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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戲多嘴甜》 番外七 損和夸各占1半

書房里。

皇上沉著臉,靠著椅背,沒有說話。

霍以驍坐在邊上,慢條細理吃茶。

如此氣氛,近來很是難得,一時之間,吳公公不知道該說是頗為懷念,還是應對經驗富。

其實,皇上與殿下并不是起了什麼言語上的沖突,只是在政務置上,看法略有不同。

父子兩個人,輕易說服不了對方,只能暫且收兵。

當然,收兵后也沒有閑著。

不管是沉著臉的,還是那喝茶的,腦海里一定是盤算著,還有多種理由能給己方添磚加瓦。

外頭,有侍通傳了一聲。

漱玉宮那兒做了湯圓送過來了。

吳公公請示了皇上,趕取了進來。

食盒打開,糖桂花的香氣溢出來,一下子就破開了書房里的沉悶。

吳公公笑著道:“太子妃做湯圓,真的香。”

皇上拿著勺,嘗了一口,問道:“今兒怎麼想到做這個了?”

“暄仔媳婦兒想學,”霍以驍道,“阿宴就請進宮來,和安一塊,做著玩兒。”

皇上又咬了一口:“安還是很念著朕的。”

霍以驍哼笑了聲。

安那點手藝,他就不揭的老底了。

許是里有了甜味,先前那產生矛盾的政務,皇上也沒有那麼煩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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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三關增兵,”皇上頓了頓,道,“朕還是覺得不妥當。”

這些年,韃靼雖有犯境,但次次鎩羽而歸。

剛過去的這兩個冬天,三關外皆是大雪覆蓋,關甚至造了雪患。

帶來了危機,卻也帶來了融雪后水源充足、牧草瘋長,據前頭回報,韃靼在這個春夏,人和畜牧,都有充足的糧食。

按韃靼歷來的習慣,這個時候,他們不會輕易南下。

以關口上如今的駐兵來說,夠用了。

霍以驍不是不懂皇上的想法,或者說,從常規狀況來看,皇上的選擇是正確的。

而他堅持增兵,僅僅是因為,離溫宴夢中,韃靼的那場奇襲不遠了。

韃靼突然犯境,連下兩關,才被依仗著天險的封玉關攔下,烽火次第,朝野震

因為,朝廷從來沒有被韃靼一口氣占過這麼大的便宜,因為,作為阻擋韃靼第一關的定門關,被捶開了一個大口子。

當然,不是夢中的現在,定門關那道大口子已經被堵到了,即便韃靼南下,也別想取得那樣的效。

但是,防還是得防。

防備的同時,若能反咬韃靼一口,損了他們的元氣,讓他們在之后數年無力南下,也能讓這兩年因雪而疲憊的永平府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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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自家一面調養生息,一面還得記掛著不遠的三關,著實累人。

只不過,“韃靼肯定會來”這種話,霍以驍是不能直接與皇上說的。

辦法,他其實是想好了的。

“倒也不能簡單地說是增兵,”霍以驍道,“不止是京郊的幾個衛所,中原的各大營中,平日練,從不懈怠。

兵士們能騎馬箭,布陣練得也不錯,可他們練數年,都沒有離開過駐地。

不去北關見見風雪,也不去西關吹吹黃沙,真到要他們上陣的時候,他們能做什麼?

還是,您把他們留在各自駐地,等著他們腳底下開戰?

那我以為,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五年十年里,要找個想不開舉兵造反的,還真難。”

皇上繃著臉。

損和夸各占一半。

算了,他就只聽夸的那一半吧。

至于以驍說的讓兵士們長見識,多也有道理。

朝廷的疆土太大了,各地氣候相去甚遠,將士們難免會有水土不服。

國庫沒有那麼吃的現在,撥一部分軍需,讓衛所駐軍去北境、西關練兩月,未嘗不可。

皇上緩緩點了點頭:“朕再細細想想。”

霍以驍不再多說了。

皇上如此,他說了細想,其實是準了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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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有“增兵”這樣的名目在前,“練”也就容易接多了。

下午時,皇上召了惠康伯,詢問他的想法。

惠康伯的父輩曾駐守過北境三關,對那兒的狀況也很了解,亦覺得如此練可以一試。

至于駐軍調后, 是否會有大營守將生出不該有的念頭,產生異……

趁著現在人強馬壯,圍剿了就是,以免一年又一年,把小蟲養大蟲。

不過,依他對眾位將軍、總督的了解,應是沒有誰活膩了想不開。

皇上拿定了主意。

朝會上,一提出來,自是議論紛紛。

圣意已決,只兩位史勸了兩句,也就作罷了。

得極快,定了七日后,惠康伯領京郊衛所駐兵北上,在北境三關練三月,年前返京。

來年,再調其他大營兵力,往北境、西關練。

惠康伯讓徐其則同行。

出發前,霍以驍去了惠康伯府。

徐其潤今日休沐,正老老實實聽惠康伯訓誡。

好好在京里當差,不要胡行事,若是敢惹事,等他從北境回來,定會要他好看。

徐其潤一個勁兒點頭。

他在京衛指揮使司好好干了好幾年了,但在父親眼中,還是個沒人看著就會惹事的猴。

得知太子殿下來了,惠康伯才放過了徐其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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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其潤逃過一劫,沖霍以驍連連使眼道謝。

霍以驍揮了揮手中的麻繩。

徐其潤愣了一下。

上門怎麼還拎著麻繩?

還是徐其則想起來了,道:“殿下想學西軍綁繩子的手法?”

霍以驍應了聲“是”。

惠康伯接過麻繩,亦是慨不已。

他也不拖沓,直接走到徐其潤后:“殿下看好了,捆人就這麼捆。”

徐其潤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麻繩纏住子,繞了好幾圈。

“殿下,”惠康伯一面捆,一面道,“他要是犯渾,你就讓人這麼捆他,保準掙不了,到時候把他扔進柴房里,等我回來收拾他。”

徐其潤哭笑不得,掙也確實是掙不開。

霍以驍記好,惠康伯教了一遍,他就都記下了。

“行,”霍以驍道,“我把他扔柴房里,等伯爺和其則回來,一塊收拾他。”

惠康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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