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生一直覺得冬天的太給人的第一覺就是溫暖, 在寒冷的冬天里，暖金的輝比吝嗇的照在大地上, 讓人到暖意洋洋。

漫步在縣城零星點點人群的大街上，趙國生有種穿越老電影的黑白，街道雜無章卻又慵懶舒適的令人流連忘返。

原本是去找尋是否有帶院子的房子出售的, 結果在他悠閑散漫的步伐中來到了一家金銀首飾店鋪。

這些首飾在太恰巧的角度下，銀閃閃, 金燦燦，晃耀著趙國生那半睜半瞇的敏銳眼睛, 似乎在挽留他留步。

正中下懷的趙國生鬼使神差的順著莫名其妙的心意走了進去, 仿佛有劇本和劇在引導，一切像事先彩排好了的似的。

或是氣氛太好，趙國生不忍心拒絕這種奇妙的覺。

“同志, 喜歡什麼樣的自己挑款式, 挑好了到里屋窗臺跟我們店里的師傅說。”年輕店員的笑容像冬, 燦爛又好看。

事實上, 仔細打量，年輕店員的臉上還有許些雀斑, 鼻子也有點塌, 并不怎麼漂亮，可是一笑起來，兩個梨渦顯得整個人都生的好看起來。

“好的。”趙國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覺得這麼盯著一個小孩子很不禮貌，好在那位年輕的店員沒怎麼在意。

進店后, 趙國生隨意的瞄了幾眼店的擺設，店面不大，一個玻璃的柜臺，里面零零散散的擺著幾種品的金銀首飾的款式，旁邊是一張桌子和幾張凳子，里面有個隔間，就是剛才年輕店員所說的師傅工作的地方，里面約看見一臺小型的機。

真奇怪，看店的擺設和裝修新舊程度來看，應該是一家年代已久的店鋪，為什麼趙國生以前就從來沒有注意到呢？

還有那位年輕的店員，作為一個售貨員，是否太高冷了點？除了進屋那一抹燦爛的笑容和一聲問候外，就捧著一本書走在一旁的桌子邊讀起來？

奇怪，很奇怪。

可惜，就算趙國生好奇心再強，他也不會是傻乎乎的去問為什麼。

因為，從店鋪的位置和店主的態度來判斷，這是一家又后臺的店鋪。

“小同志，你們店里就這些款式嗎？”趙國生大概的過眼了一邊，不是覺得太花俏就是覺得太俗氣，沒有符合他心意的款式。

確切來說，這些金銀首飾，從其繁瑣的花式上來看，無一不顯示著它很，很貴。

即便是知道這個時候買金絕對是種聰明的投資，穩賺不賠的買賣，他仍舊‘郎中’的覺得太貴。

“你喜歡什麼樣的，可以跟我師傅說，什麼款式都可以做出來。”年輕店員差異的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

他們店里這些款式賣的很好啊？一般人不都喜歡這種致又花俏的首飾嗎？偶有格外講究不愿同人一樣的有錢人會選擇特殊定制。

這人一看也不像是什麼有錢的講究人啊？難道看走眼了？

“老師傅，我想定做戒指，有沒有特別簡單的花式，在側刻一個字母z就好。”樸實一點的款式就好，趙國生覺得戒指既然是戴在手指頭上的，自然越簡單越方便越好，不然一干活就得下來的戒指太麻煩了。

“有，你自己選一下。”老師傅抬頭了趙國生一眼，面笑容的遞給他一張各種圖案花的紙，又低頭忙碌去了。

接過紙張，趙國生快速的從頭到尾掃描了一遍，發現有很多簡單的花式選擇，他無差別的順手指了一款看起來比較順眼的說：“老師傅，就這一款吧。”

“好，你要金的還是銀的？多克的？除了在側刻一個字母z之外，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很有眼見力的年輕店員早已放下手中的書本，拿著一個本子和一支筆站在趙國生后一臉認真的問。

“要金的，多錢一克？”趙國生突然想到還沒有問價格呢。

“每克四十二。”年輕店員笑瞇瞇的回道。

每克四十二的話，也就是說一枚戒指四克，也就是一百六十八快錢，好便宜，簡直是白菜價啊。

可是再便宜，對于現在趙國生的來說，那也是昂貴的。

誰讓家里有個小氣吧啦吝嗇的劉蘭秀呢？趙國生眼中的白菜價，在劉蘭秀眼中就是天價的無用品。

原本想一口氣定做六枚戒指的趙國生制住強烈想買買買心，催頭喪氣的失落著說：“金的，四克的戒指，要三枚，其中一枚在側刻上z字母，另外兩枚，側除了刻上z字母外，還在旁邊刻上壹和貳。”

六枚戒指可以當傳家寶的傳給家中的五個孩子，z字母的那個留給劉蘭秀，其他壹到伍的五個數字就留給他們五個兄弟姐妹。

戒指傳不傳男，三個兒子的那份，可以傳給兒媳婦。

趙國生早就注意到了，這家店估計是老字號金銀店鋪，每件首飾上都刻有店鋪的獨有標志，每家金銀首飾的雕刻制作技都是獨一無二的，別人像仿也很難。

“好，已經記下了，先一百塊錢定金。”年輕店員在本子上迅速的記下了趙國生所提的要求，心里暗道，真沒看出來這位大叔真人不相？有錢人。

“呵呵，小伙子，這定制的戒指是給家里人的吧。”老師傅一臉回憶半瞇著眼看向遠方，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

“是啊，給我妻子和孩子的呢。”原本想說婆娘的，生生被趙國生繞了妻子這個有文化點的稱呼。

有些人，只要你跟他說上三言兩語，你就能很自然的分辨出他是否有故事，是否有智慧。

眼前的這位老人，趙國生覺得他很有故事。

“留點有意義的東西給后代，好，很好，以前很多大家族也……咳咳，老頭子說的有點多了，扯得遠了，放心吧，老頭子別的不說，這手藝還是拿得出手的。”老人家似乎不是很好，說著說著就咳起來了。

“哎呀，爺爺，我就說這天氣冷，爸不讓你出門，你偏要到店里來，現在好了，又咳嗽了，要是爸跟大伯知道了，還不得怪我啊。”那位年輕的小孩不再是溫暖如風的燦爛笑容了，而是板著臉不贊同的責怪。

說完還瞪了趙國生一眼，似乎在怪趙國生多事。

趙國生：“……”他得罪誰了？這跟他又有什麼關系？

“好好好，刻完最后這一點點就回去，好嗎？”老人這會一點也不像一個技高超的老師傅，反倒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討好的笑著說。

“哼”小孩像打贏了一場勝仗一樣，得意的笑哼了一聲。

“那個，我想問一下，如果我下次再來定制剩下三枚同樣款式，不知道可不可以？”本來想問定制這麼多，可不可以便宜點，在到那位老人睿智的眼神時，他說不出口了。

“可以啊，我在本子上給你記上，下次你過來直接說一聲就好。”年輕小孩搶先回答，然后眼睛一轉，又說：“這一單活，可不可換個師傅做？”比如說。

“月兒，怎麼和客人說話呢？這是爺爺接下的活，你怎麼能越俎代庖呢？就你那手藝，人家回去跟這三枚一對比，那不就欺騙了嗎？”老師傅不滿的黑著臉呵斥著小孩，很是生氣。

“可是，爺爺，你不好啊。”小兒一副我為你著想，很委屈的模樣控訴道。

“沒事，爺爺好著呢，就這點小活，難不倒爺爺的。”老人家也知道孫的心意，但是做買賣，講究的就是誠信，他可不想百來年的老字號就這麼毀了。

在一旁聽了半天的趙國生看著滿頭銀發的老人，有點于心不忍的說：“老師傅，換人也沒問題的，我不介意。”徒弟的手藝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至趙國生這等凡人是分辨不出來的。

“不行”老人家和小孩異口同聲的一致反對。

“年輕人，你什麼意思，瞧不起老頭子我？還是嫌棄我的手藝？”老人家似乎到了極大的侮辱，吹胡子瞪眼睛的質問趙國生，對于自己的手藝，老人家特別的自信和驕傲，他們店里有古訓，誰接的單，誰完，不能請人代勞，假他人之手。

“大叔，既然這一單活是我爺爺接下的，后續的活當然也是我爺爺繼續做，不能中途換人。”一單活不二人，中間換人很容易毀了口碑的，要是一開始能從爺爺手中搶過趙國生這單活，那就另當別論了。

趙國生：“……”

他又怎麼了？不過是于好心啊。

這爺孫兩人怎麼像是對待階級敵人一樣了大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趙國生想他可能命不久矣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那個年代的金銀首飾都是定做的。

我老聽長輩說祖上是地主什麼的，為什麼一點家底都沒給后代留下呢？除了破舊無比的寬廣又黑漆漆的祖屋。或許有，只是沒留給我們這一支。

八十年代中期，黃金價格為48一克左右，價格什麼的，請忽視。

這種老字號店，現在還有，可惜，現在人結婚喜歡買鉆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