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瑤打了個車，來到說好的茶店，臨窗而坐。

　王艷還沒來。

　點了一杯芝士芒芒，轉著吸管，看著路上的萬家燈火，思緒逐漸飄遠。

　幾天前，得知母親的死因后，為了解開父親跟二哥的心劫，瑜瑤錄下了瑜霖凱獨自演唱的視頻，拜托給轉學回老家的王艷。

　心里沒多底，也不知道能不能按照希冀的方向發展。

　“瑜瑤，好久不見。”

　一道溫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椅子被拖，瑜瑤對面坐下一個孩。

　相隔一個月，再次見到王艷，瑜瑤驚艷于的變化。

　把總是遮擋住臉的長發扎了起來，干脆利落，讓整個人都顯得明麗了不。

　瑜瑤始終相信一句話，眼睛是接近心靈的窗口。

　表可以偽裝，眼神卻騙不了人。

　王艷眼神澄澈，更多的卻是平和。

　仿佛那些怨天尤人的偏執、歇斯底里的暗、困頓無解的郁……全都消失不見了。

　面對瑜瑤的注視，王艷有點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怎麼？不認識我了？”

　當初網暴事件的害者跟施害者同坐一桌，氣氛意外的和諧。

　真一笑泯恩仇。

　“就是覺，你變化大的。”瑜瑤招手把服務員過來，問王艷，“你想喝點什麼嘛？我請客。”

　王艷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iPad，屏幕上五彩繽紛的茶，賣相極好。

　但大部分沒見過也沒喝過。

　選了個最便宜的，“要一杯奇異果蓋，熱得。”

　服務員一愣，隨即道：“不好意思小姐，奇異果蓋如果加熱，會導致蓋融化，影響口。”

　瑜瑤抬眸，看了王艷一眼，輕道：“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家店，就隨便點了杯招牌，味道意外的不錯，你要不要也嘗嘗。”

　王艷眸微，笑著點點頭。

　等服務員走后，王艷看著得不似真人的瑜瑤，心中涌起一暖流。

　當初從一開始，接近瑜瑤就是有目的的，后來逐漸相，發現瑜瑤簡直完的沒有缺點，家世好，學習好，格更好，跟那些人不一樣，從來都沒有看不起自己。

　可那個時候的自己，已經徹底壞掉了，瑜瑤對越是好，就越嫉妒，時常會暗得想，要把這個天之驕拉下神壇，被踩進泥地里，掙扎不。

　但是現在，才醒悟自己有多可笑。

　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一種人，永遠都是被仰的存在。

　“謝謝你替我解圍呀，我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奇異果蓋不能加熱。”

　王艷的神十分和，推過去一個盒子，笑著道：“孩子們都很喜歡這首歌，我也……很喜歡，里面還有很多信，相信可以幫到你那位朋友。”

　瑜瑤挲著盒子，“王艷，謝謝你啊。”

　“不要對我說，從前都是我對不起你。”王艷低頭愧，要不是瑜瑤找幫忙，或許這輩子都沒有臉來見。

　王艷抱著茶，溫度從雙手蔓延至全，咬，仿佛做了很大的決心，“瑜瑤，你能……再救救我嗎？除了你我真不知道該找誰……”

　從茶店出來后，瑜瑤準備去不遠的暗酒吧，去找二哥。

　相隔一二百米，隔著一條馬路。

　瑜瑤站在人行道等綠燈的時候，低頭給夜靳深發了條消息，告訴他今晚要先回瑜家，晚點回去。

　抬頭看指示燈，突然到一道若有似無的視線落在后背。

　猛的回。

　后是一條小吃街，人流如織，相攜的，下班覓食的上班族，夜跑的大爺大媽……

　正巧這時指示燈變紅了，后的人催促，顧不得那道詭異的窺視，被推著往前走。

　酒吧里，就連空氣都似乎散發著一焦躁跟迷離，燈炫彩，音樂轟然。

　致好看的孩如同誤落怪陸離世界的小公主。

　不男人蠢蠢。

　瑜瑤眼神轉了一圈，沒找到瑜霖凱，卻有個意外發現。

　最靠近門口的吧臺坐著一個青年，足球衫，純黑工裝，紅白運鞋，一牌。

　單眼皮，偏分劉海，滿載青春氣息的帥氣。

　他旁邊的朋友見孩走過來，立刻轉過子搭訕，“找朋友？”

　“您的酒。”酒保雙手拿著酒杯，來回倒，紅藍的酒添兌融合，催化出妙絕倫的。

　一系列作如同表演。

　一杯尾酒被推了過來，正好阻止了男人接下來的話。

　酒保認識瑜瑤，借此機會，橫一腳，“妹妹，老板在后臺呢，要我帶你過去嗎？”

　“不用不用，我認路。”

　瑜瑤道了個謝，也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故意不理會男人的問話，轉朝后臺走去。

　“那孩是什麼人？”

　“是我們老板的妹妹，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惦記的。”

　而全程，單眼皮青年一直在垂著頭，悶聲喝酒，瑜瑤絕的樣貌對他仿佛沒有一點影響。

　后臺比酒吧要安靜不，這個時間正是客人多的時候，大部分服務員都工作去了。

　瑜瑤找不到瑜霖凱，只能漫無目的地走，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吉他音樂聲。

　雜，暴躁。

　循著音樂推開一見房門。

　瑜霖凱高舉著吉他，就要往地上摔。

　滿的戾氣，如同一只走投無路，陷絕的野。

　而這把吉他仿佛就是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只要他再也不音樂了，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先前給瑜瑤指路的酒保突然想起瑜霖凱今晚的緒不太對勁，急忙趕過來提醒瑜瑤。

　沒想到還是晚來了一步。

　桀驁的青年高舉著吉他，雙目遍布，小的孩同他冷冷對峙。

　“二哥！你難道真得想要這樣糾結痛苦一輩子嗎？”

　瑜霖凱繃的弦終于斷了，十多年，心理飽撕扯，一面是導致母親自殺的網暴，一面是心底對音樂的熱。

　“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全是那些那些網民對母親惡毒的抨擊，我本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我唱不出來……

　小妹，你告訴我，人為什麼一定要長呢……他們為什麼要極盡惡毒言語，會毀滅一個無辜的母親呢？

　我好痛苦啊……小妹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