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菲給顧海倒了一杯咖啡，窩在沙發上愁眉苦臉地看著他。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他，我確定我取向正常沒問題，我走在街上絕不會關注男人一眼。可就對他不行，我離開他一天就想，想得晚上都睡不著覺。我就想對他好，無條件地對他好，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塞到他手裡。”

“這男的魅力夠大啊！”

一說起白因的魅力，顧海可算是打開了話匣子，一開口便收不住了。把和別人說了無數次的話又重新和房菲說了一遍，說得天花墜，神采飛揚，把白因說得上天地無所不能，蕓蕓三界眾生都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了。

房菲徹底變石雕了。

為顧海的姨姐這麼多年，從沒見顧海這麼魔怔過，姑且不說顧海這麼誇一個人是奇談，就是這種表，這副神態，都讓房菲瞠目結舌。

這是何方妖孽啊？把我這弟弟給迷這樣！

“現在這些男的都怎麼了？放著好好的不要，偏要和男的搞。”

“都？”顧海斜了房菲一眼，“你邊還有這樣的？”

“不僅有，而且很多，你忘了？我是在傳工作，整天接，真真假假見的不了。我特好一哥們兒，也是我閨的前男友，不知道哪弦兒搭錯了，居然和男的好了。他也整天苦惱著，父母那邊催著搞對象，他整天摟著一個男的，活該他發愁！你也是，活該你發愁！”

顧海了，“我不是因為這個發愁。”

房菲神微滯，“那是因為什麼？”

“人家沒答應我。”

“鬧了半天人家不喜歡你啊！那你跟這瞎白活什麼啊？”房菲的命都讓顧海氣沒了半條。

顧海臉變了變，“他也不是不喜歡我，他就是不接我，我覺得他對我也有意思。”

“這種事我也沒法給你出主意啊，我不能誤導你啊，要是讓我姨知道了，不得大晚上找我來……”房菲小聲嘟弄著。

“這樣吧，你把你那好哥們兒給我來，我跟他取取經。”

“你們倆聊著，我回避一下。”

房菲端著一杯咖啡去了自己的臥室。

顧海的對面坐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倆人面對面坐著，一點兒都不像是聊天的，更像是格鬥的。

“你的意思是，他允許你在他們家住著，還不避諱和你睡在一張床上？”

顧海點頭，“是，我倆關系就像我剛才和你說的一樣，好也夠好，親也夠親，可他就是不讓我他，也不承認他喜歡我。”

“還承認什麼啊？”男人揚一笑，“他不已經承認了麼？”

顧海目聚焦在男人的薄上，他喜歡聽這句話。

“既然他聽到你表白，沒有任何排斥，也沒有任何表示，就證明他在心底默認了。你想一想，假如你是一個取向正常的男人，一個男人向你表白，你會不和他翻臉麼？你會允許他住在你們家麼？你恐怕躲著他還來不及吧！當然，我不是說他不正常，我的意思是他已經接你了。說不定他很早就看出來了，他只是在裝傻，他就是存心拿著你。”

“其實你說的這些話我都懂，可問題的關鍵是……”

“他不讓你？”男人接了顧海這句話。

顧海起和男人握了握手。

“其實這個問題吧，好解決也不好解決，關鍵在於你。”

顧海不吝賜教。

“就四個字，只要你敢！”

顧海微微瞇起眼睛。

周一下午沒課，學校裡安排檢。

尤其一邊擺弄著服上的拉鏈，一邊隨口說道：“聽說這次檢的其中一項要求把服全了，20個男生一個檢查室，要把每個人的那活兒都檢查了。”

白因看似不經意的神下掩藏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

下課，白因找到副班長，他負責安排全部檢事宜。

“檢的時候別把我和顧海安排在一個隊。”

“為什麼啊？”副班長訝異，“你不是和顧海關系最好麼？我還特意把你倆安排在一個隊呢！”

“……”白因扶額，“你甭管了，別安排在一個隊裡就是了。”

“走，檢去。”顧海拍了拍白因的肩膀。

白因淡淡回了句，“我和你不是一隊的，我們隊要下節課才去。”

顧海的臉變了變，“反正也沒課，一塊去唄，在教室裡等著多沒勁啊！”

“我有點兒困，我先睡會兒。”

白因說完，立馬趴在了桌子上。

顧海無奈地走了。

到了育館，看見外班的學生一撥一撥地走出來，都在議論*那事，顧海這才知道檢查裡面還有這一項呢。怪不得那小子不和我分在一隊，他絕對是事先得了這個信兒！顧海又氣又想樂，你以為了這麼一個觀賞的機會，我就不能看了麼？今兒晚上就了你！小樣兒，別扭勁兒的。

白因剛在班上躺了沒多久，副班長就來班裡人了。

“上一隊的人馬上就要檢完了，這一隊的也趕下去吧。因為很多班一起檢查，所以隊伍排得很長，咱們得找人數最的那一項排，我看了一下，生檢查那一項最快了……”

班裡響起無數咳嗽聲和口哨起哄聲，班裡的生個個大紅臉，男生怎麼還檢查這玩意兒啊？

白因下去的時候，上一隊的人還沒檢查完，全都排在生檢查這個科室。

顧海回過頭，大老遠朝白因了眼。

白因自覺無視掉顧海這個找的眼神。

“27班一隊，馬上進來。”

白因盯著顧海走了進去，檢室的門牢牢關閉，白因松了一口氣。

顧海是第一個把子了的。

十秒鐘之後，檢室的門突然開了一條小，一下鑽出來七八個人。

尤其納悶，“你們怎麼檢查這麼快？”

其中一個男生用手比劃了，面恐，“我還是等下一撥吧，實在拿不出手啊！”

幾個男生著頭竄到了隊伍最後面。

結果，科室的大夫走了出來，皺著眉說道：“這一隊怎麼了這麼多人？你們幾個，進來補上。”

白因愣住了。

大夫朝白因這邊指了指，“就說你們幾個呢，還愣著幹什麼，抓時間啊！”

第一卷：悸青春 89檢風波再續。

男生站三排，白因特別慶幸自己站在顧海的後面，顧海是背朝著自己的。男科大夫在每個人邊走過，仔細檢查男生的發育狀況，試圖揪出掩藏在裡面的雌激素分泌過高者。

“你，出來。”

一個材矮小的男生脹紅著臉被請到了旁邊的小屋。

尤其小聲問白因，“他怎麼了？”

白因很淡定地告訴尤其，“倆蛋一大一小。”

尤其噗嗤一樂。

顧海轉過看著後倆人，“你們樂什麼呢？”

尤其看到顧海下掛著的件，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眼神逆轉到別。我的個娘啊！我可算明白剛才怎麼跑出去那麼多人了，這廝要是起來，得雄壯到何等地步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尤其的腦子裡已經上演一副春宮圖了，顧海的那件東西捅到一個火柴一樣的小姑娘裡，小姑娘當場嗝屁了。

男科大夫從後往前檢查，檢查到白因這裡的時候，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小夥子，材不錯，可以報飛行員了！”

鎂燈聚焦到白因的兩中間，白因大大方方地讓每一個人觀賞，男人嘛，誰不樂意顯擺自個的這個東西啊！可偏偏有個人例外，白因一到他那兩道猥瑣的目，就恨不得把他的眼球剜出來。

大夫檢查到顧海這裡的時候，瞬間屏住了呼吸。

這廝不僅下面嚇人，表都很嚇人，大夫都沒敢細看，就從他邊走過去了。

放學的時候，幾個男生笑呵呵地在後門口紮堆子胡侃。

“你聽說沒？今兒咱們剛檢查完，那男科大夫就被打了。”

“哈哈哈……真的啊？為什麼啊？”

“你說為什麼啊？肯定是因為傷了某些人的自尊心唄！你想想，凡是發育不良的，都被他單獨到一個小屋，班裡同學都看著呢，他就不能私下裡啊？”

“有道理。”

白因收拾書包剛要走，突然聽到副班長在後面他。

“白因，有點兒事找你，方便說話麼？”

白因走了出去，副班長把他拉到熱水房，裡面就他們兩個人。

“這事兒吧，你做好心理準備，其實也不確定，就是懷疑有這種可能……”

白因就倆字，“直說！”

副班長四張了一下，小聲朝白因說道：“今兒檢不是來的麼？那個是驗肝功的，你的檢查結果裡面出現了，就……被懷疑是乙肝。當然，也不一定，可能是乙肝病毒攜帶者，咱們班也不只你一個，還有倆呢！你們都是疑似病例，得去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

白因的臉變了變，“怎麼可能呢？我高一也檢過，沒檢查出問題啊！”

“這……你也知道，肝病是傳染的，說不定你在這兩年接了乙肝患者，結果被傳染上了。”

“可我打了預防針啊！”

“打預防針也不管事啊！剛才我找的那倆人，和你一種況，他們也打過預防針，結果還不是出現問題了。這種事得去醫院確診一下比較好，早發現早治療，興許能治好呢！放心，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副班長走了，白因一個人愣在水房。

顧海在班上等了白因很久都沒見他回來，後來去水房找，也沒看到白因。他把白因的書包收拾好，關上教室的門走了出去。

最後，顧海在草坪上發現了白因。

“放學不回家，在草坪上坐什麼？”顧海問。

白因沒說，臉有些難看。

顧海覺察到了異樣，蹲下看著白因，問：“怎麼了？”

“沒怎麼，就想在這待會兒。”

顧海樂呵著調侃白因，“就因為我朝你那兒多瞧了兩眼，您老就不樂意了？”

“滾！”白因黑著臉。

顧海勾起一個角，用手拉了白因一把，“起來吧，這個季節不適合坐在草坪上，太涼了，走！跟我回家！”

白因長出了一口氣，“我不想回去。”

在顧海的印象裡，白因不想回去的況只有兩次，上次是被富二代揭穿了家底兒，這一次不知道因為什麼，但是問題肯定不輕，這小子看起來著實，其實心思敏的。

“為什麼不想回去？能和我說說麼？”顧海盡量讓自己的表看起來有一些。

白因斷然回絕，“不能。”

“那你也不能一直在這待著啊！走，去我那！”

白因猶豫了一下，還是起和顧海走出了校門。

這一路上，白因想了很多，每個人都這樣，什麼事兒沒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總是覺得這不事兒。一旦真的有了這種可能，所有的擔心、顧慮都來了。人喜歡折騰是因為想得多、想得，男人喜歡嘀咕是因為想得遠，想得深。

尤其是這個歲數的男人，青未褪，半瓶子，就這麼晃晃著，很容易被一件事左右了緒，稍有些理智卻略顯不足，沒法徹底安穩下來。

白因就在想，假如我真的有了這個病，那我爸怎麼辦？家裡已經兩個病號了，得的都是不治之癥，需要常年服藥維持生命。真要再多我這麼一個，我爸還活不活了？這個病會給我將來的就業和發展帶來多大的限制啊！我的宏圖偉業就要這麼被斷送了麼？……

“因子，我可真帶你去我那了。”

白因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完全沒聽到顧海的話。

很遠的一段距離，等車在樓下停住的時候，天都黑了。

白因這才意識到他被顧海帶到了這裡，不過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