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看著彼此，眸底暗流湧。

終於，顧海往外了一大步，猛地將白因摟進懷裡。

沒人能形容這種失而複得的滋味給顧海那顆搖搖墜的心帶來了多大的沖擊，也沒人能會此時此刻的白因對於顧海而言究竟有多珍貴。他一條胳膊箍著白因的後背，像是要把他嵌進自己的裡，另一只手輕輕扣在白因的後腦勺上，臉微微側著，微涼的在白因的耳側周圍廝磨著，著他的溫。

本來，白因心裡是很平靜的，包括按門鈴的時候，都沒有過多的思慮。可就在顧海抱住他的這一刻起，突然間什麼滋味都湧上來了。

過了許久，白因先開口。

“顧海，我記你一筆。”

顧海的僵了一下，暫時放開白因，目裡帶著男人特有的剛毅。

“我會讓你還回來的！”

白因淡淡一笑，似乎是釋然了，催促著顧海把他的東西拿進去。

顧海看到白因手裡提著的袋子，問道：“這是什麼？”

“元宵，我猜燈謎贏來的。”

顧海接過來，看了看牆上的電子日期，才發現今天是元宵節，一瞬間心裡特別。

“那我去煮，你坐這等著吧。”

說著進了廚房，剛把火打開，就看到白因跟進來了。

“我提醒你一句，最好一次煮了，你要是嘗了一口扔了，咱倆就沒得吃了。”

第一卷：悸青春 133第一個安穩覺。

收拾好屋子，吃完湯圓，洗了澡，躺在床上，十二點已經過了。

“又一年了，真快。”顧海忍不住慨。

白因就趴在他的邊，兩條胳膊環抱著枕頭，下舒服地搭在上面，眼睛微微瞇著，似乎很這寧靜的時刻。屋子裡只有兩個人，眼睛裡只有彼此，耳朵裡只能聽到對方的聲音，外界的一切都與這裡無關……

顧海把手放在白因的脖頸，覺到管有力的跳，心裡說不出來的舒服。

好像一個犯了毒癮的人，在苦苦忍了數天之後，終於一管注到了他的靜脈。

清晰的快順著流淌到全，骨頭裡都洋溢著舒暢的覺。

白因瞇起眼睛打量著顧海。

人還是那個人，不過貌似瘦了一點兒，下尖削了不，側臉的廓更加清晰。

“你該刮胡子了。”

顧海用糙的手指了自己的下半張臉，很明顯的刺，好像是很久沒刮胡子了，的日期早就忘了，甚至他連自己上一次洗臉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

“留點兒胡子更有男人味兒。”顧海給自己的懶惰找借口。

白因哼笑一聲，“別人留胡子興許好看點兒，你，還是算了，本來長得就老。”

顧海氣結，“你怎麼總說我長得老？我哪長得老了？”

“哪都老。”

顧海磨牙，想從白因的上找點兒缺陷反擊回去，結果發現哪個部位都如此養眼，本挑不出一點兒病來。

白因起朝衛生間走去，不一會兒，胳膊上搭了一條巾出來。

“躺這來。”白因指指靠近門口的雙人沙發。

顧海微微直起上，問：“幹什麼？”

白因晃了晃手裡的剃須刀，意思很明顯。

顧海眸一，像是才恍過神來，臉上的笑容順著濃的胡茬一點點地向外滲。以前都是顧海給白因洗腳，給白因刮胡子，顧海哪過這種待遇啊！白因肯回來，顧海就已經向天狂磕五百個響頭了，要是白因還能對他好，那爽歪歪的滋味就甭提了。

白因瞧見顧大的角都快咧到耳叉子那兒了，知道這廝心裡又開始漾了，本來還想用巾給他潤潤臉的，為了防止他蹬鼻子上臉，還是讓他自個吧。

想罷，巾扔到了顧海的臉上，自己去衛生間拿剃須膏。

白因往手上了一點兒剃須膏，均勻地抹到顧海的臉上，等待胡須化。

顧海的眼睛睜著，頭頂上方就是白因的臉，起初距離很遠，隨著白因手上作的開始，他的臉越來越近，甚至能覺到他裡的熱氣吐在剛剃好的潔皮上。白因的表很認真，也很謹慎，似乎是第一次給別人刮胡子，生怕一不小心刮出一道口子。

顧海的手漸漸抬起來，到了白因的臉頰旁邊。

白因躲了一下，“你別。”

顧海的手在空中僵持著，一直到白因的作停下來，突然按住他的後腦勺，把他的臉按到了自己的臉頰上。

剃須膏淡淡的麝香味兒在鼻息間散開，白因的意識也有些模糊了，只是彎腰這樣大的幅度，讓他很不舒服，於是從顧海大手的束縛中掙開。

“刮完了得，不然不舒服。”白因說。

顧海的眼睛裡閃著暗紅的火焰，嗓音低啞暗沉，“不用了，我等不及了。”

說罷猛地一大力將白因拽到前，又一個出其不意的別摔，讓白因重重地砸在自己的上，不等白因反應過來，就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

雙合的那一刻，兩個人的呼吸瞬間就變得急切重，分別了將近一個月的在這一刻找回了彼此的味道。起初是顧海含著白因的薄，輕咬著不松口，後來白因逮住了顧海的舌頭，用裡*一口，顧海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兩個人像是饞了好多天的孩子，一下看到了母親的防，玩了命地*啃咬，津在口中混合融化，那是一想念到了極致的味道。舌尖纏頂撞，口中滋滋作響，兩只手在尋覓了很久之後，終於握在了一起。

分離，是一件痛苦又折磨人的小事兒，可是不分離，你永遠會不到的濃度。

原來，我是如此想念你。

在每一個孤獨的夜裡，每一個冰涼的被窩裡，我才知道我有多需要你。

白因漸漸停止了自己的作，緩緩地將自己的臉從顧海的臉上移開，頭枕在顧海的肩窩上，輕輕著氣，眼睛直視的方向是顧海跳的結。

顧海微微側頭，佯怒著看著白因，眉頭輕輕擰著，口氣中著膩死人的抱怨。

“這一個月，你都快把我折騰死了！”

白因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惡人先告狀，難得溫下來的面孔立刻繃了起來。

“你丫還有臉說我？這事賴誰？”

顧海思前想後，都沒找到一條對自己有利的理由，最後不得不承認，“賴我。”

白因冷哼一聲，狠狠朝顧海的口給了兩下。

顧海攥住白因的手，拉到邊親了一口，心裡還是有點兒不平衡。

“就算賴我，你也不能那麼狠吧？說不見我就不見我，說和別人上街就和別人上街，咱倆分開那麼長時間，你就一點兒都不難啊？”

白因把自己的手拽出來，坐起說道：“我難也不會讓你看出來啊！”

顧海坐起，從後環抱著白因，下鉻在他的肩上，饒有興致地問：“你怎麼個難法兒？和我說說。”

“這有啥可說的？”白因氣惱。

顧海用蹭了蹭白因的脖子，輕聲說道：“我就想聽聽。”

“我發現你這人特可恨，老是把別人的痛苦當你的樂趣所在。”白因又扯回了剛才那個話題，“你還說我狠，我有你狠麼？你找兩個當兵的把我揍一頓，你說我怎麼難？撂你上，你自己怎麼想？”

平時最照顧你的人，就因為一個誤會，說揍你一頓就揍你一頓……白因每次想起這件事，心裡頭都得翻騰一陣子。

顧海猛地坐直了，目迫切地看著白因。

“這事我得解釋一下，那兩個小兵是我派過去的沒錯，可我絕對沒讓他們打你。他們是會錯了意，以為我喜歡的是石慧，結果看見你倆親，就……”

白因覺自己被兩個爛柿子砸中了腦袋，心裡這一個膈應！這什麼事啊？就好比大街上被人平白無故地抓進局子裡，毒打了一天一夜，結果第二天早上告訴他，我們抓錯人了……

看到白因黑著臉起，沉默著走回自己的床上，顧海心裡也難。

“這事兒是我混蛋！後來我想著也特心疼，可當時就為了那麼一口氣，咬著牙沒去看你。明天我回部隊，那邊還有東西沒拿回來，你跟我一塊去吧，我把那兩個小兵找回來，任你整，你覺得怎麼樣？”

白因斜了顧海一眼，“我覺得最該整的人是你！”

顧海躺到床上，肆意展著修長的四肢，眼睛瞄著白因。

“來吧，隨你整。”

白因沒搭理他，自己鑽進了被窩。

顧海用捅了捅白因，“我可給你機會了，是你不珍惜的。”

白因慵懶的聲音從被窩裡傳來，“算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也有錯，我們誰也不必誰說，看以後的表現吧。”

顧海也鑽進了被窩，手搭在白因的肩膀上。

白因警告了一句，“睡覺。”

“我也沒想幹別的啊！”

顧海說著，把白因的轉了過來，面朝著自己，抱著他，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一個多月了，第一個安穩覺。

第一卷：悸青春 134睡得昏天暗地。

晚上，白因睡得很不踏實，一個勁地翻。有幾次因為靜過大，都把顧海吵醒了，顧海試探地了白因一聲，結果發現他本沒有醒。顧海把兩個人肩膀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又把白因在外面的胳膊塞了回去。

沒一會兒，白因突然又了，而且還把眼睛睜開了。

“怎麼不睡了？”顧海問。

白因愣愣的，目沒有焦距，手在被窩裡劃拉兩下，像是在找東西。

撒夜癥呢？顧海覺得逗，了白因的腦袋。

白因的眼睛裡著幾分恐慌和焦急，瞪得比平時都大，乍一看能把人嚇一跳。腦袋也跟著抬了起來，額頭前面的幾撮翻卷出一個幽默的弧度。

“寶貝兒，你找什麼呢？”顧海又把白因按下去了。

白因閉上眼睛，眉頭皺著，表看起來有點兒焦躁，裡嘟噥了兩句，顧海沒聽清。

沒一會兒，手又開始在被窩裡折騰，好幾次都打到了顧海的肚皮。

這孩子今兒是怎麼了？顧海心裡納悶著，試探地拍了拍白因的肩膀，覺到他平靜了一點兒，又拍了拍，他的呼吸慢慢變得均勻，顧海把胳膊進了被窩，不料被白因的手地攥住。

過了一會兒，顧海聲朝白因說：“因子，我在這呢。”

就在那麼一剎那，白因的突然放松，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就徹底沒靜了。

顧海的心卻在痛著。

他明明這麼需要你，這麼在乎你，為什麼你一早就沒到呢？假如你能多給他一點兒耐心和信任，你們之間還會有那個相互傷害的過程麼？……顧海苛刻地自我檢討著，好在他現在意識到了，還不晚，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他還可以他很久很久……

顧海的手指在白因的臉頰上挲著，目專注且癡迷地盯著白因看，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一直看到眼皮沉重地再也抬不起來。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兩個人前段時間都沒睡好，今天終於逮著這麼個好機會，不睡覺幹嘛去？

顧海先醒的，醒了之後看了一眼鬧鐘，又放下了。

白因迷迷糊糊地朝顧海問：“幾點了？”

“早著呢，剛四點。”

胳膊順著白因的胳肢窩了進去，又把他往自己的邊帶了帶。

白因瞇著惺忪的睡眼朝外面看了一眼，嘟噥道：“怎麼剛四點，天就有點兒亮了？”

“可能下雪了。”

一聽“下雪”這兩個字，白因睡意更濃了，下雪正是睡覺的好時候，接著睡！

六點多鐘，顧海又朝外面瞅了一眼，天還黑著呢！怎麼覺這一宿睡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