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晞看著呆呆的樣子，忽然覺得有點可。

他反問：“你覺得兩個人什麼時候最強烈？”

這個問題池還真沒想過，托著腮糾結了一小會兒：“剛剛在一起的時候？”

霍晞搖頭：“剛好相反。”

池一怔：“為什麼？”

“別離，求不得。人生八苦之二，聽過吧？”

霍晞看著池，不知想到什麼，眼里閃過一抹類似自嘲的意味。

但也只是一剎，就恢復了正常。

“人只有在最痛苦的時候，才是最強烈的。”

“在拿這方面，這位秦夫人顯然比你經驗富多了。故意挑撥你跟傅正驍，既讓你們彼此牽掛，又始終不能在一起，才能讓你們的始終于沸騰狀態。”

“而這種況下，別說你去找傅明恒報仇，你就掉幾頭發，傅正驍恐怕都能徹夜睡不著。”

池很想反駁。

可話到邊，突然想起來自己前幾天不過是暈倒了一下，他就立刻從海城飛過來，心里瞬間疼了一下。

池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霍晞今天沒跟說這些話，只會覺得自己跟傅正驍有緣無分，可今天知道了真相，心里瞬間有種說不出的復雜酸。

就算知道了自己跟傅正驍的分別是被秦姝算計的，又能如何呢？

秦姝挑撥他們是真，可留下的信，也是真的。

的那些話，就像是一道道烙印打在心頭。

每當午夜夢回，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不自想起他，那些烙印就會重新變得鮮紅滾燙，仿佛剛落下的鞭子，狠狠鞭笞提醒著爸爸媽媽的冤死，爺爺的委屈，還有一輩子的忍不甘……

這些東西，宛如一座座大山，得幾乎不過氣。

“，我今天告訴你這些，不是希你更難過，而是不希你被人蒙在鼓里算計了。”

池回過神，只見霍晞正目不轉睛看著自己。

眸清澈，真摯，且堅定。

“當然了，我今天告訴你這些，也有一點我自己的私心。我想讓更多地了解我一點，不止是了解我這種所謂的超能力。”

池忍不住又看他一眼。

霍晞便朝笑了一下，眼神依舊溫暖而堅定：“我跟傅正驍不是一種人，或者準確地講，我可能跟你以前認識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樣。”

“在我十七八歲覺醒這種能力，曾經讓我膨脹過一陣。很多曾經夢寐以求的東西，突然間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那種覺確實很爽，對吧？”

池抿了抿，沒有回答。

“看起來你比我那時候聰明多了。”霍晞笑了聲：“我當時是真的爽了長一段時間，但沒多久我就發現，這種爽一直在減弱，到最后，不管我再得到多珍貴的東西，我好像都已經覺不到快樂了。”

“也是直到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太容易得到的東西，能帶來的滿足實在太有限。同時我也意識到，如果我再放任自己這樣隨意去控制別人，就會慢慢打破這世界原本的秩序，而這些早晚都會反噬回來。”

“事實上，那時候我已經遭到了反噬。”

池忍不住問道：“什麼樣的反噬？”

“神折磨。”

池抿了抿，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霍晞想了想：“這樣吧，給你打個比方……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怕的東西？比如蛇？老鼠？蟑螂？”

池搖頭。

從小在鄉下長大，這些東西自然見得不，自然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真要說起來比較怕的反倒是……

“老虎。”

霍晞：“？？？”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怕老虎的。

池看著他一臉無語的樣子，也覺得無語的：“ 老虎不可怕嗎？你看到老虎不會？”

“……”

霍晞想了想，好像還真會。

雖然經過很多文學作品和影視劇的渲染，以及園馴化等等，現代人已經逐漸打消了對老虎的恐懼心理，甚至還覺得老虎很可，但拋開這些東西不談，假如你在荒野，手無寸鐵遇到頭老虎……

那還確實絕的。

至比遇到什麼蛇啊老鼠啊什麼的絕多了。

“那如果讓你跟老虎關在一個房間里，那老虎被人用鏈子鎖住了，不管它怎樣都沒法到你，但它卻始終不放棄，一直嘗試從各種角度近你。這種況下讓你呆一晚上，你會怎麼樣？”

“……”

這還用問嗎？是個人都會崩潰好吧？

“我說的神折磨，差不多就是這種覺。”霍晞平靜道：“每次我用這種能力去控制別人的時候，我的神也會到類似的折磨。”

“當然了，據控制的時間、難易程度，這種耗損程度也不太一樣。”

“而且我剛剛舉那個例子，其實只是一種神因素，也就是恐懼的折磨，但我遭的反噬，不只是恐懼，還有其他如焦慮、孤獨、厭世等種種緒。”

池聽明白了。

“那你昨晚催眠那三個保姆，也遭到反噬了？”

霍晞點頭：“當然。”

池忍不住問道：“嚴重嗎？”

難得池主關心自己一回，霍晞眼里閃過一抹笑意，然后迅速住，不著痕跡地抿：“還好吧。”

“還好吧是什麼樣子？”

霍晞咳了一聲：“大概就是失眠了半個小時睡不著那種程度。”

“……”池氣得一抬手指向門口：“你可以走了。”虧還真替他張了一回！

霍晞低笑出聲：“好了，不逗你了，們三個對我完全不設防，想催眠們三個確實很容易。”

池立刻聽出他這話里的重點。

“所以，你這種能力，也是要到對方心里防備程度的影響？”

霍晞點頭：“沒錯。”

池松了口氣。

還好，現在算是有防備了，應該不會被他輕易催眠了吧？

“怎麼？怕我催眠你？”霍晞看到那一副劫后余生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我要真想這麼做，你覺得還會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