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驍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因為第二天還要開庭,所以即便手上還有點事,他還是暫時先放下來,準備先回客房睡一覺。
至于為什麼沒回主臥,當然是因為池已經在主臥睡下了,他怕吵醒。
然而傅正驍沒想到的是,他剛打開客房的門,就看到池抱著被子坐在床上,一臉怨念著他,那神就跟抓到半夜丈夫回來似的。
傅正驍忍不住好笑,又見上連件外套都沒披,又板起臉,一把將撈起來放到被子里。
“你這是夢游了?”
池瞪著他:“你才夢游了!”
“不是夢游半夜跑這房間來做什麼?”
“你管我。”
呵,小東西脾氣還大。
“怎麼了,誰惹你了?”他邊說邊了外套往邊上走,準備換服,哪想到卻被池一把從后面抓住。
“你剛剛干嘛去了?”
傅正驍一怔,轉頭看,見定定著自己,終于明白這脾氣從何而來了,合著這小東西還真以為自己背著去干壞事了?!
他好笑又好氣,低頭了的鼻子:“秦姝想跑,我讓人去給抓了回來,不然你以為我能干嘛去?”
池瞪大眼睛。
傅正驍這一句話看似平常,可實際信息量卻很大。雖然之前已經意識害死父母的真兇很可能是秦姝,可那畢竟只是猜測,可現在秦姝的舉卻無疑是證實了的猜想。
如果秦姝跟這件事沒關系,那為什麼要跑呢?
傅正驍換了服準備去洗漱,池見狀立刻收回思緒起來扶著他。雖然說傅正驍經過這幾天的調整,已經能適當站起來,不過走路還是不太靈活,池忍不住道:“這種小事讓底下人去就行了,干嘛還要自己跑一趟?”
傅正驍含笑睨一眼:“你這是在心疼我?”
“……”
這還需要問嗎?不心疼他難道還是心疼秦姝?
“有些事總要問清楚,”傅正驍頓了頓:“而且人是報局抓的,算是我欠了他們一個人,自然得親自去道個謝。”
池一怔:“竟然是報局抓的?”
傅正驍本來想著太晚,不想跟講這麼多,但既然話都到這兒了,也就不瞞著了,把下午秦姝想去醫院沒,和后面他請墨正澤幫忙的事,都說了一下。
唯獨只有言希雅的事,他還沒想好怎麼跟講,所以先跳過了。
池聽完有些唏噓。
“所以,當年害死我爸爸媽媽的,真的是秦姝?”
傅正驍點頭。
“那還有別的證據嗎?”池忍不住皺眉:“是廖平惠的證詞,應該不足以判定吧?”
傅正驍的腦袋:“我之前意識到不對,卻一直派人暗中調查秦姝,所以你放心,明天的庭審躲不過去的。”
池聞言果然放心了些。
傅正驍簡單洗漱后,就抱著池睡下了,剛睡下沒多久,傅正驍手機又亮了一下。他怕吵到池睡覺,手機早就調了靜音,這會兒看到來電也沒接,直接掛斷然后發了個短信過去,問怎麼了。
很快那頭就回了消息。
“言希雅自殺了。”
傅正驍握著手機的手驀地收,旁的池好像察覺到他的異常,后知后覺地將眼睛睜開了一,迷糊地問他。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傅正驍低頭看著,眼底的冷意消失,緩緩勾出一抹笑容:“沒事,睡吧。”
池聞言便沒有多想,抱了他的胳膊,重新睡了過去。
傅正驍看著池的側臉,輕輕在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后才簡單回了那人一條消息:“知道了。”
言希雅的死讓他有些意外,但也僅此而已。
從他在報局暗示他們審言希雅,他就知道言希雅不會好過,畢竟報局審人的手段他多有些耳聞,只是他沒想到,那麼惜命的一個人,竟然會選擇了自殺。
傅正驍閉上眼,不愿再去想那個人,強迫自己放空腦子睡。
他很快就睡著了,可還是不可避免地夢見了言希雅。但奇怪的是,這個夢好像跟他記憶里發生的一切不太一樣。
夢里他跟言希雅還年,言希雅那時候還陸希雅,也并沒有像他記憶中那樣黏著他, 反而更像個害的鄰家小妹,只喜歡遠遠看著他,偶爾被他發現時,就會害臉紅。
傅正驍一度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言希雅。
再后來,言氏夫婦找上了門,說出當年醫院抱錯的實,言希雅得知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陸家千金時,又驚慌又無措。
給傅正驍寫了信,想約他見面,可那時候傅正驍剛好跟家里鬧了別扭,本沒有看到那封信,言希雅就這麼被言氏夫婦帶走了,而真正的陸家千金陸星兒則取代言希雅,回到了陸家。
而夢里的傅正驍對這些東西完全不放在心上。
不管是言希雅也好,陸星兒也好,在他眼里其實并沒有什麼區別,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也不過是向來真心對他好的陸老爺子。
再后來,言希雅偶爾還是會回陸家來看看陸老爺子,有一次還向傅正驍表明了心跡,說自己其實喜歡了他很久。傅正驍看著面前又不安的孩,只淡淡回了句:“我不喜歡你。”
言希雅哭著跑開了,后來就再也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
通過夢境,傅正驍得知后來嫁了人,但過得并不如意,嫁的是個豪門公子,以言家當時的地位,算是高嫁了。可那個男人卻是個酒鬼,一喝醉就喜歡打罵,甚至害流了三次孩子,最后落得個終不孕。
再后來那個男人又開始賭,把家產都輸了不說,還要拿言家的財產來抵債。曾經疼的言家父母為了財產跟劃清了界限,言希雅只能跟那個男人提離婚,可沒想到卻激怒了那個男人,生生將打死。
傅正驍正覺得這夢無比地荒謬,可一轉眼,本應該已經死了的言希雅突然朝著他走了過來。
“阿驍,你終于來看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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