝好。”沒多想的唐秀萍麻利的從桌上菜碗里挑選出適合老人牙齒的菜。

屋里吃飯的氣氛倒不顯尷尬，有時候忙起來忘記給趙母送上熱騰騰的飯菜，晚點送過去，那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聽了唐秀萍的答復之后, 趙國生繼續埋頭吃飯，偶爾換換手藝，換換口味，這味道還是蠻不錯的，尤其是那幾個拿手好菜，一般人做不出這個獨特的好味道。

趙國生完全忽略了趙宏生夫婦那誠摯，墾切的期待目，一門心思投到桌上的飯菜上面去了。

“二哥，你有沒有想過在村里競選小隊長啊？”最先憋不住，迫切想知道趙國生想法的王梅芳飯也不吃了，裝著不在意，很隨意的笑著問。

沒有今天送野豬到村長家這檔子事，王梅芳從沒生出當村的想法，有了村長上客氣的那一提議，蹭蹭蹭的小心思像不斷燃燒的小火苗，一點一點的慢慢燃燒的火熱起來。

除去趙父年紀大，力不濟，而趙福生又子灑，不拘小節，不管村里和隊上的熱鬧事，就剩下干實事，默默不語的老好人趙國生了。

若村長真給他們家競選村里小隊長的名額，不出意外的話，就在趙國生和趙宏生兩兄弟之間產生。

在從村子家返回的路上，有著小心思的王梅芳暗暗的幻想了很多，只等趙國生拒絕這個提議了。

“沒什麼想法。”趙國生喝了口蛋花湯，搖著頭，很沒志氣的說。

讓他競選小隊長？走門串戶的挨家挨戶去說好話，拉票，就為一個村里的村小隊長？整天跑東跑西的管著芝麻蒜皮的鬧心事？

這一點都不符合趙國生‘采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悠閑安逸生活。

“真的啊？”那太好了，王梅芳喜不自的滿意笑了。

這是求之不得的真實想法，免了再費一番口舌勸說他放棄。

畢竟，打定主意讓趙宏生逮住機會就積極競選，弄個小隊長當當。

“快吃飯吧，不要再啰嗦了，待會還有得忙呢。”趙宏生皺著眉頭在所有人看不見的桌子底下，用腳輕輕踢了兩下，提醒收斂點，臉上的喜悅溢于言表，太明顯了。

生怕別人看不出你那點小心思？一個勁的在別人眼前蹦跶。

或許，他們只是不穿罷了。

趙宏生倒是很想得開，要是趙國生對小隊長興趣，他就退出，都是自家人，誰競選上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吃過早飯，時鐘已悄然劃過九點，屋外的太微熱的升到了頂端，村里的人斷斷續續勤快的出現在田野間勞作，揮灑汗水了。

唯有事出有因的老趙家全窩在屋里，一個個熱火朝天的面帶笑容，男的磨刀霍霍作響，的語笑嫣然的拾柴燒水，就連行不便的趙母也拄著拐杖笑著站在院子里笑呵呵的。

“爺爺，你就讓我來殺野豬吧，秋醫生說了，這手臂出了口子大點，沒有傷及筋骨，無大礙的。”趙民袖子挽的高高的，避免到剛上了藥的傷，著急的圍著正在磨刀的趙父繞圈圈。

趙父不出聲，沉默著低頭磨刀，看不出同意還是不同意。

“爸，你就讓民來殺野豬吧，不然他在這瞎折騰的搗，也不是個事啊。”看不下去的趙福生加到勸說的隊伍中。

“好吧，那你待會注意點，我和你爸，你叔，給你打下手。”被圈圈繞的有點頭暈的趙父終是抵不過孫子的強烈要求，松了語氣，點頭答應。

很會躲清閑的趙國生主承包了擔水的任務，遠遠的繞著前門院子，從后門出去到村口井里挑水。

殺野豬又不是玩游戲，是什麼好玩的輕松事，一個兩個湊到跟前爭先搶后的搭把手。

思維不在同一頻道的趙國生，無法理解眼前這群笑得耀花了眼的人。

有了趙民這位殺豬專業戶的加，在中午十二點之前，一切全部搞清楚了。

野豬先是被一刀斃命，然后刮，清洗，開膛破肚，砍掉豬頭、豬腳，最后挖出豬的臟，斬斷豬骨，把豬分了。

本著這野豬是趙國生家發現的，理應由趙國生家來分，或者趙國生家占大頭才對。

可惜，這一理論被鐵樹開花，難得大方的劉蘭秀一言否定了，包括趙父趙母在，總共四戶人家。

去掉野豬頭豬尾，留著當辛苦費，中午大伙一起當場燉著吃了。

剩下的，正好以四只豬蹄為基礎，比較均勻的分了四份。

兩后豬蹄被心照不宣的分給了趙父趙母家和趙國生家，兩前豬蹄則是分給了趙福生家和趙宏生家。

至于豬臟這豬，除開豬肚子很自然的留給了趙父趙母倆老補外，其他的豬大腸，豬小腸和豬肝等，已經分了大量豬的他們，倒是無所謂了，很隨意的誰家吃什麼就拿什麼。

四家分了野豬，不管豬多，也不論你是掩著烘干變臘留著自家慢慢吃，還是送給各自的親朋好友，誰也管不著了。

“老婆子，你給算算，除了二大爺那里送幾斤外，還有誰家要送？”趙父在走出院子離開時，拎著豬冷不丁的問。

其實，趙父這話是故意說給老三媳婦聽的，瞧暗暗轉眼珠子的打量著趙父手里的豬，也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難道他們倆老就沒有人來往了嗎？同輩的堂兄弟有好幾個呢，素來關系好，這次得了野豬，不送些過去，說得過去嗎？

特別是隔了房的長輩，最為敬重的二大爺，他無兒無的，就靠這些講良心的侄子晚輩自發的孝順了。

趙父暗暗想著，新鮮豬送一些，研制好了的豬也要送一些。

“還有好幾家呢，等我回去再想想啊。”趙母蹙著眉頭想了會說。

多年的老伴，趙母那里不知道趙父的言外之意？

而且，眼睛又沒瞎，老三媳婦眼神再晦，只要是盯著家的豬，絕對能警惕的察覺到。

吃一頓參與到親手宰殺野豬的盛食——豬頭，新鮮好吃，又黏，味道好極了。

其中還有一種平時吃不出來的特殊味道。

一頓午飯，酒足飯飽，各家滿意，言語之間，期待著下一次的盛分豬。

“國生，你說我是不是太大方了？”回去的路上，劉蘭秀突然冒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恩，大方的。”趙國生順著的話夸贊。

以為劉蘭秀說這次四家平分野豬的事，確實大方的，這事辦得很漂亮。

“那我看起來像冤大頭嗎？”劉蘭秀語氣調侃的笑著問。

“冤大頭？”趙國生低頭沉思，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難道分完豬又后悔了？

“是啊，就是冤大頭，就是那種看起來傻傻的，別人要什麼，就給別人什麼的那種人。”劉蘭秀拎起豬換了只被草繩勒的發疼的手，換到趙國生另一邊繼續抬著并排著走。

趙國生：“……”開什麼玩笑，你要是冤大頭，那世上還有明的人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七八糟的，我怎麼聽不懂？”趙國生不喜歡玩猜猜猜的游戲，很直接的問。

“老三媳婦說，我們家最近獵了很多野和野兔子在家圈養著又不吃，也沒有送過去給你姐，浪費糧食的，婉轉的說他三兒子特別想吃野兔子。”明里暗里指著想討要野兔子，當傻啊，還說什麼浪費糧食？什麼意思嘛？

作者有話要說： 頭天晚上在相冊里看自己小時候長大的地方，破舊的老房子，很是懷念，很有，第二天早上，家里長輩打電話來說，夜里房子塌了……塌了，幸好沒著人。（還有長輩在舊房子里住）

本還想翻看下小學學校的照片，順便看看還能說出幾個同學的名字，想了想，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