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德沉著臉,“既是皇上的意思,那你就照著辦吧。”
“舅公,玥兒那兒……”
殷德沉了臉,“不用管!”
這件事說到底都是殷玥惹出來的,怕自己邊的人太惹眼被人發現,找了姬澤邊的小廝,那小廝也是玄一族的人,對殷玥自是聽命的,卻也沒想到巫儀這個人不按常理出牌,竟是將人送到了順天府,還順天府的人順藤瓜找到了他!
事超出預料之外,殷玥也慌了神,忙跟殷德吐了真相,殷德狠狠罵了一頓,又罰了足。
殷玥從小到大都是被殷德捧在手心里長大的,還是頭一次被他如此責罵,當下就哭了。
姬澤知道這事,卻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他心里對殷玥自作主張亦是有些不悅的,只是他不好說什麼,殷德既然已經罰了,作為未婚夫,自是要說上兩句。
見狀,姬澤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舅公,我去看看玥兒。”
殷德面稍緩,“去吧。”
殷玥一見著他就撲了過來,落著淚。
在殷玥看不見的地方,姬澤眼中閃過一厭惡,“好了好了,玥兒莫要再哭了。”
“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事會發展這樣……”殷玥從他懷里出來,用帕子按著眼睛。
“這事不怪你。”
殷玥聞言破涕而笑,“表哥今兒個怎麼過來了,不用去衙門點卯嗎?”
“今兒個休沐。”姬澤說了天武帝的安排,“底下的人已經在收拾行李了,我是特意來跟玥兒告別的。”
殷玥揪著帕子,“那表哥要保重好自己的子。”
姬澤手替理了理頭發,“嗯,你也是。還有十個月了,我很期待。”
殷玥雖然極力克制著,但是眼睛卻是忍不住亮了起來。
姬澤當天下午就搬到了天武帝給他安排的宅子里,很快,徐公公就將兩個教引宮送了過來。
姬澤自是不敢拒絕,收下了。
巫儀得了消息之后,巫潼悄悄將這事給了殷玥。
巫潼辦事利索,這些日子也清了玉都的一些門道,因而很快將消息傳到了殷玥耳朵里。
殷玥前一刻還在甜甜,后一刻就氣得摔了東西。
巫儀得了消息,笑著飲了一杯花。
“蘭姑,咱們巫茶還有多?”
蘭姑掌著庫房,對里頭的東西心知肚明,“還有一斤。”
“留個半斤,其余半斤分一分,給重和送過去。”
蘭姑應了聲,帶著兩份禮走了一趟,戴那兒給巫儀回了一本話本子,是書齋新出的,亦是上次兩人一道看過的話本的下冊。重郡主那兒則回了兩支簪花,那款式和手藝一眼就是宮里頭的,很是致。
“郡主說,這禮尚往來。”
巫儀笑了,頭一回知道禮尚往來是這麼用的,不過兩支簪花,巫儀也不至于推辭,就讓蘭姑收著了。
日子一天天過著,清河長公主的子也漸漸好轉了起來,也不用日日用藥,甚至能在院子里走上幾圈。
清河長公主往宮里去,天武帝看著,“皇妹清瘦了不。”
清河長公主淡淡笑道:“病了這麼些許,瘦了也是正常,倒是皇兄,日日為國事勞,還要為底下幾個孩子心,可要注意著些子才是。”
兄妹兩人互相問候了對方的子,清河長公主問起了靜妃的事,天武帝面沉了下去。
徐公公快速掃了兩人一眼,又低下頭去,這話也就清河長公主敢說,換作任何一個人,皇上可能都不留面的趕人了。
“這事朕自有分寸。”
清河長公主對天武帝這種避重就輕很不滿,皺眉道:“皇兄,偌大的后宮沒有個皇后,之前還有賢妃和靜妃代管,現在就賢妃一個怎麼——”
“那朕就將賢妃的妃位提一提,如何?”
賢妃如今已是四妃,再往上,也就一個皇貴妃了。
皇貴妃管理后宮事務,那也確實名正言順,旁人說不得什麼。
清河長公主抬眸看了眼他,“那靜妃呢?皇兄預備如何置?”
“靜妃子不好,需要靜養。”
這是一直足的意思,至于靜妃什麼時候能出來,就看什麼時候病能好了。
雖然是兄妹,但也是天家,后宮的事,是皇上自己的事,一個長公主說多了也不好,“靜妃既然病著,那我也不便去探了。”
靜妃欺君,以皇兄的子,只是足,只怕是看在了臨江王的面子上。
“只是,王爺大婚,之后是要進宮拜見母妃的,靜妃一直病著,總不能他們去給賢妃磕頭吧?”
天武帝皺眉,顯然一開始也沒考慮到這事,“不用,他們去給他母親磕頭就是了。”
清河長公主抿,知道,那一位一直是天武帝心中的一道傷,這麼多年念念不忘,沒有立后也是為了那一位。
可那一位到底是先帝將其從皇室中除名的,皇上亦是不可能頂著來,即便皇上是要立那位為后,宗親那兒,史那兒,都是要鬧的。
他們怎麼會讓一個被皇室除名的人為皇后?即便是追封,亦是不行的!
因為虧欠,這些年,對于那一位生的兒子,亦是寵有加。
清河長公主當年亦是同好,想到這些,心里沉甸甸的。都如此,為丈夫的皇上,心自然不比好到哪里去。
“那昱王呢?”清河長公主深吸了一口氣,“臨江王可以去給他母親磕頭,可昱王去給誰磕頭?”
新人婚是要給父母磕頭的,天家亦然。
可偏偏,天武帝無后,他們能磕頭的那一位只有自個兒的母妃,即便賢妃上升為皇貴妃,那也是不能的。
皇貴妃地位再高,那也是個妾,讓皇子婚后給一個妾磕頭,哪家都沒有這個規矩,更別說皇室,要是傳出去,那簡直是要貽笑大方的!
清河長公主這是為了皇室,以及天武帝的臉面著想,饒是不中聽,天武帝也聽進去了。
“既是如此,那一日,就讓他們在錦繡宮門口磕個頭就是了。”
清河長公主見自個兒目的達到,也不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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