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討厭你

回途的路上，任錚接了個電話，看樣子是有急事要理，抱歉的對說改日再去拜訪付父付母。

付絮扯了個笑出來，「他們會諒的。」

任錚看著，許久沒有開腔。

付絮把車窗打開一條，一月份凜冽得寒風刮在面頰上，得有刺痛。

默然的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

任錚騰出手了的發頂，倒也沒說什麼安的話。

……

爲什麼唯獨不能喜歡他？

白日裡任錚的質問猶在耳。

付絮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過了一會兒，手了額頭，今天不過吹了陣冷風，竟然就發燒了。

莫非是年紀上去了的緣故，是越發弱了。

裹被子，強迫自己眠，可一些紛破碎的片段卻還是不控制在腦海中閃現。

其實早在幾年前，曾當面回答過他這個問題。

——「因爲你是我的心病。」

——「因爲我討厭你，真的很討厭你。」

直到現在還記得任錚混雜著驚愕和難堪的眼神，還有他逐漸扭曲的臉。

心中暗暗發笑。

什麼時候在他面前這樣氣過，從來都是忍不發，甚至到了懦弱的地步。

他確實該驚訝。

當時是怎麼說的呢？哦，將茶幾上的東西一樣一樣擲到他臉上、上，不管不顧。其中有一個大號玻璃煙灰缸，他只要偏一偏頭就能躲過的，可是他沒有。

玻璃摔碎的脆響驚醒了，看著他額頭滴淌下來的跡，終於意識到自己做的似乎有些過分。

他面鐵青，猶如修羅，往面前出一步。

到底是個慫包，一瞬間竟然起了逃跑的衝……生生遏制住，佯裝鎮定的朝門口走去，「對不起，我……我去給你找急救箱……」

如果讓任伯父知道砸花了他寶貝兒子的臉，恐怕不會讓有什麼好果子吃。

任錚環視周圍，用不久前摘下來的巾捂住傷口，「我沒事，你不用管。」

的腳步頓在門口。

隔了幾秒，聽到自己說:「知道你要走，我真高興。」

——「真希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

付絮把枕頭夾在兩之間，糾結地啃著指甲。

當時會那麼生氣，是因爲誤認爲他迷了自己。

那時真的無助到了極點，他家財大勢大，雙方家長又頗有些。最主要的問題是，對方戴了套，手裡沒有任何證據……

只有潘潘知道實，向學校請了假，陪著逃到a市周邊的小城鎮，天躲在出租屋裡，渾渾噩噩，潘潘那些安的話反反復複的說，到最後也只能抱著掉眼淚。

任錚本事通天，沒多久就找到了們的住。他霸道慣了，直接把嚷著要報警的潘潘轟出門外，蹙眉睨著在沙發角落裡的。

潘潘把門板拍的「砰砰」響，他倒是十分冷靜:「我要出國了。」

付絮低著頭，聽了這句話毫無反應。

任錚罕有的産生了濃重的挫敗:「爲什麼你就是不能接我？」

「……」

任錚走後不久，就從夜店經理那裡得知這件事是場烏龍，被安排和過夜的男孩是第一次出臺，甚至都沒滿18歲。

而且當時喝醉了酒……人家才是半推半就……

付絮的世界天崩地陷。

未滿十八歲……什麼鬼啊……

得知男孩去日本留學以後，出於愧疚和某種描述不清的心理，找夜場經理要來他的賬號，連續近一年的都在往裡面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