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喊:“爸不是舍不得花錢,是這藥真管事,我上手上哪潰爛裂口,抹這個都管用,不信你去問醫生,醫生肯定也說這藥啥都能治。”
裡面沒有半點兒靜。
白漢旗又拍了拍門,“兒子?你都抹了這麼多天了,也不差這兩天了,再抹抹就好了。”
白因又失眠了。
……
第二天一早,悲催的一天正式開始,白因的生活已經形了一個定律:白天和顧海作鬥爭,晚上回去和石慧瞎折騰。本來就心力憔悴,今天還雪上加霜了,白因早上是被憋醒的,兩個鼻孔都不通氣,他坐起看了看,就剩下一一個被角,剩下的整個被子都在地上。
冒是在所難免的了。
白因加了服,去學校的路上經過一家小診所,進去讓醫生看了看,醫生給他開了一板“白加黑”。
到了學校,白因看也沒看,掰出一片藥就吃。
結果,他發現,藥板上了一個黑片。
白因的腦子裡浮現一句廣告語。
“白天吃白片,不瞌睡;晚上吃黑片,睡得香。”
第一卷:悸青春 25白因出事了!
從早自習到大課間,白因連個頭都沒抬。
這下可算是憋壞了顧海。
顧海在後面怎麼待著都不舒服,他嘗試了各種方法醒白因,可人家睡得那一個踏實,你用桌子撞吧,撞得全班同學都回頭看你,人家白因照樣睡得好好的。
第三節課是羅曉瑜的課,羅曉瑜很喜歡白因回答問題,這節課也不例外,清脆的“白因”三個字一出口,全班同學的目都掃向白因這裡。
白因的左臉頰睡出了一個紅印子,可人家依舊站起來了,而且對答如流。
這樣的現象在前段時間一直發生,大家也見怪不怪了。
可顧海就是一個喜歡刨問底兒的人。
從他認識白因的那天起,他就懷疑白因睡覺的真實,哪有人能一邊睡覺一邊聽講呢?很多同學都說過白因的這個特異功能,說得神乎其神,顧海就是不信這個邪。
他覺得,白因肯定沒睡著。
為了檢驗一下這個想法的真實,第三節課下課的時候,顧海去校醫室買了兩片安眠藥,回來之後磨碎了,放進了白因的水瓶裡。
一直到下午上學,白因的腦袋仍舊昏昏沉沉的。
冒藥還真是個催眠的好東西,尤其把冒藥吃顛倒的人,絕對能睡個天昏地暗。
白因覺得口幹,拿起瓶子大口大口喝水。
奇怪,今天的水怎麼有點兒?越喝越!白因把一大瓶水都喝了,喝完之後又去熱水房接了一些來,放在桌子上準備晾涼了接著喝。
喝完水之後,白因很快有了睡意。
而且,這一睡,就沒頭了。
前兩節課,老師一直沒點到白因回答問題,顧海的推測自然無法得到驗證。到了三四節課,班裡開始了自習,安靜有序的環境正是睡覺的好時機。白因連姿勢都沒有換一個,課桌上的書本掉到地上都毫無察覺。
課代表開始收作業了。
到了白因這裡,輕輕了一聲。
“白因,你的數學作業。”
白因毫無反應。
課代表有些著急,又拍拍白因的頭。
“喂,醒一醒,作業該了。”
尤其也回頭嚇唬了一句,“老師來了。”
白因還是一不。
這下,周圍的同學都有些擔心了。照理說這白因平時睡覺很警覺的,不管睡得多香,只要有人喊他,或是有正經事要做,他立刻就能神起來。
今天這是怎麼了?
尤其嘗試著把白因的頭抬起來,結果這一抬不要,尤其的臉都變了。
“他的臉怎麼這麼白?”
一句話也把沉思中的顧海催醒了。
他不會是對安眠藥過敏吧?
這麼一想,顧海趕把座位往前挪了一步,一只手扶住白因搖搖晃晃的肩膀,另一只手拍著他蒼白的臉,嘗試著喚道:“白因?白因?”
白因毫無回應。
尤其先急了,“他是暈過去了,快點兒把他送到醫務室。”
一邊說著,一邊將白因放到自己的背上,企圖背著他出去。結果還沒站起來,兩個人一起摔在地上了。
顧海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一把推開尤其。
“靠邊,我來。”
說著起白因的一條胳膊,就將他整個人托在了背上,待他待穩之後,迅速背著他往樓下沖,尤其也跟在後面。
“我說,你怎麼和背著一只鳥一樣?”
尤其在一旁氣籲籲的,他上什麼東西都沒有,竟然還跟不上顧海的速度。
白因的重雖然不輕,但是對於經常練習負重跑的顧海而言,簡直等同於無。不到一分鐘,兩個人就沖到了校醫室,將白因放到了病床上。
校醫是個年輕的人,瞧見兩個帥哥背著一個帥哥來這看病,還真是熱沸騰。
“哎,顧海,你怎麼又來了?”
之前顧海來這裡買安眠藥的時候,這個校醫就拽著他問東問西,絡的樣子讓顧海深不適。走出去的時候還松了一口氣,暗想以後再也不來了,哪知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尤其朝顧海問,“你認識?”
顧海沒說話,目一直放在白因的上。
校醫又朝尤其打量了一番,眼睛霎時明亮起來。
“你……是不是尤其?”
尤其答不理地點了點頭。
“哇,你就是他們總提的校園偶像尤其啊,我看你的氣質很像,沒想到真的猜中了。我和你說,上次有兩個生來這裡看病,就一直在議論你……”
尤其看向顧海的臉,心裡突然覺得慎得慌。
“你趕著吧。”尤其也不顧自己那冷酷的形象了,著急地催促著校醫,“病人在那邊呢,你趕去看看他到底怎麼了。”
校醫走到白因面前,眼睛又是一亮。
“這不是白因麼?”
冷的聲音重重地砸進了校醫的耳朵裡,“你再貧一句,我讓你的校醫室明天就關門。”
第一卷:悸青春 26你就是藥引子。
“他只吃了兩片安眠藥麼?”
顧海把目投向尤其,尤其仔細想了想,突然神一變,“我看他的課桌上貌似有一板藥,是什麼藥,我沒太注意。不過早上他來的時候冒了,我估計是冒藥。”
校醫凝神想了片刻,眼神聚焦在尤其的臉上。
“這樣吧,你把那板藥給我拿過來,我看一下。”
尤其走後,顧海走到病床旁坐下,靜靜地注視著白因。他從沒有一個時刻看起來這麼溫和,所有的面部線條全部舒展開了,仿佛再罵他多句,都不會擾了他的清夢。
“你放心吧,他沒什麼事,各項指標都顯示沒問題。我猜就是同時吃了兩種藥,造輕微的安定中毒。等醒過來就沒事了,以後記得,第一次吃安眠藥,不要服用那麼大的劑量,一片就夠了。”
顧海一直沉默著,臉凝重。
尤其走進來,將藥板遞給了校醫。
“你看,就是冒藥。”
校醫點點頭,走過去了白因的額頭,聲說道:“看來得輸了,他有點兒發燒,再加上藥過量,才會造虛嗜睡的。”
校醫走到另一個屋子,尤其朝白因走過去,對顧海說:“我來看著他吧,你回去,一個人就夠了。”
“你回去。”
這三個字說得很輕,但是聽者覺到的力卻分外得重。
顧海給白因蓋上了被子。
尤其看到顧海的所作所為,心有些複雜。在別人眼裡,顧海和白因是水火不容的,可在尤其眼裡,顧海是喜歡白因的,可以說特別喜歡。他從不會主和任何一個人打招呼,卻一次次不厭其煩地去招惹白因;他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可到了白因那裡,卻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熱;他總是想盡辦法折騰白因,可真出了事,他卻是最著急的一個……
別人猜不,白因看不懂,可尤其卻能理解。
這就好比一個竇初開的男生,面對喜歡的生,總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於是他不厭其煩地去招惹那個生,揪的小辮子,的作業本,把欺負得雙眼通紅……雖然白因和顧海都是男生,他們的關系也升華不到那一層面,但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引起對方的注意。
白因是顧海在這個班裡唯一想的朋友,男生的友法則就是如此,你比我強,我欣賞你,我才會主去勾搭你。所以尤其總說,顧海是欣賞白因的。
其實不是顧海,尤其也很欣賞白因。
白因上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隨著日子的延續愈發濃鬱,他就像是優曇花,花叢中最沉默的一位,可總有人為了他的一次綻放,甘願苦苦等待三千年。
“我給你開點兒藥吧。”
校醫的一句話,打斷了尤其的遐想。
“開什麼藥?”
校醫笑得款款,“好不容易來我這一趟,總不能白來啊!這裡有很多種補腦的藥,你可以帶一些回去,高中學習這麼累,每天都要給大腦補充營養的。”
尤其甩了校醫一眼,“你留著自己喝吧。”
“……”
顧海盯著白因看了好一會兒,越看越像一個人,盡管他對那個人的容貌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白因的鼻子和,總讓顧海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嗯……咳咳……”
白因的咳嗽,打斷了顧海的思索。
“太了……”
白因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變了誇父,不停地追日,追啊追啊,越追越,還沒跑到黃河邊上,就被醒了。
一甘甜清涼的流到裡,白因的雙和舌頭得到了充分的滋潤,他手去杯子,結果到了另一個人的手,手掌寬闊有力,手指骨節分明。白因嘗試著從他的手裡出杯子,結果了半天,都沒找到杯子的邊緣。
顧海把白因那只的手按了下去,又把杯子放到他的邊,小心翼翼地把水渡到他的裡。
白因覺喝夠了,便推開顧海的手。
“爸,我不喝了。”
顧海繃了一下午的臉終於出幾分笑意,“這麼客氣?”
白因覺不對勁,緩緩地睜開眼,在看到顧海的那張臉之後,眼神一下就冷下來。
“怎麼是你?”
“這麼快就不認爹了?”
白因手去顧海,卻被顧海強行攔住了。
“別,你這手紮著針呢。”
白因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針和頭頂上的輸瓶。
“怎麼回事?”
顧海把事原原本本地告訴白因,沒有毫的瞞,也沒有一點兒心虛。仿佛他給白因下安眠藥是一個追求真理,探索奧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不配合的是白因,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人也是白因。
白因真想讓校醫給自己么(稱)二斤速效救心丸。
“這樣吧,你告訴我,我哪惹到你了,我給你道歉。”
這話是白因說出來的,他是真的膩味了,顧海折騰得起,可他折騰不起。顧海可以壞了一個背心第二天換新的,可他就那麼一個背心;顧海可以個傷住個院,可輸一瓶要燒掉白因十幾天的零花錢……
顧海猜到了白因的心思,當即放出話來。
“我可以負擔所有經濟損失,但是讓我別招惹你,我做不到。”
白因的頭重重地砸在枕頭上,看著顧海怒不可遏。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
顧海淡淡一笑,“我是有病。”
“有病就趕吃藥!”
“你就是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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