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城

明日便是凌夕跟樓紫臣的大婚，眼看去，城早就四都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充滿了喜慶的氛圍，城裡的人就等明日的到來。

梳妝房，凌夕就在裡面端坐著，任由婢在的臉上胭脂水，雖然明天才是親的大好日子，但今夜就已經要將打扮好。

凌夕的面容很傾城，五很緻，秀髮像是瀑布那樣直順烏黑，材凹凸有致，皮天然的很白皙，就算是不化妝，那也是傾倒衆生的。

雖不喜在臉上塗抹胭脂水，那樣的味道只覺得嗆鼻，卻沒有拒絕，畢竟是即將爲新娘子的人。

當婢想要幫卸下上的服，換上新娘的禮服時，臉上什麼表都沒有，著一死寂般的味道，對那些婢說：“你們先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可是，夫人……”婢們有些爲難，將凌夕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是們的任務，現在還沒有完任務就被逐出去，似乎有些失職。

凌夕依舊是面無表，語氣卻變得有些強，道：“出去！”

一點挽留的餘地都沒有，冰冷的讓婢們出去。

婢們在這一個月來，倒是瞭解凌夕的脾，好似每次到了換服的時候，凌夕必定會趕們出去，不讓們上的一寸，好似那每一寸都珍貴無比。

正當婢們還在猶豫的時候，南宮憬從外頭走了進來，道：“夫人不願意的話，你們就都先出去吧。”

“是……”有南宮憬這個替城主的一句話，婢們都紛紛的出了去。

屋子裡只剩下凌夕跟南宮憬兩個人，南宮憬也無需再假扮樓慕的神態，恢復了他往常的神態，安坐在椅子上，還倒了一杯茶，輕輕的抿著。

悠閒的模樣，倒不像是跟凌夕有何仇恨。

“怎麼，今天還要繼續？”凌夕抿脣一笑，角含著一抹淺淡的譏諷，眼神卻是無比的犀利。

和南宮憬之間，本無需再虛僞，知道南宮憬的份，南宮憬也知道，既然大家都知道，又何必再假裝下去。

南宮憬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上前，踮起凌夕的下顎，道：“不不不，今天你是麗的新娘子，我怎捨得讓你罪呢？你可是要跟我的乖兒親的啊……”

僅僅只是一個月，南宮憬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南宮憬，而是充滿了仇恨的南宮憬。

凌夕嫌惡的將臉撇開，眉宇間一片傲慢，面無表的臉一，雙眼猛地一瞇，隨即恢復平靜，道：“既然不想手，那就請回吧……”

像是一個傀儡，被南宮憬控著，一點也沒有反駁的能力，更像是一隻沒有牙齒的老虎，只有表面兇狠，卻是不能傷到任何人。

南宮憬翹著蘭花指，娘裡娘氣的說：“喲，凌夕，聽你的語氣，你可是上了我的折磨？”

他在凡間，就是被赫連宸自宮死去的。

如今的他，更像是一個太監比較多，連行爲舉止都不知不覺蒙上了太監的影子。

凌夕不語，從不妄想南宮憬會罷手不折磨，只不過是不想順從他的意願，像是一直溫順的小貓那樣，任由他置。冰冷的面，從未卸去過，而也從未向南宮憬求饒過。

倔強的仰起頭，在每個夜晚，都承著南宮憬的折磨。

南宮憬每每都會被這樣的凌夕給惹到怒氣飆升，最後便會扯掉凌夕的服，拿出他隨佩戴的一把刀，將凌夕當作是人**那樣，一刀又一刀的劃破……

“凌夕，這是你自找的，雪歌的仇，我要你一點一點的賠償，讓你生不如死……”南宮憬說著發狠的話，做著很變態的事，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

每一刀，都劃破凌夕白皙的，鮮紅的就會噴出來，目驚心。而每一刀，都讓疼得很想直嚎出來，看卻倔強的閉雙脣，一點聲音也沒出來。

的額頭都佈滿了汗珠，割那樣的疼……

承著，用自己的意志承著。

南宮憬總是不滿足，有些往事，他可以刻意的不去提起，但是卻不會忘記，那些磨滅在心裡的疼痛早已經了永遠的印記，就如雪歌的死……

他記著，一直記著。

所以，當每一刀劃破凌夕的時，他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快，是替雪歌報仇的快，本不會顧及凌夕到底有多痛苦……

這一夜，他又滿足了。

看著凌夕上的一道道傷痕，他的角微微上揚，很是滿意的收起匕首，然後丟給凌夕一瓶藥，道：“記得明天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要不然，我一生氣，樓慕可就沒命了……”

說完這句話，南宮憬就離開了。

屋子只剩下傷痕累累的凌夕，除了新傷口外，舊傷口早就遍佈了全，但都是已經凝結的傷疤，只要穿上服就完全看不到。

南宮憬丟給的一瓶藥，就是能讓傷口瞬間凝結傷疤的藥，爲的就是讓凌夕看起來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凌夕手中握著那瓶藥，雙眸冷傲的看著，銀白的瓶子，在看來卻是特別的刺眼，恨不得碎這個瓶子，立馬一刀殺了南宮憬。

可不能。

當決定爲南宮憬折磨的對象時，就已經沒有了霸氣，夜夜都這樣淪爲玩偶那樣，任由南宮憬拿著匕首在的上一刀刀的劃破。

的，疼從來沒有停息過……

其實，本無需這樣做，只要將南宮憬收了，一切也都太平了。可卻沒有這樣選擇，最終竟是甘願淪爲南宮憬折磨的對象。

並不後悔。

在某個夜，知道了樓紫臣的一個，讓毅然決定爲南宮憬折磨的玩寵，並且一點也不反抗，這一切都是因爲想要報恩，一世都無法報答的恩。

原來在幻境迷城的時候，樓紫臣爲了救，竟將他自己的生命靈珠取了出來，取出生命靈珠的樓紫臣，將活不久了……

短則一個月，長則一年。

在這個時間裡，豈能讓樓慕死？那可是樓紫臣唯一的父親，就算咬牙齦，也要撐過一個月、一年，乃至更久，都不能讓樓慕死。

凌夕自嘲的揭開瓶布，將藥倒了出來，看著那些不堪目的皮，一點也不輕的將藥都撒了上去，就似那些皮都不是的，瞬間就像是被千萬螞蟻啃食那樣。

疼得蹙起眉頭。

南宮憬這個惡魔，拿著匕首一刀刀劃破的還不滿足，竟還要用這樣的藥讓生不如死，還又不得不敷上這些藥。

真是夠毒的男人。

可呢？

爲何淪落到如此惜自己的賤命，換做是以前，定會想著，就這樣死了多好，一了百了，更不用在無數夜承痛到麻木的折磨。

卻不敢死。

的命是樓紫臣給的，一命換一命，如何敢去死？

是啊。

死不了，也不能死，唯有咬牙齦，就這樣承著……

凌夕胡的將上的傷口給了一遍，門外便傳來敲門的聲音，“夕兒……”

是樓紫臣。

凌夕趕忙的將服穿上，將屋子痕的跡象都瞬間幻化不見，一切照舊，然後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坐在椅子上，清冷道：“進來。”

樓紫臣推門進來，一切都很正常，什麼痕跡都沒有，可他方纔看到樓慕從裡頭出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樓慕從凌夕的屋子出來。

一次不奇怪，兩次也不奇怪，可三次、四次……那就很奇怪了。

“有事？”凌夕定定的著樓紫臣，那雙慵懶的桃花眸在一片迷離的暈中深深淺淺，將報恩的義埋藏得很深，深到任何人都察覺不到。

樓紫臣愣了一下，隨口問：“方纔見爹來過這裡，找你可是有事？”

凌夕表很平靜，像是聊家常那樣，道：“只是來詢問幾聲，沒什麼重要的事。”

“是嗎？”樓紫臣顯然是有些懷疑，他對樓慕是最瞭解，畢竟樓慕是他的爹。

樓慕是個很冷酷的老頭，從來不會對小事噓寒問短，樓慕很固著，有的時候會固著到不跟人流，又談何來找凌夕噓寒問短？

這裡頭，定是有些古怪。

見凌夕並不願意多說，樓紫臣便沒有繼續問下去，隨便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也就沒有再打擾的離開了，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餘瞥見了凌夕被遮掩的手臂，那是一道道的傷痕……

這樣的傷痕，很快就被凌夕給遮蓋住，速度很快，快到讓他覺得有些眼花了。但走出凌夕的屋子，樓紫臣仰起頭，閉上眼睛冥思，在睜開眼睛的剎那，他的眼神裡噙上了冰寒、震驚……

他敢肯定，他並沒有眼花，凌夕的手上確實是有一道道的傷疤，也許……上還有更多。

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這一個月裡，他每天都很嗜睡，他知道他的時日不多了，只想要撐過這個月，只要能跟凌夕親，他就會很滿足的死去。正是因爲這樣，他不停的保存的能量不流失，卻沒想到，他忽略了那麼多，甚至是忽略了邊最親近的爹……

他的爹，到底是不是他爹？

樓紫臣的腦海裡，總在徘徊著這個問題，始終是找不到答案，就在這時，他靈敏的耳朵豎起，聽到一些靜，他作靈敏的藏了起來。

他看見，一道白的影，竄進了凌夕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