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被關掉了,包廂里很安靜,因此有人進來那刻,大家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小言驚訝地看著殷靖南,這邊葉彬遠還單膝跪在地上,看了殷靖南幾秒就回過頭繼續看著小言,把手里的玫瑰花重新舉起,鼓起勇氣繼續表白。
“我們都是年人了,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小言言,我喜歡你,第一眼看見就喜歡上了。你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人,長得好看,又招人疼,我恨不得把你揣在兜里24小時帶著,可惜你們家家太嚴了,放學后多待一會兒都不行,我好不容易才逮到這個機會跟你說。”
“如果你也喜歡我,就答應跟我在一起吧。”
殷靖南站在門邊著這一幕,面沉,眼底出寒意。
小言知道他要生氣了,放在上的雙手微微收,無措地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葉彬遠。
陳殤元和圍戕都到氣氛不大對,偏偏葉彬遠還神經大條得毫無所覺,緒高道。
“正好哥也來了,可以為我們做一個見證,只要你答應我,我肯定會對你好的。”
“我都想好了,等高中畢業我們一起上大學,然后等到適婚年齡就去國外結婚,以后我繼承了家產,錢都給你管,好不好?”
殷靖南冷著臉朝小言走過去,抓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你們還小,說這個太早。”
“還是好好學習吧。”
葉彬遠急哄哄地站起來,對兩人的背影嘀咕道,“哎……”
“我們不小了啊,要是放在古代,這個年紀都能結婚了……”
殷靖南面又沉一分,腳步不停地出了門,小言胳膊被他得生疼,忍著沒敢掙扎,一直到電梯門口殷靖南才放開他。
等電梯的空檔,殷靖南也不說話,從出來起就沒給小言一個正眼,這樣的安靜令小言不安。
他出手扯了扯殷靖南的袖,比劃著道。
“啊……”
我不知道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為什麼不回家?”殷靖南本不看他,面無表地盯著合的電梯門,沉聲質問。
小言抬手比劃,企圖得到對方一點關注,然而失敗了。
“啊……”
同學過生日,他在學校幫了我很多,我沒辦法拒絕。
殷靖南本不是真的要對方解釋,只是單純地發泄緒,理由他一早就知道了。
“你現在越來越不聽話了。”
“我一個月前就跟你說過,讓你跟他接,你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嗎。”
殷靖南凌厲的眼神投過來,小言眼角紅了,低頭比劃道。
“啊……”
對不起。
如果沒有葉彬遠,小言或許很難這麼快融這個班級,葉彬遠是他空白的人生中到的第一個朋友,他很珍惜。
可殷靖南不喜歡他,小言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能做的就是盡量在殷靖南面前和葉彬遠接,只是沒想到事會轉變這樣。
他甚至不明白殷靖南為什麼生氣。
大約過了兩分鐘電梯來了,從上電梯到地下停車場,甚至于在回家的路上,殷靖南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到家后他下車就上了樓,主臥的門被甩出巨響,在樓下都能聽到。
小言從來沒見過殷靖南發那麼大的脾氣,他向來是冷靜的,沉穩的,就連殘酷起來都只是用疏遠冷淡的方式來對待小言,以至于這樣的殷靖南令小言更加不知所措了。
保姆端著熱騰騰的排骨湯放到餐桌上,小聲問小言。
“先生怎麼了啊?”
小言搖頭,啞著嗓子開口比劃。
“啊……”
不知道。
好像是我惹他不高興了。
保姆頓了頓,笑著安道。
“先生的子溫和,脾氣肯定來得快去得也快,你去哄哄他就好啦,正好他下來吃飯。”
小言猶豫著點頭,上樓來到主臥門口,抬起手要敲門又覺得很困難,不過還是鼓起勇氣敲了下去。
畢竟再生氣,飯還是要吃的吧。
輕輕敲了幾下,屋就傳來殷靖南不耐的聲音。
“有事?”
小言想要比劃,想起隔著門對方本看不見,只好張回應。
“啊……”
下一秒門就被打開了,殷靖南巨高臨下地著他,拔的形完全將小言籠罩在影里。
小言眸子微亮,抬手比劃。
“啊……”
吃飯了。
“我不。”殷靖南面無表道。
接著小言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低下頭努力想話題,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學習不差,可是關鍵時刻連幾句哄對方開心的話都琢磨不出來。
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就聽殷靖南冷淡開口。
“今天你一個人睡吧。”
“我不是很想看見你。”
小言抬起頭的時候,對方已經轉把門關上了。
沒了臥室里出來的,走廊瞬間變得昏暗。
殷靖南煩躁地在床邊坐下,心里堵得慌。
窗外月幽幽,不見星辰。
他大概是瘋了,見到小言和同學親近,竟然會那麼生氣。
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可能是全心全意把小言當自己的弟弟來養,在他上花費時間,傾注心,習慣了他的依賴和信任,突然之前出現一個人來分走這份特殊的,他覺得不舒服極了。
那種生理的排斥竟然令他緒失控到這種地步。
其實對小言說完重話就后悔了,他的抑郁癥還沒有痊愈,一個人待著肯定會很痛苦,可是殷靖南率先挑起了矛盾,又沒辦法這麼快拉下臉去哄他。
只要小言再敲一次門,他就讓他進來。
等了很久都沒聽到聲音,殷靖南以為小言已經走了,直到外面傳來保姆的詢問聲,
“小言,你坐在這兒干什麼呀?”
“吃飯啦,快下去吧。”
“先生呢?”
小言搖頭,雙手環著自己,把臉埋進膝蓋里,將自己封閉了起來。
保姆是個有眼里見兒的人,看出兩人矛盾深,就沒摻合,離開前對屋的人說了一聲。
“先生,我把飯菜放在保溫盒里,你們要是了就下來吃。”
沒人回,就轉下樓了。
走廊上恢復了安靜。
殷靖南又坐了半個多小時,實在是坐不住了,皺著眉起開了門,明明是想說好話,可是一見小言雙眼通紅的樣子心里就揪得慌,這種莫名的緒令他變得不像自己,說話也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你在這兒裝可憐給誰看呢?”
“我是虧待你了還是怎麼你了?”
小言默不作聲地低下頭,安靜得像個漂亮的人偶。
“起來。”殷靖南命令道。
小言環著雙的手了,沒。
“聽不見我說話?”殷靖南皺眉。
小言這才撐著地努力站起,坐了太久,早就麻了,一個踉蹌險些撞到墻上,殷靖南眼疾手快地擋在小言面前,小言一頭撞進他懷里。
殷靖南順手將人抱住,“在外面吃過飯了?”
小言點頭,掙扎著想要離開他的懷抱,殷靖南卻沒松手。
“吃了什麼?”
整個人被他束縛著,小言本比劃不了,殷靖南意識到這點才放了手。
小言靜靜比劃。
火鍋。
“你喜歡?”殷靖南問。
小言遲疑地點了點頭。
殷靖南不吃辣,不偏好火鍋,家里就很做,幾乎沒有。
葉彬遠倒是喜歡吃,經常在學校的午餐時間請小言吃火鍋,菌菇的清湯鍋很合小言的口味,熱騰騰的,冬天吃很暖。
誰知殷靖南原本緩和一點的臉立馬就難看了起來。
“以后不準跟他吃火鍋。”
他這樣喜怒無常的樣子實在讓小言害怕,小言忍著眼淚,比劃道。
“啊……”
我知道了。
你不要生氣了。
殷靖南緒平復了些,轉往屋走。
“進來。”
小言怔了怔,躊躇著進屋,轉輕輕關上門。
“去洗澡。”殷靖南道。
小言點頭,乖乖進了浴室。
他心里有事,洗完澡才發現自己忘了帶換洗的服進來,只好裹著浴巾出去。
殷靖南在服,扯掉領帶,解襯衫的扣子,健碩的上暴在空氣里,扭頭發現小言正站在一米外的位置看著自己發呆。
“傻站著干什麼?”
“過來。”
小言按著口的浴巾朝殷靖南慢吞吞走過去,雪白的脖頸和雙都在外面,頭發在滴水,被水汽蒸過的皮顯得更白了。
即使殷靖南三番兩次告訴自己,他只是把小言當作弟弟看待,可每當這種時候總覺得嚨發干,皺了皺眉,別開視線。
其實本來只是打算幫小言干頭發而已。
而小言總能看出殷靖南的窘迫,他沉默片刻,比劃道。
“啊……”
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
殷靖南靜靜注視著小言。
小言抬手比劃,解釋道。
“啊……”
你對我那麼好,我應該做些什麼回報你的。
你不用放在心上。
那種莫名的煩躁又出現了,它們控制殷靖南的思緒,左右殷靖南的行為,明明小言是好意,可是當殷靖南聯想到一些別的東西的時候,小言的行為就變得刺眼了起來。
殷靖南勾了勾,眼底出幾分輕蔑。
“你跟葉彬遠在一起也這麼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