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弟弟妹妹偃旗息鼓乖乖聽話回屋睡覺, 又看著眼前暴脾氣的母親，彎著子, 像個賢妻良母溫的幫父親倒洗腳水。

這種場面不是趙華第一次看到，以前只覺得這是一種習慣，很正常, 沒什麼。

今晚，稍稍的開竅后的他,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良久，堂屋里, 只剩下若有所思的趙華, 正對著電視機里放的抗戰神劇發愣。

屋外月很和，趙華的思緒卻是如此沉重，淡淡的, 靜靜的, 像洪水般席卷而來, 仿佛在推他的長。

對某個人來說, 今晚，是一個不眠夜。

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 又是一個平常樸質的早晨, 帶著泥土香草的清新，伴隨著一縷晨降臨大地。

清早，趙國生快步競走在院子里繞圈圈，空氣涼涼的，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龐, 穿過他的子，讓他全心的放松，昨天忙碌的疲憊頓時全無。

“國生，你不要再在院子繞圈圈了，你繞的我頭暈目眩的，快進屋吃早飯，你和華今天不是要去上林村送野，野兔子嗎？”劉蘭秀忍不了的站在堂屋門口喊了聲。

要麼早上起不來，要麼早上就在院子里繞圈圈瞎折騰，劉蘭秀真是服了他了。

清晨的空氣正好，一切還未曾沾惹上其他氣息，一切純凈的令人心曠神怡，眼前的景像一幅淡淡的悠閑水墨畫，意境極佳。

每每當趙國生欣賞到恰當的時候，總有不適時的聲音和事強行打擾和破壞。

早有心理準備的趙國生，已經習慣了。

“來了”趙國生搖搖頭，收回想的心神。

今早吃的的面條，金黃惹人食大開的煎蛋，幾許蔥花好看的點綴在白面上，煞是好看。

趙華一臉神萎靡的耷拉著頭，很沒有神的坐在飯桌邊，懶洋洋的打著哈欠，輕微的黑眼圈在他黝黑的臉上，可以忽略不計。

“你爸來了，快吃吧，也不知道你昨晚看電視看到幾點，今早這麼沒神。”劉蘭秀皺著眉頭瞄了眼提不起神的趙華，看不順眼。

趙華：“……”他十點鐘就關電視機回屋了啊？

“好了，難得他這幾天沒有活，夜里看下電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真有活，放心，他心里有分寸，耽誤不了正事的，快點吃面條吧，再不吃，面湯都干了。”趙國生連忙出聲幫著解圍。

不用想，經過昨晚的心，他收獲良多，夜里哪能那麼容易睡著，不得吸收整理下？

沒什麼文化底蘊的趙家，有一個傳承已久的良好習慣，一般而言，長輩沒上桌，晚輩不能筷子開吃。

當然，這個習慣不是絕對的，是相對而言的。

吃過早飯，趙國生父子兩人，一人挑了擔竹編的大籠子，里面滿滿全是這些日子的收獲，目測，有十多只野，七八只野兔子。

出發時，太已經慢慢升起來，大如圓盤，如咸蛋黃，卻不耀眼，也不炎熱。

一回生，二回，有了一次功朋友間心談話的經歷，趙華對父親沒有往日里那種畏懼了。

一路上，趙華時不時的咨詢些昨夜里想不通的問題，像個好學的好學生。

偶爾幾句話說到了趙國生心坎里，激起了他的共鳴。

面對胎換骨的趙華，趙國生有種欣的幻覺，似乎昨晚有人幫他打通了上的任督二脈，那通速度，突飛猛進。

“爸，以后我有什麼問題想不通，就私底下問你。”趙華單方面愉快的拍板決定了。

趙國生：“……”他能說不嗎？

抬頭著東方高高掛起的太，低頭看著林蔭下，草地里小鳥在清脆的歌唱，晶瑩的珠熠熠發，趙國生總覺得自己被套路了。

忽然，趙國生心中有個大膽且沒證據的想法。

或許，昨晚趙華那人的商，有幾分是假裝的。

目的就是為了在趙國生這里試探出他姆媽對未來兒媳婦的看法。

趙國生的話又不是太上老君那煉丹爐里面的神丹妙藥，一丹下去，藥到病除，一粒見效。

一夜之間，從一個木魚腦袋進化到聰明絕頂的舉一反三？

呵呵，趙國生的開導還沒有那種可怕的效果，絕對是被套路了。

徘徊在真相邊緣的趙國生有幾許落寞，思維逐步不前，不愿意去深究。

最后，他談了口氣，自嘲的笑了笑。

什麼時候開始，家里最為老實憨厚的趙華也學會扮豬吃老虎的給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的設套路了？

不知什麼時候，絢爛的朝霞染紅了整個天空，他們已經邁進上林村的范圍。

遠遠的，村口杵著兩座夫石，激的用力揮著手，面帶笑容的跑了過來。

“二舅，華。”兩個外甥笑著大聲喊道。

“你們怎麼站在村口？”不是說今天土開工挖地基嗎？怎麼兩個外甥還有閑心思站在村口來接他們？趙國生疑的問？

“二舅，真是奇了怪了，我們家剛土開工挖地基，幾米深挖下去，正如同我說的那樣，果真有一條大蛇，這會我們家已經停工了，大伙正在商量怎麼辦呢？”李勇兵眉頭鎖，有幾分擔憂。

這年頭，農村人什麼都不怕，就怕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無法用科學解釋的靈異事，殘留的迷信思想告訴他們，這是真的，要畏懼。

“二舅，華，我姆媽讓你們不要進村了。”李勇文長著手臂，像個忠誠的侍衛，阻攔著趙國生父子前進的腳步。

這事著幾分邪，趙芬娟心里忐忑不安，不得不防，不敢讓還于置事外的趙國生父子牽涉進去。

趙國生：“……”

等等，讓他緩緩神，這個炸的消息，他一時半會接不了。

昨天趙國生還對這種靈蛇托夢的騙鬼迷信思想齊之以鼻，今天明晃晃的鐵證就出現在他眼前，啪啪啪的打臉。

哪怕捂著臉，他也能覺得到臉上火辣辣的痛。

這個世界玄幻了嗎？為什麼會有靈蛇托夢？

不會真有世外高人吧？還有妖魔鬼怪？他就是玄幻小說中，最為普通平凡，無法修煉的平民百姓？

這一刻，靈蛇托夢的巧合（事實）顛覆了他整個世界觀。

也對，他自己能魂穿重生，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趙國生腦子里混混沌沌的，一片漿糊，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

“爸，你想什麼呢？”趙華推了推愣神，陷到思維混的風波中，久久出不來的趙國生。

“沒，只是覺得這事著古怪。”趙國生放下肩上的擔子，肩，裝作沒事人。

“有什麼蹊蹺的，不就是巧做了個夢嗎？要相信科學，再說了，要真有靈蛇托夢，它也是好蛇，還知道托夢提醒，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啊，用不著擔心。”這不是他爸常掛在邊的話嗎？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而且趙華仍舊深信世上沒妖魔鬼怪。

一語驚喜夢中人，這句話說的太對了。

趙國生頓時茅塞頓開，豁然開朗，驅趕心中所有的不安和幻想。

他本就是一平凡人，做最平凡的事，過平凡的生活。

無大志的他，追求的不就是這種悠閑生活嗎？

管它靈蛇事件是真是假，是真顯靈托夢還是機緣巧合，這些和趙國生又有什麼關系呢？

跟隨時代大流的步伐，跟科學的腳步，做一個相信科學的人。

想通一切的趙國生笑著說：“沒事，就像華說的那樣，要真是靈蛇，靈蛇有靈，它不會胡作非為的，要不是，那就是巧合，也不會有事的。”

其實，是趙國生對這件事很好奇。

“二舅，是真的，那條蛇頭上還有一個王字，可能真是靈蛇。”李勇文語氣顯得有些興高采烈的，一點都不害怕。

趙國生：“……”既然你不害怕，為什麼還死死攔阻他？

“華，你來了。”巧兒突然從旁邊的岔路上跑了出來，清秀的臉上微微著氣，顯然是急忙跑過來的。

氣還沒勻，看到旁邊的趙國生，馬上低頭害的喊：“叔叔，你也來了。”

趙國生：“恩”

四個人站在一起，請問你是怎麼練就一眼僅注意到趙華的？

“勇兵哥，勇文哥，你們家地下那條靈蛇已經走了，你姆媽說可以讓叔叔和華進村了。”巧兒微微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輕聲說。

“走了？”這麼快？趙國生蹙著眉頭，心里滿滿的可惜。

有種故事還沒開始，卻已經結束了。

虧得趙國生還在心底做那番見不得人的劇烈思想掙扎，多想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時候，我們村有戶人家起房子，挖地基的時候，挖出了一條蛇，蛇頭上有一個王字，村民沒有傷害它，我忘記這條獨特的蛇是自己走了，還是被哪家主人給賣了。

后來聽村里人說，據說真有這類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