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這到底是什麼況呢？”銀面皺眉，看著地上兩個昏迷不醒的人發愣。

　刺薔薇手指掃描儀完了檢測，“這個人是瓦列里，另一個人是葉菲姆的助理。奇怪, 任務文件上顯示這間賭場的負責人是葉菲姆, 為什麼瓦列里會在這里？”

　機械黎明的任務執行小分隊昨天晚上悉了極夜區的大致地形和幾個重要的據點, 今天白天時稍作休整, 到了夜晚又開始他們的工作了。

　按照他的任務計劃, 今晚他們是要去極夜區只手遮天的大幫派獨角鯨的主要據點認認地兒, 獨角鯨是白鯨市機械黎明分部扶植起來的勢力, 執行扶植計劃的人是創拓科技公司的分部員——創拓科技公司明面上的老板的書。

　然而他們按照計劃來了這里, 卻發現附近發生了點微小的, 他們聽到遠傳來了槍聲，接著又傳來了不小的炸聲。

　這本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極夜區的夜晚總是不平靜, 每晚都會有槍聲, 可是賭場是獨角鯨的地盤，沒人敢來這里撒野, 所以這槍聲很不同尋常。

　銀面等人接近賭場，發現賭場門口好像也有點不對勁。

　保鏢們正在有序地疏散客人, 還有幾個穿著白大褂手提藥箱的私人醫生步履匆匆地通過小道進了賭場。

　任務小分隊的所有人都警覺起來了，他們也進賭場, 刺薔薇控制并拷打了一名看上去神慌張的保鏢，從他口中得知侍者按照以往的慣例去辦公室送晚餐的時候發現他們的老大葉菲姆暈倒在了地上，他邊的助理也暈倒了, 他們以為有人襲擊了這里, 所以疏散了客人, 來了醫生。

　銀面一行人聽到這個不妙的消息后立刻闖進了辦公室打暈了醫生，并且對整個辦公室進行了搜查。

　結果，地上和桌上大喇喇地散落著幾個竊聽和微型攝像頭，銀面還在門把手、吊燈等地方又發現了幾個藏得非常蔽的攝像頭和竊聽。

　并且刺薔薇居然說地上躺的跟葉菲姆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是葉菲姆，而是他的弟弟瓦列里。

　況就變得混了起來。

　“賭場遭到了襲擊？”銀面發問。

　“不像。”刺薔薇迅速將現場況匯報給了夜蟬，然后回答，“闖者并非是抱著殺死他們的目的去的，地上兩個人還活著，地上還殘留著竊聽攝像頭，這更像是一場有預謀的侵，只不過這個侵被打斷了。”

　銀面作為被機械黎明培養出來的戰斗機，并不缺乏一些戰思維，甚至他在這方面素養還相當好，畢竟他生來就是為了殺人。

　他說：“有人闖進了這里，打暈了辦公室里的人，想要在辦公室里安裝竊聽和攝像頭，但是他們的行失敗了，有人阻止了他們，他們慌忙逃跑，在外面的街道上發生了槍戰，這就是之前我們聽到槍聲的原因和辦公室里凌場景的解釋？”

　“也許吧……但是有一個關鍵問題。”刺薔薇低頭，“地上躺著的怎麼會是瓦列里，而不是他的雙胞胎哥哥葉菲姆？這說不通。還有，誰阻止了闖者？葉菲姆的下屬？”

　歸零看著賭場外的方向，“我們應該去發生槍戰和炸的地點偵查。”

　銀面指了指地上的人，又指了指門邊上被他們放倒的私人醫生：“他們怎麼辦？”

　“當然是當做目擊證人帶走啦。”他們側突然開了藍的漩渦，夜蟬輕佻的聲音從漩渦中傳出，“不錯，刺薔薇，匯報很及時。銀面、歸零，把瓦列里和那個小助理搬進漩渦里，躺著的那兩個私人醫生就不用管了，理掉就行。”

　銀面和歸零任勞任怨地把地上不省人事的倆人拖進了漩渦里，漩渦的另一邊就是機械黎明的分部，創拓科技公司。

　夜蟬若有所思地看著銀面和歸零搬過來的倆人，說道：“希他們腦子里有點有用的報。好了，你們回去執行任務吧，進行一下現場偵查，調查今晚發生了什麼事。”

　“好。”銀面轉進漩渦。

　歸零也跟著銀面返回了漩渦另一端。

　“真有趣啊。”夜蟬笑瞇瞇地歪頭看著邊文質彬彬的男人，“我記得發展下線這部分工作是你負責的？”

　“是我。”男人頷首，“抱歉，發生這種事是我沒料到的……”

　季宣，明面上的職務是創拓科技公司的總裁助理，實際上的職務是機械黎明白鯨市分部后勤負責人。

　“怎麼能怪你呢？這又不是你的錯，這是意外。”夜蟬拍了拍手。

　一輛機械車從開啟的金屬門后了進來，機械車兩側展出兩只機械手，機械手把躺在地上的瓦列里和助理舉了起來，放在了車，準備帶他們進行腦機記憶讀取。

　“好了，你也繼續你的工作吧。”夜蟬說，“最近我們組織可是出了不叛徒，要將叛徒一個一個解決掉可是很費勁的……別出什麼紕。”

　季宣恭敬地說：“是。”

　他也隨著機械車退出了這個房間，無人發現他背后出了一層冷汗，汗水浸了他的襯。

　……

　“跡、組織碎片。”刺薔薇提取了部分組織樣本保存起來，盯著一片狼藉的地面說，“現場可真夠慘烈的。”

　“是啊……”銀面扇了扇鼻子，開啟面的凈化過濾功能。

　現場充滿蛋白質燒焦的味道，讓人作嘔。

　歸零輕輕了一下銀面的手肘：“那里，有子彈孔。”

　一個鐵皮垃圾箱倒在不起眼的位置，能看清垃圾箱表皮布滿了圓形的彈孔。

　藍的線一閃而逝，他們手持掃描儀掃描了整個區域，這片區域的建模圖形被完整地顯在他們眼中，連彈孔的軌跡和垃圾箱遭沖擊倒下的角度都被計算標注了出來。

　人工智能伊甸的聲音出現在刺薔薇耳中，它說：“有一枚子彈進行了有效命中。子彈運軌跡已標出。”

　在虛擬模型中，令人眼花繚的綠子彈軌跡中有一條呈現出清晰的紅，它筆直地穿過了歪歪斜斜垃圾箱，命中了一個人，和人一而過，然后又命中了人后的墻壁。

　刺薔薇按了一下目鏡按鈕，果然在地上發現了幾滴和灰塵混雜在一起的跡，蹲下提取跡，而銀面則走到墻壁旁邊，戴上手套從墻壁里摳出了那枚變形的子彈。

　子彈上的跡已經被灰塵覆蓋，只有一點點褐的痕跡。

　他小心翼翼地把子彈放在收納袋里。

　“子彈命中了誰？闖者，還是阻止者？”他忍不住問。

　“化驗過才知道……”刺薔薇開啟自己的金屬手臂，的手臂上鑲嵌了一個顯示屏一樣的東西，點擊顯示屏搗鼓了兩下，“該死，這個新型號的機械手我只悉戰斗功能，輔助功能我還沒來得及用！”

　伊甸冷冰冰地提醒：“機械手可聲控，將樣本放在掃描儀下達語音指令即可。”

　刺薔薇依言將提取到的第一份樣本放了上去，說：“分析，上傳。”

　“分析完畢，已上傳數據庫進行對比……”伊甸說，“對比完畢，該份樣本屬于安德魯·維斯特。”

　一份資料刷的顯示了出來，資料上顯示安德魯·維斯特是一個幫派員，因為搶劫殺人被通緝，但是沒有被緝查部捉拿歸案……

　“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刺薔薇又將垃圾箱附近提取到的第二份樣本進行分析上傳。

　“對比完畢。”伊甸的機械音在任務小分隊所有人的耳機中響起，“該份樣本屬于機械黎明叛逃員琥珀。”

　刺薔薇目驚，銀面也吃驚地張大的，在場的三個人中唯獨歸零面無表，毫無反應。

　“他是闖者？！”刺薔薇說，“他想要控制獨角鯨，但是沒功？他被人給阻止了……另一方的人是誰？”

　“正在對瓦列里等人進行記憶讀取，暫不知曉答案。”伊甸說，“有兩個槍擊地點，請盡快前往另一個槍擊地點調查，以免現場被破壞。”

　三人不敢再耽擱，立刻去了半條街外的另一個槍擊地點展開調查。

　地上的尸還沒有被搬走，但是清道夫開著垃圾車趕來了，他們正要下車去搬運的那流浪漢的尸。

　像這樣的大賭場，每個月周圍都會發生個把命案，尸多了有礙觀瞻，影響生意，所以獨角鯨的賭場買了清道夫包月服務，只要附近有死人，不論白天黑夜，他們都會及時趕過來把尸理干凈。

　“慢著，這尸歸我們。”刺薔薇走上前說。

　清道夫沒來得及反對，刺薔薇就從兜里掏出一把彈匣扔給了清道夫，說：“給你們辛苦費，通用型09號子彈。”

　極夜區的人易也可以用以易的方式，子彈屬于通貨，在這個地方生活，沒人會嫌自己的武太。

　清道夫見好就收，揣好子彈上了車，一腳踩了垃圾車的油門，他們臨走前賤吹了聲口哨笑嘻嘻地說：“上道！”

　刺薔薇頓時臉一，拔出槍閃電般點兩下。

　砰砰兩聲，垃圾車停了，開車的清道夫手無力地垂下，的覆蓋了擋風玻璃。

　“老娘最煩管不住的人。”刺薔薇罵罵咧咧地提取樣本進行掃描。

　銀面腦袋一，覺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

　之前有一次，刺薔薇在面館吃飯的時候突然暴起殺人，因為隔壁桌的人調戲了……后來他們從面館出來遇到了正在緝查部執行海岸巡邏的富婆，最后們倆還打了起來……

　跟刺薔薇、Red和夜蟬相比，富婆的脾氣算好了，最起碼不隨意打罵人，別人不惹，也不會殺人。

　不一會兒，刺薔薇的對比結果出來了，眼前的流浪漢真的就只是一個普通的流浪漢。

　“想不通。”刺薔薇說，“狙擊手一擊斃命，也就是說，狙擊手把這個流浪漢列為了首要擊殺目標，可是一個流浪漢，哪里有那樣的價值讓對方如此重視？如果換我，我的首要擊殺目標會是琥珀。”

　銀面也看著尸口的彈孔分析：“打得非常準，狙擊手技湛，基本上不可能出現那種瞄準一人結果擊中另一人的失誤。”

　他們覺得不著頭腦，零零碎碎的信息太多了，難以讓人抓住真相。

　“嘀嘀。”銀面的耳機響了兩聲。

　夜蟬的聲音在隊通訊頻道中響起，“啊，有了一點有意思的發現。”

　瓦列里被神控制了，機械黎明費了一點勁還是讀取到了對方的記憶，只可惜為了獲取記憶，他們采用了過激手段，瓦列里人變癡呆了。

　夜蟬說：“今天晚上又有兩個老人。一個是琥珀……另一個是……”

　“是富婆？”夜蟬話還沒說完，銀面就口而出。

　夜蟬一頓，“就是。”

　今晚的夜風有點大，吹得人發冷。

　歸零黑沉沉的眼瞳注視著銀面，像是在研究他臉上為什麼會浮現出如此復雜的表。

　變故就在此刻發生了。

　一枚狹長的子彈突然飛至，噗嗤一下，命中了歸零的口！

　花綻放的瞬間，銀面瞬間條件反地撐起了水幕，擋下了突然襲來的第二發子彈！水幕上波紋漾，黃銅的子彈叮當掉在地上。

　遠的高層建筑上，隗辛立刻收起狙擊槍開啟空間漩渦原地撤離。

　“功了？”亞當問。

　“不，沒有，沒有擊殺提示。”隗辛沉著臉說，“狙擊槍不是K80，是威力偏小的型號，擊穿了護甲，但是沒有徹底擊穿他的。瞄準他頭的那發子彈也被擋了下來，連續兩發擊中失敗，他們會通過彈道計算出我的所在方位，我必須立刻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