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行已經卸任乾清宮太監總管的職位,了新建立的敬事房的太監總管。
當聽到敬事房建立時,胤礽小小的臉上出了震撼的神。
那個傳說中的管皇帝睡妃子的部門立了嗎!
當得知敬事房是干什麼之后,胤礽頓時意興闌珊。
什麼呀,原來敬事房是管太監和宮、兼任管理滿、蒙、漢文宮廷書房的部門啊。
沒意思沒意思。
怪不得顧問行為敬事房總管,他是宮里最有學問的太監。
趙昌終于如愿以償為乾清宮總管太監,很是志得意滿。
胤礽想起前前世最后聽到趙昌的消息。趙昌在皇帝老爹剛剛駕崩、老四還未登基時,就被老四匆匆死。
想來趙昌這一輩子,應該是皇帝老爹最信任、自只忠于康熙、一直保持著中立的太監,才會被老四匆匆殺掉吧。
胤礽看著趙昌胡思想,趙昌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太子爺莫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康熙見胤礽被人伺候著穿鞋子的時候一直盯著趙昌看,好奇道:“你一直看著趙昌干什麼?”
胤礽隨口胡扯道:“我只是隨便看著一個方向發呆。”
康熙:“……”這熊孩子。
趙昌:“……”差點嚇死!
康熙哭笑不得的了胤礽的臉蛋:“去看你的牛牛,別嚇唬趙昌。”
胤礽跳到地上,張牙舞爪對趙昌咆哮:“嚇唬你。嗷嗚,超兇!”
趙昌:“……”我是該裝作被嚇到嗎?
康熙笑得不過氣:“別頑皮了,快去。再不去朕不準你去了。”
胤礽立刻拉著顧問行的袖就往外跑。
顧問行一臉無奈的喊著:“太子爺,小心點,小心點……唉……”
看著胤礽拉著顧問行跑遠,康熙笑得更厲害,眼淚都笑了出來。
他了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對趙昌道:“朕這孩子也太頑皮了。他如此不穩重,怎麼當得好大清的太子?”
趙昌陪著笑,哪敢回答。
萬歲爺一邊埋汰太子殿下,一邊寵溺的笑容止都止不住,誰敢接?
——————
“我能走近一點看看嗎?我想牛牛。”胤礽抬起頭,裝出熊孩子躍躍試的模樣。
宮里的牛都很溫順,不但能吃,還能用來拉車。顧問行問過伺候牛的太監后,護著胤礽上前。
“太子殿下小心些。”顧問行道。
胤礽仔細觀察牛。他看著牛的皮完好無損,心中不由失。
這只牛沒有生牛痘啊。
“換一只。我要挨個看一遍。”胤礽對顧問行出手,讓顧問行抱著他挨個觀察宮里養的牛,并故意問出一些天真稚的問題,裝作真的對牛興趣。
顧問行的確見多識廣,大部分問題都能答出來。他回答不出來的問題,就找伺候牛的太監回答。
作為太子,胤礽需要了解一些耕織牲畜等民生知識,此舉并不突兀。
宮廷里有帝后耕織的地方。雖然大部分時候只有舉辦儀式慶典才會用上,有識之君也會帶著繼承人去學習。
若不知道耕織養有多辛苦,皇帝就不知道民生多艱。
康熙溺胤礽,對胤礽的教導中暫時沒有這一項。不過胤礽自己提議去看牛牛,康熙便順水推舟讓顧問行把這一項補上。
宮廷里的牛都被伺候得很好,幾乎每日洗澡,比太監宮過得還要舒坦。
胤礽挨個牛棚看了一遍,都沒找到生牛痘的牛,心里十分失。
大概稍稍得了一丁點病,品相稍稍不好的牛,都被拉出去理了吧。
胤礽此行,是想牛痘。
明年他就會染天花,不如先染牛痘。染牛痘后,人只會產生輕微不適。他即使只是個孩子,有醫看著,他的癥狀也不會嚴重,還能免疫天花。
這樣又能得一場看上去很嚇人的病,又能很快痊愈,不會害到邊伺候的人。
一天下來都沒看到患牛痘的牛,胤礽不死心。接連幾日,他都嚷著出去看牛牛,想要逮到一只剛生牛痘病、還未被拖走理的牛。
皇天不負有心人。胤礽連續去看了七日的牛,終于找到了一只得牛痘的牛。
可問題又來了,他要怎麼染牛痘。
古早的種牛痘和種人痘不同,不是把痘痂末往鼻孔吹,而是把牛痘膿水弄到傷口,讓牛痘膿水進自。
悄悄把手指弄出傷口容易,但要怎麼把牛痘膿水弄出來,然后去膿水?
胤礽沒辦法,只好又熊孩子了一把。
“我要親自給阿瑪和烏庫媽媽牛喝。”胤礽仰著頭,大眼睛忽閃忽閃。
我這麼有孝心,你們不忍心拒絕我,對吧對吧?
顧問行道:“太子殿下,有些危險。若牛傷到您,皇帝陛下和太皇太后殿下肯定很傷心。”
胤礽指著其他太監道:“讓他們一人抱著一牛,牛踢不到我。”
顧問行沉思。好像的確可以?
“太子殿下真聰明。”顧問行同意了。
幫太子殿下盡孝心,皇帝陛下和太皇太后殿下一定不會生氣。
顧問行找來四個健壯的太監把牛死死抱住,又讓伺候牛的人把牛的韁繩牽好,才讓胤礽去牛。
的太監給胤礽示范的時候,看到牛、頭上生出了牛痘,正想說話。胤礽迫不及待的上手住牛的、頭,指甲在牛痘上一劃,一膿水被抹到掌心。
在的時候,他便用腰帶上的金屬片把手心劃出一條口子。膿水沁手掌,疼得胤礽差點出來。
牛倒是忍耐力極強,被指甲劃了也沒反應,連都沒。
演戲要演全套。胤礽忍著痛,愣是出了牛。
胤礽收回手,松了一口氣:“給我裝起來,我親自送給阿瑪和烏庫媽媽。”
本想說這牛有牛痘的太監見已經完,便不再多。
生牛痘的牛多著是。宮里貴人們經常喝生牛痘的牛產的。他原本想出聲提醒,只是因為擔心太子殿下嫌棄牛的品相不好。既然太子自己不在意,他當然不會故作聰明。
胤礽洗手的時候,暴了手掌上的傷痕。
傷口很淺,再加上浸泡了牛,只剩下淺淺的一道。
胤礽裝作自己沒發現傷口的樣子,嫌棄道:“肯定是阿瑪書頁劃的。我要把阿瑪的書撕掉。”
顧問行哭笑不得:“太子殿下,您都沒到疼嗎?書頁鋒利,您可小心些。”
他沒說不讓胤礽撕康熙書房里的書。
康熙自己都不在意。說不準還是康熙自己逗孩子,拿書給胤礽撕。
胤礽之前也被書頁劃傷過,便是康熙自己拿書逗孩子玩劃出來的。
雖然胤礽自己不在意,顧問行還是將胤礽以及掌心被書頁劃傷之事告訴了康熙。
康熙果真不在意:“一點點小傷口,保不哭不鬧,真是勇敢。”
然后,康熙興致讓乾清宮的茶水房把胤礽的牛燒開,一口喝了大半,只給太皇太后留了一小杯。
顧問行哭笑不得。“一點點小傷口”和“真勇敢”前后矛盾吧?
不過自家萬歲爺看上去溺太子殿下,實際上對太子殿下……
顧問行看到康熙喝完兒子親手的心牛后,了一排醫挨次給太子看手,把未想完的話抹掉。
不溺是不可能的,萬歲爺也就是而已。
——————
醫除了淺淺的傷口,什麼都看不出來。
胤礽不再去看牛牛,開始吃好喝好,保證充足的睡眠,每日努力運加強鍛煉,增強免疫力,等待牛痘來臨。
第一日,胤礽在康熙書房噠噠噠瘋跑;
第二日,胤礽在康熙乾清宮大殿噠噠噠瘋跑;
第三日,胤礽被煩得不行的康熙丟去花園噠噠噠瘋跑;
第四日,為避免胤礽被滿花園的妃嬪煩,太皇太后把胤礽接到慈寧宮噠噠噠瘋跑……
胤礽掰著手指頭數著日子。
怎麼牛痘還沒開始發作?牛痘的潛伏期有這麼長嗎?
胤礽不是醫學專業,不知道牛痘潛伏期多長。他只能繼續一日復一日焦急的等著,不小心把自己吃胖了一圈。
康熙拎著又沉了的胖娃娃胤礽開玩笑道:“怎麼你每日都力充沛跑來跑去還能長胖?朕是不是限制你的零食?”
被康熙拎起來的胤礽,附在康熙耳邊悄悄道:“阿瑪,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
康熙笑著道:“什麼事?還不能告訴別人?你烏庫媽媽也不能告訴嗎?”
胤礽道:“烏庫媽媽會擔心。我跟你說啊,阿瑪,哥哥弟弟不是出宮了嘛,詛咒全來找我啦!我最近在多吃多喝多跑,就是為了鍛煉和詛咒對抗。瑪法說,我馬上會生一場大病。等我贏啦,就可以把哥哥弟弟接回來,暫時不用擔心詛咒啦!詛咒會虛弱好一陣子!”
康熙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面無表看著胤礽。
胤礽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康熙。
康熙深呼吸,深呼吸,把胤礽按到了膝蓋上,揚起了大掌。
胤礽:“???”
等等,不是,阿瑪,我都跟你說我馬上要生病了,你還揍我!
你還是不是我親阿瑪了!
烏庫媽媽救我!
……
胤礽被揍的第二天晚上,潛伏著的牛痘病毒終于發。
這個時代,清宮中的人還不知道牛痘和天花的區別。
太子出天花的事傳遍朝野。
康熙罷朝,親自照顧出痘的胤礽。
天花在這個時代是治愈率極低的絕癥。一時間,宮中人心惶惶,滿朝文武各懷鬼胎,一同等候太子出痘的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牛痘潛伏期最長可到十天。
敬事房管皇帝房事只有晚清梁溪據街坊傳言所寫的《清代野史》中這樣記載。無論是清宮正式史料還是溥儀所著《我的前半生》,都只說敬事房是管理太監宮書庫的地方。我不寫康熙后宮,就讓敬事房正經點,免得之后一提到敬事房太監顧問行你們就……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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