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宴就是在自家網站Emotion上看到網友評論。
總覺得盛羨這話哪里有點怪,沒等琢磨出來,手機彈出幾聲提醒。
是Emotion私信提醒,順手點了進去。
那個有好長時間沒有出現過的碼又出現了。
碼:“陸驚宴,過的不錯啊?”
碼發來了一張照片。
陸驚宴屏著呼吸點開,照片里的和盛羨站在電影院門口。
碼:“這是你談的新男朋友?”
碼:“他知道你以前那些事嗎?”
手機咚咚咚響個不停,陸驚宴看見私信里跳進一張張照片。
沒放大那些照片,也能認出來里面都是,和平時的樣子截然不同,沒有鮮亮麗,沒有好干凈,有的是狼狽、是不堪、是骯臟。
“怎麼了?”盛羨的聲音傳來。
陸驚宴回神,飛速的摁滅手機屏幕,沖著盛羨搖了下頭:“沒事,廣告。”
盛羨“唔”了聲,沒說話。
陸驚宴慢慢的轉頭看向窗外,發了會兒呆,低頭按亮屏幕,輸碼。
那次手打了薄暮之后,就再也沒有收到過碼發來的私信。
以為是薄暮被教育了一通老實了。
現在有點擔心是自己弄錯了。
陸驚宴想了會兒,點開Emotion的搜索,輸薄暮的名字。
薄暮在兩個小時前,發了一條微博:等上臺。
配圖有九張,全是在某電臺后臺拍的自拍照。
薄暮不在北京,在離北京一千多公里外的C市。
陸驚宴搜了下C市今晚的節目,十點鐘那會兒,果然有薄暮那個團的表演。
…
到家已經十二點半了,因為碼的原因,陸驚宴跟盛羨道了句晚安,早早地回房間了。
沒玩手機,洗完澡就鉆進被子里閉上了眼睛。
果不其然,當晚的又做噩夢了。
大概是碼發來的那些圖片的影響,這天晚上的夢每一幀都很真,就跟正在親親歷的一樣。
沒怕過,那是第一次會到什麼做恐懼。
周圍是嘲笑聲,辱罵聲,還有哭聲,這些聲音混在一起讓絕。
想逃,每次逃都能被拽回來,看不到任何希,黑暗中那個哭聲和哀求聲讓害怕又窒息,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哭聲和哀求聲停了,夢里徹底安靜,可更怕了,就像是心理防線徹底被打破了一樣,瘋狂的開始喊救命。
很想從這個夢里醒來,可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摁住一樣,怎麼都醒不來。
崩潰的哭出聲來,拼命的掙扎,想要抓住點什麼,抓了好幾次都落了空,在嗚咽聲中,又嘗試著往前了下手,抓到了的布料,幾乎沒猶豫,像是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順著自己抓到東西的方向撲了過去,死死地抱住。
……救我。
張了張口,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哭。
哭了不知道多久,約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阿宴。”
“阿宴。”
“阿宴。”
了睫,茫然地睜開眼睛。
房間里線很暗,裝飾風格很眼,呆呆的看了幾秒鐘,才著眼珠子,落在了對面的鏡子里。
地摟著盛羨的脖子,上半扎進了他的懷里。
他站在床邊,被帶彎下了腰。
臉埋的地方是的,愣了下,反應過來那是哭的。
張了下口,發現嗓子干啞的厲害:“我……”
說了一個字,就停了下來,深吸了口氣,慢慢的松開胳膊。
盛羨站直了子,沒說話,走出了房間。
他沒關門,客廳里開著的燈映了進來,將臥室照的明亮了許多,過鏡子看清楚了自己的臉,睫漉漉的,眼睛紅腫的厲害。
從旁邊了紙巾,正想著去臉,盛羨端著一杯水回來了。
他關上主臥的門,把水遞給。
陸驚宴接過水,喝了小半杯,哭得沙啞的嗓子總算舒服了一些:“謝謝。”
盛羨接過杯子,放在旁邊的桌上。
陸驚宴坐直子,拿著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半:“我把你吵醒了?”
“不是。”
“那你怎麼會在這里?”
盛羨頓了下。
陸驚宴想到這是盛羨的家,這房間是盛羨的房間,是霸占了他的房間:“你是來拿東西,恰好撞見我做噩夢了?”
盛羨盯著看了會兒,很輕的“嗯”了聲。
頓了下,盛羨問:“做了什麼噩夢?”
陸驚宴啊了聲,胡扯道:“夢見被一群妖怪追趕,他們要吃了我。”
不知道盛羨是不是看出來了在胡說八道,默了會兒,問:“還困嗎?”
陸驚宴輕晃了下腦袋:“短時間是不困了。”
說著,陸驚宴嘆了口氣:“我還很煩。”
盛羨:“煩什麼?”
陸驚宴又嘆了口氣,表看起來更煩了:“我做錯事了。”
盛羨沒說話。
陸驚宴知道他這是等說:“我誤會薄暮了,我那天打錯人了,煩死了,還得給去道歉,一點也不想去,看到就火大。”
“說不定還會嘲諷我。”
“不是說不定,是一定會嘲諷我。”
“怎麼可能會錯過這種機會。”
陸驚宴又一次狠狠地嘆了口氣:“一點也不想去給道歉,好想將錯就錯。”
安靜了會兒,踹了下被子,帶著點小暴躁和小抓狂的又說:“算了,早晚都是要道歉的,原不原諒是的事,道歉還是要道的。”
盛羨著一臉苦惱糾結來糾結去的,忽然和記憶里的那個,就這麼重疊了。
眼前這個小姑娘太溫了。
哪怕是多年后再遇見,大變,上完全沒了從前的影子,可拋開這些外表,的心依舊是還是那個溫的。
盛羨沉默著看了一會兒,在泛著困意打出來哈欠的時候,他微閃了閃眼皮,低聲說:“我陪你去。”
陸驚宴又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一滴淚:“啊?”
“不是要道歉嗎?”盛羨漫不經心的說:“我陪你去。”
“真的?”
“嗯,真的。”
陸驚宴打量了兩眼盛羨,懂了:“你是不是想跟過去錄像?”
盛羨:“……”
“好借此威脅我,或者嘲笑我,再或者……”
盛羨無聲的嘆了口氣,附扯著被子蓋在上,輕拍了下腦袋:“別或者了,我就是看你困了,想讓你睡覺。”
陸驚宴尷尬的把腦袋進被子里。
過了兩秒,把被子往下稍微拉了一道,出一雙眼睛:“你還走嗎?”
“不走,”盛羨拉來了張椅子,坐在旁邊:“睡吧。”
陸驚宴哦了聲,閉上眼睛。
房間里很安靜,困卻又不是那麼能睡著,悄悄地睜開眼睛看了眼盛羨。
他坐在旁邊在看手機,大概是怕吵到睡覺,屏幕的亮調的很暗。
陸驚宴把臉藏進被子里,咧著笑了下,然后翻了個,手無意之間到了盛羨隨便放在床上的手。
跟電一樣,了回來,又地看了眼盛羨。
他很淡定,像是沒察覺到剛剛的。
陸驚宴想到電影院里也抓了他手,只可惜那會兒顧著害怕和別的了,不記得是什麼覺。
咬了咬下,又裝作很不經意的往盛羨手邊挪了下。
手指挨著他手指呆了幾秒,就被電的了回來。
過了十來秒鐘的樣子,裝睡覺不老實的樣子往他那邊了下手,這次的有點過火,直接蓋在了他的手背上,心驚了下,剛想把手撤回來,手腕突然被他握住。
然后,覺到他的手沿著的手腕往下了,攥住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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