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白因舊傷未愈的後背,又被課桌頂了一下。
我草,怎麼回事?
白因一回頭,瞧見尤其也正呲牙咧。
“別賴我,後面那位先推的我,我的慣太大,才牽連了你。”
白因的頭皮一陣陣發熱,他知道以顧海的本事,他若是調到第一桌,顧海敢把這一排的桌子推到講臺上。要是真和他起手,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武鬥是不行了,現在只能智取。白因暫時拋開了心裡頭的煩悶緒,發所有腦細胞出來工作,對付這個頑固又狡猾的敵人。
第四節課是自習課,顧大公子又空虛了,寂寞了。他拍了拍尤其的肩膀,指了指他課桌上的衛生紙,“給我一卷,我沒紙用了。”
尤其漠然的目橫掃六桌,半個教室都被他凍上了。
“給你撕一塊還不?還要一卷?!”
“……”
最後,尤其還是沒抵住力,忍痛割地將其中一卷衛生紙給了顧海。
顧海撕開外包裝,找到衛生紙的頭兒,弄開之後,手故意一哆嗦,衛生紙的另一頭甩了出去,砸到了白因的課桌上。
“不好意思,力氣用大了。”
顧海大步走到白因的課桌旁,把那卷紙拿了回來,可是,拋的時候是從左邊拋的,拿回來是從右邊拿的,一來一回正好把白因和尤其給繞在裡面了。
“哎?怎麼回事?”顧海假裝不知道一樣,又拿著那卷衛生紙走了過去,來來回回又多繞了一圈。
尤其看出端倪了,趕喊停,“別繞了,再繞把我倆都給繞進去了。”
白因按住尤其的手,“讓他繞。”
顧海手裡的衛生紙繞沒了,他又寫了一張紙條遞給了旁邊的生,“把這張紙條給最北排第五個男生送過去。”
“趕撕了吧,還愣著幹什麼?”尤其作勢要手。
白因瞥見那張紙條,立刻出手阻止尤其。
“別撕,絕對不能。”
接著,白因從屜裡拿出一團團的鼻涕紙,從顧海搭起的這座衛生紙橋上了過去,速度非常快,尤其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自己後的課桌上就了鼻涕紙的海洋。
顧海暗呼不妙,剛想阻止那張紙條的傳送,可惜晚了,那男生已經打開紙條看完了。接著,那位男生出手按電風扇的開關。
一陣旋風,數十張鼻涕紙在顧海的臉上和上橫掃而過。
……
第一卷:悸青春 21薑還是老的辣。
中午放學,白因走在路上,心極端複雜。一方面他要想怎麼能讓石慧死心,徹底斷了和好的路;另一方面他又琢磨怎麼能把顧海整得心服口服,以後別再來煩自己。
權衡了一下,白因覺得顧海是當務之急。
石慧的事注定要打一場持久戰,只有先把這只煩人的蒼蠅解決掉,才能靜下心來理問題。
天氣悶得讓人不過氣來,本來都已經立秋了,可上還是粘糊糊的,走幾步路就會出汗。
什麼時候能下場雨啊?
白因抖落著服,一邊走一邊看著街上的店面和路邊的花花草草,突然,他被三個字吸引住了,不由得停下腳步。
潤油……
下午第一節課,上課鈴已經響了,顧海突然發現自己的胳膊上一團黑。他用手指了桌面,很快發現兩個指頭都黑了。無緣無故怎麼會多一層黑的末呢?顧海用腳後跟也能想出來,這一定是白因灑在上面的。
稚……
顧海冷哼一聲,用巾將桌面清潔幹淨,舉手示意老師出去一下。得到允許之後,顧海起走了出去,順帶著將門關上,因為外面起風了。
聽到門響,白因的角浮現一笑容。
顧海洗完手,走回教室後門的時候,發現門從裡面反鎖了,怎麼打都打不開。他輕輕地敲了敲門,靠門的同學也嘗試著開了一下,可是門好像突然軸了,怎麼擰都擰不。
前門也是關著的,顧海擰了一下,打不開。
看來,門是被人了手腳。
顧海想起剛才桌上的那些黑末,頓時明白過來,一定是白因搗的鬼。弄髒桌子並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的最終目的是把自己關在外面。
你以為把門了手腳,我就進不去了麼?
顧海淡然地走出教學樓,站在平地往上看,27班的窗戶都是大敞著的。僅僅三層而已,對於顧海這種五六歲就練習攀爬的人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四下看了幾眼,沒什麼人,顧海兩只腳踩著防護窗,手攥著旁邊的水管,快速往上爬。他的作十分矯健,每一步都是又輕又穩又快。不到半分鐘,顧海就爬到了三樓的窗戶旁,他往裡面看了一眼,趁著老師轉寫字的機會,雙手從水管快速轉移到了窗沿上。
我草,怎麼這麼?
白因聽到外面撲通一聲,心裡似乎吞咽了數百顆薄荷糖,清涼舒爽。好久沒這麼暢快過了,仿佛一下子置大草原,一下子又漫步在蔚藍的海邊……
砰砰砰!
幾聲門響,一下子打了白因的思緒。
不是剛掉下去麼?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
保衛的張主任氣急敗壞地敲著門,一邊敲一邊大喊,“不是打電話說老師暈倒了麼?怎麼還關著門?快給我打開!”
理老師嚇了一跳,放下書著急的去開門,結果發現門本打不開。
“老師,後面的門也打不開。”
張主任盯著門把手上的紙發愣。
白因專利?
“讓我來吧。”
白因推開靠門的那個同學,拽出了門鎖裡面的一皮筋兒。很快,門打開了,白因瞧見了張主任那張氣急敗壞的臉。
“你白因?”
白因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到我辦公室來!!”
一聲怒吼,震傻了那些剛睡醒的同學。
“說輕了,你這是損壞公,說重了,你的思想道德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呼救電話是打著玩的麼?門鎖是說換就給換的麼?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能做出這麼稚愚蠢的事兒?”
白因的耳邊嗡嗡響,腦袋一團麻,但是他很清楚電話是誰打的,他現在就詛咒那個人被摔斷一條。
“損壞公就得錢,明天拿一百塊錢來。”
白因愣住了,“為什麼要錢?那兩把鎖本沒壞,我現在就能恢複原樣。”
“你過了就得賠!這是規矩。”
“我們家窮,賠不起!”
“弄壞東西還有理了?賠不起你怎麼改得起?你還弄起專利來了?告訴你,不拿錢也,把你家長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找他要去。”
“你找他要還不如找我要。”
張主任急了,“廢話!說號碼。”
白因報了一連串的數字。
手機接通了,那邊傳來白漢旗憨厚的聲音。
“您哪位?”
“我是白因學校保衛的主任,白因弄壞了班裡的兩把鎖,我讓他罰款,他回了我一句家裡窮。我倒是想聽聽,你們家到底窮到了什麼地步?弄壞東西了都不賠。”
“我們家的鎖壞了快五年了都沒換新的,這五年裡沒有一個賊進來過,您說我們家有多窮?”
張主任的脯都出大波浪來了。
白因差點兒笑出聲,果然是塊老薑,辣得夠滋味。
第一卷:悸青春 22幸福是瑣碎的。
悶了一天的雨,終於下起來了。
而且一下就是暴雨,站在教學樓的最底層,看著快要沒過臺階的雨水,白因心裡還是高興的。了那麼久的棒子,總算是喝上水了,這下又省去了好幾百塊錢的灌溉費。
大部分的學生都是住校生,直接打著傘回宿舍了,剩下十幾個跑校的,幾乎都被家長接走了。白因看看牆上的鐘表,瞧這陣勢,估計天黑之前都停不下來了,還是走吧。
顧海剛一走出教學樓,就瞧見自家的司機站在外面等他。
“今天這麼大雨,還是別自己打車了。”
司機的目裡面,帶著幾分哀求。但是顧海能看得出來,那是被迫無奈的,與父母眼中的哀求完全不同,那裡面沒有毫的關心,只有預知後果的忐忑。
最終他還是上了車。
“小海,首長說今天是夫人的生日,想請你回去一起吃頓團圓飯。”
顧海的頭仰靠在坐墊上,我的母親已經沒有生日了,只有忌日。
“回我的住。”
“小海……”
“我說回我的……”顧海瞧見窗外的人,突然止住了邊的話,他出手朝司機比劃了一下,“開慢一點兒。”
雨簾外的白因,赤腳走在馬路上,渾上下的服都已,粘在了上,勾勒出一副頎長勻稱的好材。他的步伐很穩,毫沒有行走在暴雨中的倉促和狼狽,那個破了n多個的背心還在穿著,而且了,出星星點點的麥皮。
汽車緩緩地朝白因靠近,他毫沒有察覺,手一直在胡嚕著臉上的雨水,從顧海的角度看過去,他的有些泛白。
沒有白天那副生龍活虎的架勢了。
不過想想也是,一宿沒睡,又陪著他折騰了一天,能好的著麼?
“小海,還跟著他繼續走麼?”
“跟著。”
“怎麼不把他到車上來?”
顧海冷銳的目嗖的了過去,司機立刻噤聲。
一路淌著水回到家,打老遠就瞧見白漢旗站在雨中,幫著鄒嬸收拾未撤走的桌椅板凳。這個地方比較凹,平時不下雨還好,下雨就會把整個早點攤位都淹了。所以沒人在這裡擺攤,只有鄒嬸,就是圖一個消停。
白因加快腳步,過去和白漢旗一起拽塑料布。
白漢旗大聲吼,“你進去吧,不用你了。”
“別廢話了,趕著吧。”
顧海家的車靜靜地停靠在胡同口,他坐在車裡,看著白因在雨裡忙碌的影,看著他們父子倆因為誰拿最重的那一頭而吵得不可開,心裡掠過淡淡的溫暖。也許,生活就該是這樣的,細小而瑣碎,不是用一頓飯就可以找補回來的。
“回我的住。”
司機歎了一口氣,還是將車掉頭了。
白漢旗遞給白因20塊錢,“明天在路上買點兒早點吃吧,我瞧這外面的雨啊,明天早點攤大概是開不了。”
白因漉漉的頭發,又把錢給白漢旗遞了回去。
“一頓沒事。”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白漢旗還急了,“咱家沒窮到那份上,連頓早飯都吃不起。”
“那你咋不多給點兒啊?這20塊錢,也就在鄒嬸那能吃飽。”
白漢旗在白因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你小子。”
說說笑笑的,白漢旗就把50塊錢扔給了白因。
第二天一早,白因起來收拾好,直接上學去了,錢沒拿,不是不想拿,是真給忘了。走到鄒嬸的攤子旁才想起來,今天沒早點吃了,可白因最討厭走回頭路,於是幹脆著肚子去了學校。
到了教室,剛把書包放下,白因就被桌子上一大袋的早餐給鎮住了。裡面什麼都有,有他不吃的西式糕點,如面包、三明治、蛋撻一類的,也有他吃的燒餅夾腸,大餡包子,小米面煎餅,八寶粥……
這麼多早點,誰放在這的?
這不是存心饞我麼?
白因四下看了幾眼,沒人注意他這,他把袋子拿開,瞧見下面一張紙條。
“就是給你的。”
白因習慣地看向尤其的位置,尤其還在睡覺,但是白因猜測應該是他了,除了他沒人知道自己這麼能吃。
那我就不客氣了!
第一卷:悸青春 23顧海喜歡你。
白因把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都吃了,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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