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老爺子年紀都這麼大了,還拄著拐杖,多不容易,你不讓人坐下也就罷了,還拒之門外。
尊老可是傳統德,你這樣未免太沒有禮貌了。”
姜頌妍說完了這話,視線就若有似無的落到夜靳深上,似乎希冀著得到他的稱贊。
畢竟,男人一向都喜歡善良的人。
卻沒想到,一下子撞進了瑜瑤復雜的眼神中,似乎對……不忍直視?
瑜瑤是真得無語凝噎。
連家黑白兩道都沾染,這連老爺子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不知道干過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再說了,連家都能讓臥病在床的老頭出面,自家人都不關心其安危,可見冷至極,用得著別人替他可憐了?
這姜頌妍也太……
姜頌妍瞇眼,“你這是什麼眼神?”
一直被忽視的連老爺子咳嗽一聲,急忙把話題拉回來,他拄著拐杖,巍巍往前走了一步,那副模樣,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
這麼弱不能自理,居然還撐著一口氣趕來求,堪稱醫學奇跡。
“校,犬子無狀,沖撞了貴人,老夫代他賠罪了,懇請校高抬貴手,繞連家一條活路。”
連老爺子一副誠懇的模樣,他佝僂的脊背深深下,保持著這個姿勢,久久不。
好半響,都沒有聽到回應。
老爺子渾濁的雙目微閃,心知此行必然會被刁難,沒想到剛來就遇到下馬威。
他正要再豁出去老臉賣賣慘,博同,安靜的病房里突然響起一道難以言說的聲音。
他一抬頭,赫然看見那深不可測的青年正在……削蘋果?
連家作為名門族,自然知道常人不知道的消息,對夜靳深后的龐大背景,以及他卓越的能力功勛有更深的了解。
此時見他握慣了刀槍的手,正著一顆鮮紅飽滿的紅富士蘋果,笨拙的削皮,而坐在病床上的孩,正頤氣指使,氣氣,“慢點哦,不要把皮削斷了。”
連老爺子:“……?”
姜頌妍:“……!”
這個不要臉的臭小孩!
于是就在眾人詭異的眼中,夜靳深將一顆果晶瑩剔的蘋果遞給瑜瑤,這才把目分給連老爺子,“你剛才說什麼?”
“……”
瑜瑤看向被氣得幾乎站立不穩的老爺子,咔嚓咬了一口蘋果,水四溢,清脆甘甜,特別好吃。
連老爺子:“都是犬子有眼無珠,沖撞了貴人,不過也沒造什麼實質損失,還請校高抬貴手。
您要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老頭子我……今天就下跪道歉。”
瑜瑤咔嚓又咬了一口,囂張又無辜。
這老頭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全程不提西南的事,只抓住讓進法務部審問這件微末的小事,企圖大事化小。
真是個老狐貍,可誰給他的臉,真以為倚老賣老,就能道德綁架別人嗎?
被陷害的賀振雄,其被綁架迫害的妻子,又去哪里訴說公道?
連老爺子想要裝傻,夜靳深自然也不是任人拿的。
夜靳深隨意的往后一靠,雙手叉放到腹前,掀起眼皮,好整以暇開口,“按照你所說,我跟連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那就更談不上什麼高抬貴手了。”
連老爺子布滿皺紋的臉涌現一抹深思。
只要夜靳深能消氣,小兒子的被打斷也不值一提,不過是個不中用的棄子罷了。
可這個青年比預計中還要雷厲風行,手段狠辣,再這樣下去,連家就要毀在他的手上……
連老爺子瘦骨嶙峋,長滿褐斑的手猛的一拐杖,推開扶著他的看護,抖著,彎下膝蓋,就要朝著瑜瑤的方向跪下。
他行不便,像是被拉了慢作,一幀一幀,而全程,瑜瑤就那麼好整以暇的啃著蘋果,臉上沒有出毫不忍之。
姜頌妍對瑜瑤的厭惡簡直刷新了新界線,這個小屁孩三觀不正,品更是惡劣!
就在老爺子膝蓋快要及到地面,自胳膊上陡然傳來一大力,拽著他猛的往上一扯。
“連老爺子,您不必勉強,如此作踐自己,來,我送您回去。”
連老爺子:……
哪來的蔥,壞我的好事!
誰說我勉強?
只要夜靳深能高抬貴手,別說下跪了,磕頭都行了。
“你!……咳咳……放、放開我……”
連老爺子佝僂蒼老的子更加搖搖墜了,因為怒急攻心,如破風箱一般發出劇烈的咳嗽聲,白眼球往上翻著,渾似下一刻就會氣暈過去。
姜頌妍一把架住他的胳膊,對護理大聲道:“沒看到他犯病了,快跟我把他抬回去!”
……
瑜瑤蘋果啃完了,還免費看了一場鬧劇,意猶未盡的對著病房門口咂咂。
夜靳深走手里的蘋果核,又拿著紙巾,將孩如削蔥般的白手指挨個了個遍,連指都沒放過。
“還想吃什麼?”
瑜瑤肚子里揣了個大蘋果,飽飽的,托著腮,好奇道:“你為什麼來學校呀?”
夜靳深抓起糯糯的小手,了窩,放到邊親了口,“你穿得太了,順路給你送件外套。”
瑜瑤矜持的笑著,咬了咬。
什麼順路呀,明明就是關心,部隊跟的學校方向恰好相反,幾乎繞了半座城,拋下工作,就為了給送服……
等等……服?
瑜瑤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低下頭,有點不太敢看,眼睛睜開一條,確定上穿著的服是病號服之后,小臉噌的一下就紅了。
比紅富士果皮還要紅。
垂死掙扎,“我、我的服是護士幫我換的叭……?”
說完了話后,就瞪圓了貓兒眼,希冀得到肯定回答。
男人眸底漾著戲謔,半挑著眉,“瑤瑤覺得……我會讓別人你?”
瑜瑤眼神瞟,坐立難安,每個孔都有點不自在,噘著不滿道:“你好小氣呀,都是孩子怕什麼……”
能到,渾上下的服都被換新的,就連小都……一想到夜靳深冷著臉幫……就覺得好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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