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小轎子將明臻抬著出了皇宮,又送回了安國公府。
這次是從正門進的,消息傳來之后,安國公夫人還有各房姨娘都在房間等著。
羅氏手中著帕子,心里惴惴不安。
先前雖然沒有刻意刁難過明臻,卻也沒有刻意對明臻做什麼惡事。但這孩子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實在做不到像自己親生的一般厚道。
如今羅氏只希明臻心里沒有芥,千萬不要對自己生出些仇恨來。
畢竟有的孩子,就是希當家主母對待自己比對待親生孩子更好,稍微比嫡差一些,就覺得了冷遇。
一旁同樣不安的還有吳姨娘,吳姨娘和七小姐明芳先前也對明臻有過冷嘲熱諷,不過當時明臻沒有搭理們。
還沒有見人回來,吳姨娘著帕子干的笑道:“九小姐怎麼還沒有到呢?現在九小姐的份地位和從前遠遠不一樣了,我這心里也張吶。”
新帝登基,一直以來都是打擊從前針對自己的大臣,提攜跟隨自己多年的黨羽。可惜明義雄這個倔家伙當初不肯站隊,升發財的好事也就很難得到他。
現在宮里多了一個明家的孩子,明家的未來前途也倚靠這個孩子了。
明臻還沒有位份,沒有聽人說會封什麼。但眾人見過明臻的容貌,知曉這張臉世所罕見,單單憑借這張臉,就值得未來一個妃位。
送進后宮去的孩子,倘若能封妃已經是很難得的事了,值得家族花大心思討好。
又有姨娘道:“阿臻長得不俗,依我看吶,陛下說不定一時高興,封阿臻為嬪,若能賜一個封號再好不過,不出三年,阿臻說不定就能晉升到妃位。”
這些姨娘都打聽不到什麼的消息,對此一無所知。
羅氏既然是安國公夫人,在夫人這個圈子里也有一席之地。這兩天特意去宗室家里做客,與王妃娘娘世子妃娘娘喝茶賞花,這些娘娘待羅氏異常客氣。
說是宮里在趕制與頭冠,明臻八要被封四妃,一進宮便是四妃之一,這樣的榮耀實在罕見,還有說極有可能是皇貴妃的,都連連恭喜羅氏。
祁崇登基之后,原本羅氏了一點點冷遇,甚至未來的親家康王妃都對有些不太高興。
原本兩家門當戶對,現在康王世子步步高升,是皇帝的好兄弟,安國公府卻因未站隊而不如從前,一向和藹的康王妃當然擺起了譜,甚至還說明薈的略有些野。
這次明臻宮的消息一出,康王妃趕喜滋滋的請喝茶,還說挑個好日子讓祁庭把明薈娶進家,夸獎明薈真是個好姑娘。
明薈好與不好都不重要。娘家有底氣,夫君疼,自己腦子也夠用,就算囂張跋扈,對方也覺得這媳婦兒好極了,不敢說半句不好;娘家沒有底氣,夫君也懦弱愚孝,自己是個包子,就算五更起床伺候公婆,對方也覺得是個吃白飯的懶婆娘。
好在祁庭本人有擔當,雖然孝敬,平日卻不聽他母親的安排。
若聽康王妃的安排,只怕祁庭也和楚家廝混了刀下亡魂。
這世間人冷暖,世態炎涼,在祁崇登基幾個月里,羅氏全部都嘗到了。
從高峰到谷底,再從谷底到高峰。
羅氏膝下沒有男孩子,如今能指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丫鬟傳了消息來:“夫人,人已經來了,與明姑娘一起回來的,還有田蓋公公。”
李福隨跟著皇帝的,這位田蓋公公是李福最得力的干兒子,旁人想結都結不上。
羅氏與眾人趕站了起來。
雖然明臻暫時沒有位份,這也能夠顯得皇帝珍視,倘若不珍視,隨口封個七八品人良媛的不是問題。正是喜歡,所以要斟酌,斟酌位份,宮殿,封號,品級等等。
正說著,明臻等人過來了,一名個小胖但靈活著藍的太監小心翼翼扶著明臻的手臂過來,他提醒道:“姑娘小心門檻。”
明臻著一件珍珠白的衫子,薔薇的披帛,白衫著金線閃爍的微,華貴而不顯,脖頸上三圈兒瑩潤明亮的珍珠,一個金燦燦的長命鎖,墨發松松半挽,發間著象牙小扇子,仍舊是姑娘家的打扮。
了皇家便是皇帝的人,位份未出,皇帝沒有意思,羅氏等人便福了福子:“姑娘回來了。”
明臻見長輩對自己行禮,覺得這實在不妥,趕阻攔羅氏:“太太這是做什麼?不必如此。”
羅氏握住明臻手臂,認真看了看,明臻這兩日氣似乎又好了一些,眼波流轉,更添幾分風。
趕招待旁邊的太監,宮里來的人全都不能夠得罪:“田公公,您坐下,柳兒,快給公公倒茶。”
田蓋趕道:“夫人,您折煞了奴才,奴才伺候姑娘的,一邊站著就好。夫人賢惠,持家有道,實為眾人表率,圣上還讓奴才傳一道旨呢。”
羅氏和眾人都跪下來接旨。
羅氏原本品階是三品誥命淑人,如今被封了一品誥命夫人,賜了一對玉如意,還有十幾匹綢緞等珍品。
羅氏喜出外。
田蓋將圣旨給了羅氏,羅氏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接過。
無論如何,皇帝肯下達這樣的旨意,便代表明臻非但沒有向皇帝講的壞話,反而還有言。
不然羅氏與皇帝十桿子打不著,皇帝為什麼封自己?羅氏份得以提高,也是一件很面的事,同時也代表明臻以后位份肯定不凡。
倘若普普通通封,絕對不會惠及家人。
羅氏亦有幾分慚愧。明臻這孩子確實厚道,平日里默不作聲,也不惹是生非,飛上枝頭了也不驕不躁,現在回來,仍舊和往日一般溫和有禮待人,并不盛氣凌人。
這般的品行,其實擔得起“大家閨秀”四個字。
明臻回自己的住休息,天琴和新夜還不知道明臻回來,兩個人還在院子里修剪花花草草,一抬眼看到明臻,新夜一眼睛:“哎呀,我們姑娘回來了!”
天琴上前道:“姑娘最近在宮里可好?”
明臻點了點頭:“一切都很好。”
天琴笑著道:“我們可是天天都在想姑娘,念叨著姑娘回來。”
明臻抿笑了笑,與們一起進去。
歇息了片刻,明臻才去看一下明薈。那天晚上匆匆被祁崇帶走,連解釋都沒有和明薈說,以的格,肯定要擔心的。
因為是午間,明薈還在睡覺。明薈的丫鬟沒有想到明臻會回來:“九小姐,您出宮了?”
明臻點了點頭:“我去看看姐姐。”
丫鬟笑著道:“六小姐還在睡覺,都睡了將近兩個時辰,一下午都過去了,您直接進去把醒就是。”
午后靜謐,外面還約約傳來幾聲蟬鳴,空遠而寂寥,明薈的閨房里熏香氣息淡淡,側著子在榻上睡得正香。
明臻走了過去,見明薈還睡著,額頭上出了不汗,用帕子給汗,拿了扇子輕輕扇了扇。
明薈覺到了涼爽,這才幽幽睜開了眼睛,一睜眼便看到明臻,趕手抱住明臻的肩膀:“阿臻,你怎麼回來了?”
明臻輕聲道:“陛下這兩天不在宮里,怕我覺得無聊,便讓我出來找你玩兒。”
明薈道:“你與陛下怎麼認識的?這段時間他有沒有欺負你?”
明臻輕輕搖了搖頭。
明薈才不信祁崇把明臻抱去單純就是為了欣賞人的。在這件事上了解得很多,堅信明臻肯定被祁崇抱去欺負了。
不過雖然覺得明臻糯糯的像個米團子,祁崇心狠手辣且殺人無數,太過無。但是,單純從樣貌上講……明臻和祁崇還配的。
而且祁崇雖然無了一些,卻是很英明果斷的皇帝。明臻先前似乎對祁崇的印象很好。
所以,明薈也期兩人真的你我愿,亦覺得明臻和祁崇在一起是很好的事:“不可能吧……正常男人怎麼可能不欺負你,至要個香吧,快和我講講!”
明臻耳瞬間紅了:“也沒有太多什麼。”
明薈見這般,眼睛亮了:“是不是被陛下寵幸啦?”
明臻臉頰更加緋紅了。
明薈摟過明臻的肩膀:“陛下對你好不好?他厲不厲害?寵幸你多次?”
明薈玩得好的手帕基本都是武將之,格潑辣,私底下什麼都敢說,有些個還敢在街上調戲調戲長得俊斯文的讀書人。因而知道的很多:“別害,和姐姐講講嘛。”
明臻徹底紅了石榴花,只點頭道:“陛下很好,對阿臻非常好,阿臻很喜歡陛下。”
明薈見妹妹都低頭了,一直從臉頰紅到了脖頸,耳垂紅得滴,也不逗自己的小妹妹,明臻的小手:“陛下對你好,你也喜歡他就行。這兩天我還在擔心,擔心你被陛下嚇哭。”
明臻這兩天確實掉了不眼淚,卻不是嚇的。
明薈自己也要出嫁了,在準備嫁,不過明薈不喜歡針線,嫁不是自己做的,現在卻送來了,這是讓試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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