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面帶微笑充當背景墻的巧兒出來刷存在了，“姆媽, 你放心吧, 你孫子在我肚子里聽話著呢, 保證等你們回來才舍得出來打招呼呢。”

比起讓婆婆來照顧大肚子的，更習慣自己的親媽，因為可以很隨意的任意提要求。

著大肚子，巧兒的笑意更深了, 這一胎是肚子，娘家嫂子陪去醫院做過檢查, 問過醫生胎兒別。

這事巧兒連趙華都沒有告訴過, 像懷第一胎那樣, 同所有人一致一口男孩子的稱呼著。

劉蘭秀沒聽出什麼特別的含義來, 聽兒媳婦這麼一說，倒是松了口氣, 孩子健康就行。

對真留下來照顧大肚子的兒媳婦，還是有點猶豫不定的，畢竟, 這輩子還沒出過縣城，猛的一下子有機會去北京看看, 還真的向往的。

只是趙國生似乎很有深意的瞥了眼兒媳婦，剛才巧兒那句孫子？是不是格外重音？

這是不是代表著去醫院確認過胎兒的別？忽然, 趙國生心到很復雜。

這個年代啊，上說著男平等，心里呢？心口不一啊。

明明他對大孫夠好了啊, 沒有丁點嫌棄和不重視的表現，他是打心眼里疼靈兒。

難道這還不夠代表他的意思嗎？為什麼要去醫院鑒別胎兒別呢？

萬一這一胎是孩呢？巧兒有沒有想過這個結果？愿意接嗎？

一瞬間，趙國生想了很多很多。

正是因為這段時間超生和計劃生育抓的特別嚴格，他親眼看到很多戶人家為了生一個男孩所付出的代價，他才深刻會到，他一個人的思想是多麼的渺小。

同樣他也理解不了一個貧窮的家庭為了生一個兒子，可以不顧妻子的，連續生四五六七甚至很多孩來，然后送人？扔掉？

也有人為此留了工作，一直躲躲藏藏為生兒子。

這些事，作為旁觀者，趙國生可以冷眼旁觀，他管不著，他真想管，人家也不會聽，反而會嫌他多管閑事。

可真發生在自家的時候，他渾一冷，大夏天的，通冰涼。

他可以允許自家超生，愿意罰款，畢竟他家現在有那個條件

但是，他堅決不能忍自家兒媳婦有可能打掉孩子。

巧兒去做了鑒別胎兒別的檢查，不就有過這種打算嗎？

不然，有必要去鑒別胎兒別嗎？

大不了再超生一胎就是。

在這個年代，知道醫院能鑒別胎兒別的人，不多。

起碼在趙家，除了趙國生一人，沒有人知道。

一個是農村人讀書，不懂這些，這個技還沒普及到人人所知。

二個是農村人沒那麼多講究，誰家媳婦懷孕了就去醫院檢查？當村里那些赤腳大夫真的無證就不能行醫了？再說了，哪個村還沒個接生婆？

“走了，國生？你在想什麼呢？”劉蘭秀反復代好趙華和巧兒小兩口各種注意，這才準備出發，卻發現趙國生低頭發呆？

“哦，沒什麼，走吧。”趙國生暗暗在心底嘆了口氣，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恢復神。

這事還是心底吧，就算說出了又能怎麼樣？除了趙華可能有點小緒外，其他人恐怕只會更高興吧？

何況“打掉孩子”這事就沒有發生，子虛烏有。

趙國生只能慶幸胎兒的別是百分百能讓他留下來，來到這個世上。

八五年的火車，那速度，在趙國生眼中就是速，哐當哐當的聲音又響又嘈雜。

更不用提火車上的氣味了，雖說兩邊窗戶是可以打開通風的，架不住這是夏天啊，那汗臭味看你能不能得了？

一上火車，趙國生那挑剔的鼻子就聞到了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復雜混合氣味，一想到還要在這火車上待幾天，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顯然，這個不好，就趙國生一個人。

瞧瞧幾個孩子那興驚奇的表，好比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好奇的東張西的打探。

就連劉蘭秀和趙父趙母也不另外，可能歲數大了，比較矜持，有自制力，盡量在克制自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頭小子。

“國生？你是不是不舒服？暈車？”劉蘭秀倒是聽說過有人質不同，坐火車會暈車。

趙國生:“……”

“有點點。”總不能煽的說忍不了這混濁的空氣吧？

“國生，來，喝點水會好點。”趙母一聽兒子暈車，顧不上打探車上況了，馬上找出水壺遞上去。

趙國生:“……”

一個個表為什麼那麼擔心？搞得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暈車了。

“沒事的，姆媽，你坐著吧。”說著接過水，在趙母關懷的眼神下喝了口水。

讓你暈車，讓你裝，讓你矯的想坐高鐵。

過了會兒。

“咳咳，都坐好了，我再說一遍，出門在外要格外注意安全，不能輕易相信別人，不要吃別人給的任何食，不要喝別人給的水和飲料，不要傻乎乎的把自己的信息告訴陌生人，你們一定要很我，在火車上，要想上廁所，必須兩個人一起去……”

“都記住了嗎？萬一我們走散了也不要害怕，有事找警察，告訴警察我們家在那個省，那個市，那個縣，那個鎮，那個村，什麼名字，家里都有什麼人，來北京干什麼的。”說了這麼多，趙國生忽然好懷念手機，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問題啊。

嗯，這個時候電話應該可以安轉到農村了吧？要不回去后去電信局問問？

趙父趙母:“……”為什麼這把年紀了，還要兒子來反復強調他們家住在哪里？誰吃飽了撐的去拐騙他們兩老家伙？賣到那個山窩窩里給人當爸媽嗎？

趙麗:“……”他爸真啰嗦，別說北京了，就是外國，那口不太流利的外語問個路，應該不難吧？再不濟，像爸說的那樣，真到了國外，有困難就找大使館？

趙文，趙強:“……”兩個一米八的大個，真有人會打他們兄弟的主意？

劉蘭秀:“……”聽趙國生這麼一說，還真有點慌。

不過，趙國生他怎麼不說把錢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