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瞧見阮煙從前面回來,言春等人忙出來迎接。
言春還悄悄拿眼睛打量了下阮煙的膝蓋,想從上看看有沒有學過“規矩”留下來的痕跡。
但阮煙神如常,甚至還稱得上面紅潤。
仿佛在前面當真只是簡單的陪著用了早膳。
“給我沏一壺濃茶。”回到自己小窩,阮煙趴趴地靠著迎枕躺下,“剛才吃的太多,撐著了。”
言春等人:“……”
這心大的不是一點半點兒,同敬嬪一起用膳,們主子都能吃撐,某種程度上,們家主子也是厲害人。
即便無語,言春等人還是忙去沏了一壺濃茶來。
大紅袍濃香,喝了幾口,慢慢的肚子就舒服多了,阮煙隨手把茶放到一旁,對的看著的夏和安等人吩咐道:“晚膳嘛,今天可以晚點了。”
“……”夏和安怔了下,道了聲喳,“那主子今兒個晚膳想用什麼?”
“敬嬪娘娘那邊有道八寶鴨好吃的,就要一道八寶鴨,再加一道清炒芹菜、酒燉肘子,順帶要一道四喜丸子。”
阮煙想了想,菜名隨口就報了出來。
夏和安心里記了一遍,道:“奴才記住了。”
于是,這一岔就這麼打過了。
下午的時候,睡完午覺起來,務府的人就來了。
貴人伺候的宮太監是各四個,阮煙這里剛好需要補上來一個宮一個太監。
務府的太監笑得很是殷勤。
一招呼,幾個宮太監走了上來。
因為郭貴人最近得寵,想來伺候的人是搶破頭。
這幾個宮太監看過去別的不說,一個個容貌都很端正,這是很正常的,別的不說,宮都是小選進來的,容貌材規矩都是經過篩選的,有的容貌不輸給主子們;太監們雖然不用小選,可如今世道,多得是人愿意自己割了一刀進宮來奔前程,因此,一個個模樣不說多俊,至五整齊,看過去不討人厭。
阮煙看了一眼,留下了一個看上去比較老實的宮,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太監。
留前者是為省事,不管是真的老實還是假的老實,到了這里總能夠老實的,言春們對忠誠聽話,可對下面的人,而且還是剛來的人,可未必就好說話;留后者,則純粹是因為難得的同。
十三四歲,擱在現代還是初中生,但是在皇宮里已經算是歲數不小了。
因為要割一刀,很多太監都是很小年紀就進了刀子房,宮里頭五六歲的太監都有。
這些小太監要是混到二十歲還沒找到主子,那基本上也沒什麼前程了,因為主子們都用歲數小的,圖個從小到大,忠誠,聽話。
那太監聽到阮煙留下他,激的眼睛都紅了,可眼睛一眨,到底沒敢在主子面前丟臉。
“他們兩個就歸你們倆個管教。”
阮煙沖夏和安和言春說道。
又對務府的太監說道:“今兒個辛苦何公公走一遭,這是一點心意。”
夏和安上前去賞了個荷包,里面裝著兩個小銀錠,大概有三兩。
那太監笑的合不攏,“貴人客氣了,以后要是有什麼吩咐,打發人去務府尋奴才便是,奴才何吉祥。”
何吉祥走前還留下一個好消息,過幾天務府會讓人來更換窗紗等東西,換貴人用的份例。阮煙對此倒是不怎麼在意,只是頷首表示領了他的。
新人來了后,阮煙只記住了們的名字,宮改了名言冬,太監何順。
兩人剛來,阮煙也不急著用他們,只讓夏和安和言春他們看著安排。
其實對來說,多了人反而麻煩。
言春他們六個,阮煙和們磨合了一年,經歷得寵、失寵,也只敢說對們信了一半,這兩個初來乍到,又是在這個節點,保不齊就是宮里頭哪位主子的人。
用著心里難免嘀咕。
但最多的想法也在盛的晚膳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晚膳的主食是一碗碧梗米,就是紅樓夢里面賈寶玉吃的那種,真的是綠的,不過是淡綠,顆粒細長,吃起來有點像是泰國香米,但比起泰國香米有嚼勁。
阮煙吃著飯,心里尋思,是這碗飯就能解決晚膳了,不用菜也行。
這飯真的太好吃了,適度,咀嚼起來回味微甘。
之前也吃過碧梗米,好吃是好吃,可卻沒有今天這樣的好味道啊?
“這碧梗米膳房今兒個怎麼做的這麼好吃?”
阮煙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心里有困就直接問了出來。
夏和安垂手在旁,恭敬地回答道:“回主子的話,奴才聽說今兒個膳房煮米的水是玉泉山的水。”
阮煙愣了下后,恍然大悟了。
膳房給開小灶了!
京城的水味道微苦,井水也不例外,以往給做飯,估計膳房的人用的就是井水,因此味道就不怎麼好。玉泉山的水那是有口皆碑的清甜,歷朝歷代的人都知道。
膳房有用玉泉山水的習慣,這事阮煙是知道的,可沒想到今天也能嘗到。
“賞。”淡淡說了一聲,示意夏和安夾一塊肘子。
酒燉肘子燉得爛,琥珀的肘子巍巍,而不膩,瘦而不柴,爛中帶著黃酒的甜香味,下飯一絕。
四喜丸子紅潤油亮,是用有有瘦的剁碎了,加上荸薺、藕丁,先炸后燉,燉得丸子吸滿了湯,湯里滿是香。
吃了顆四喜丸子,再吃一口清炒芹菜解解膩。
芹菜本就當季,熱油下鍋,加點鹽,清脆可口,帶著原原味的甘甜清新。
最后再吃一口八寶鴨。
味可口的晚膳結束了。
剩下的菜就由夏和安等人瓜分了。
阮煙知道他們辛苦,就推說自己想自己一個人看看佛經,讓他們下去吃飯去。
言春他們也“”地讓主子靜靜地看佛經。
挑盒提到了耳房。
幾道菜言春和夏和安兩邊各自分了一半。
等到在耳房把那四道菜端出來后,言春看著端出來的菜,突然想起來他們還不曉得早上敬嬪娘娘讓主子過去是為了什麼事呢!
“言春姐姐,怎麼了?”
言夏疑地看向看著菜出神的言春。
“沒什麼,只是覺得今兒個言冬來了算是來對時間了,這幾道菜可是平日里難得吃上的好菜。”
言春笑盈盈地看向言冬。
言冬臉上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也是主子心善,咱們才能吃到這麼好的東西。”
“這話不假,”言春點點頭,示意幾人坐下吃飯,“咱們也別多說話了,趕吃,吃完好去伺候主子。”
主子果真是不容小覷啊。
言春反而放心了。
同阮煙想的相差無幾,言春也不是全然就相信周圍同樣伺候的人就一定是忠心的。
不到關鍵時候,哪里就能看清誰的心一定是忠誠的。
“聽說膳房的劉公公得了賞,后院的幾個雜役太監這些日子也和夏和安那幾個走得很近……”
周炳小聲說道。
敬嬪閉著眼睛,眉頭始終微皺著。
“倒是心大,天天都能吃得香。”
出了今天這事,郭貴人都還敢點膳。
敬嬪都不知道該說郭貴人是真膽大,還是說,本不把放在眼里。
“這慶司的豬牛羊也是如此。”
周炳沉聲道。
敬嬪低笑了一聲。
“這話倒是實在。”
敬嬪心里寬了不,這郭貴人再能耐,在這里,也不過是同豬牛羊沒什麼差別,任人宰割之輩罷了。
從那日起,阮煙就等著敬嬪出招。
丟了這麼大的人,以敬嬪的脾氣,不千百倍討回來,是絕不可能罷休的。
可過了幾天。
就聽說,敬嬪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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