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絮,我無家可歸
正想著,黑暗中手機屏幕一閃一閃,付絮拿起一看,是任錚的電話。
付絮看著他的名字,心很是複雜。
雖說那件事的確冤枉了他,可他也不是全然清白的……
按下接聽鍵,清了清嗓子:「這麼晚了,有什麼……」
「我想見你。」
「……太晚了,我已經睡下了。」
那頭的男人笑了笑,他的嗓音低磁,聽在耳中有種讓人面熱的質:「付絮,我無家可歸。」
掐了掐手心,頭微哽。
夜雨悄然而至,一眨眼就轟轟烈烈起來,付絮起拉開窗簾,玻璃上過道道水痕,映照出蒼白的臉。
天邊響起幾道悶雷,閃電劈亮了夜空,一個人影站在小區長椅邊,正抬頭朝著。
付絮幾乎以爲自己眼花。
那人往前幾步,走出大樹遮擋的範圍,路燈昏黃,樹影婆娑,瓢潑的雨水將他澆灑徹。
那頭的寒意似乎能過話筒傳遞到上,「那麼,晚安。」
付絮握拳頭,幾經猶豫。
任錚最後看了一眼,走到停車位,拉開車門的剎那聽見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頓了一秒:「這個問題你現在問,還太早了。」
利落地拉上窗簾,「哦,你走吧。」
「……」任錚沉默良久,嘆了口氣:「我就不該指你能對我有什麼憐惜。」
他將車門一關,摁斷電話,大步朝這棟樓的位置走來。
付絮瞠目結舌。
反應過來,迅速跑去檢查了一下門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或許是由於心理因素,總覺得門外有腳步聲。
這人怎麼這樣啊。
反正是不會放他進來的!
果然沒過幾分鐘,門外就響起不疾不徐的扣門聲。
付絮用毯子包住腦袋,堅決不理會!
「你打算就讓我在外面這麼站著?」
翻了個,充耳不聞。
外面便再沒有了靜。
付絮有些懷疑,他不會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
閉上眼睛,又氣又慌,強迫自己眠。
不知過了多久,等再張開雙目,天已然放亮。
付絮一陣恍惚。
那個人呢?
看了眼掛鐘,將門打開一條,探出腦袋左右張。
任錚……竟然真的還在。
他蹲坐在暗的走廊裡,微垂著頭,看不清楚表。
輕輕喊:「哥……」
他沒有反應。
付絮遲疑了一下,慢慢走到他邊,手了一下他的肩膀。
的。
他整個人都了。
任錚緩緩抬頭,眼睛比夜還要黑,他低聲問:「睡得好嗎?」
付絮抿了抿,彎下腰試圖將他攙扶起來。
任錚眸閃了閃,配合走進房間。
付絮吃力地架著他,「冷嗎?先洗個澡吧。」
男人腔震:「嗯。」
付絮索著墻壁上的大燈開關,任錚不知踢到什麼,腳下驀地一個踉蹌,高大的軀過的肩膀,直直地栽倒在地。
「嘭!」玻璃茶幾被撞擊的聲音。
他捂著額頭,倒吸了一口涼氣。
付絮撲過去,「你還好嗎?」
任錚在強的刺激下迷起雙目,結聳沒有說話。
他的頭髮噠噠的,付絮試探地了額頭,微微發燙。
蹙眉,不他這麼做的意圖。
任錚攀著沙發,略顯艱難地撐起,「浴室在哪?」
順著付絮的指引,他一邊解著襯扣子,一邊囑咐道:「幫我找套能穿的服。」
浴室裡傳出「嘩嘩」得水聲,混合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聲,聽在耳中嘈雜不堪。
付絮翻出退燒藥,倒了一杯開水放在吧臺上。
任錚敲了敲推拉門,從裡面出一隻健壯的小臂,伴隨著溢出的水汽,「服。」
付絮別過臉,避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把一件士夾棉睡袍塞到他手裡。
這裡實在沒有他能穿的服,只有睡袍還能將就著披一下。
任錚「嘖」了一聲。
他也沒有什麼挑剔的餘地,好在顔還在接範圍。付絮穿著的時候下擺能到小肚,他這裡就只能勉強蓋住大了。
任錚步子邁地收斂不,他看了眼下,「你不覺得不雅嗎?」
付絮臉通紅,把浴巾遞給他:「快遮一遮。」
任錚勾了勾角,順從地把浴巾圍在腰間。
他吃完藥,付絮還在翻著櫃糾結哪條子能裝下他那兩條大長。
他走到背後,默默得看著。
付絮小小地側過,「你去客房睡可以嗎?」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額角,「你這裡……摔得重不重?」
任錚的手指過的鬢髮,語氣出淡淡的無奈:「就只有在我生病的時候,你才會對我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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