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雨煦坐在沈氏旁，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有些陌生又有些悉的姐姐。

尤雨薇看著妹妹就是一陣心，“雨煦長得可真快，一眨眼都變大姑娘了。”

沈氏眼眶依舊有些紅，瞪了眼尤雨薇，“你才知道呀，你再不回京，你妹妹都要認不得你啦。”

一開始，就不同意顧祺外放，可尤雨薇卻無條件支持顧祺，沈氏也無可奈何。

尤雨薇笑笑，“娘，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沒過幾天又要走了。”說起這事，沈氏又瞪了一眼，“讓顧祺調回京城不好麼？爲什麼非要到那麼遠的地方任職？你怎麼就不好好勸勸他？”

尤雨薇聳聳肩，在最疼的母親面前，尤雨薇的心很是放鬆，“五哥哥喜歡外放，我也喜歡。”

看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沈氏氣得拍了一下，“你五哥哥一輩子不調任回京，你就一輩子跟著他在外漂泊麼？”

尤雨薇了被沈氏拍打的地方，嘟囔一句，“在外面也沒什麼不好的。”

沈氏氣得眉頭一挑，正想呵斥幾句，可突然又泄氣地嘆了口氣。

是啊，在外面也沒什麼不好的，至不用面對各種質疑嘲諷或者同憐憫。

經歷過的苦，知道有多難堪，沈氏想到這，眼眶又紅了起來。

親多年，尤雨薇猶未能爲顧祺生兒育，即便知道，問題應該出在顧祺上，可是，沈氏還是爲兒心疼難。

親家母安氏從來不會提及這件事，不是不急，而是清楚問題點源，所以，尤雨薇沒有來自公公婆婆的力，但是，他們理解，不代表整個顧府理解，更不代表外面的人們能理解。

這種事，世人向來只會對子苛責。

“雨薇，你老實跟我說，顧祺，他，有沒有看過大夫？”沈氏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

尤雨薇一愣，臉上的漸漸散去，抿了抿，“娘，五哥哥很早以前就看過大夫的，大夫說他現在好的，只是從前底子差，有些事急不來，得慢慢將養。”

婆婆安氏早就暗示過，尤雨薇一直沒有在意，只要能陪在顧祺邊，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只是，前幾年被那羣碎人多了，心裡纔有了些許著急，上次，珍珠送藥方和藥材，想都沒想就照著抓藥煎熬喝了，覺著，即便原因不在上，但喝了藥，能增加機率也是好的。

不想也不會埋怨顧祺，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靠上天恩賜了。

沈氏聞言，忍著嘆氣的衝，扯出了笑臉，“是啊，這種事急不得，你們還年輕，慢慢來。”

即使再焦急也不能給孩子們增加力了。

從文昌候府出來，已經過了未時。

天空沉沉的，滿是層層疊疊的雲，雪雖然停了，卻沒有放晴。

道路兩旁堆放著清掃出來的積雪，青石板的路面溼漉漉的，車在殘雪水漬上碾出道道痕跡。

尤雨薇靠在顧祺的肩頭上，臉有些發白。

顧祺一手握著微涼的手，一手上的額頭，“還是不舒服麼？”

“…沒有，是剛纔看見爹孃，太過激了。”尤雨薇有些悶，可是不想讓顧祺擔憂。

想到們母倆抱頭痛哭的畫面，顧祺把的手握在了手心裡。

“要不，你在京城多待一段時間，或者回候府陪你娘住一陣子？”

一別三載，沈氏心切，怎會不彼此掛念。

尤雨薇立馬坐直了，“不要，你可別想把我丟在京城，自己溜回鄂州。”

什麼溜回鄂州？顧祺哭笑不得。

“我這不是想讓你多陪陪他們麼。”

尤雨薇搖頭，神堅定，“我娘是最懂我的，我在五哥哥旁最幸福，我幸福他們就高興，所以，五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突如其來的話，把顧祺震得心臟猛地一跳。

他一直知道，尤雨薇對他的有多執著，他一直覺著，自己給不了同等份的，他有時候，還會對產生一種愧疚。

可卻說，在他旁最幸福。

顧祺頭一，一種說不出的覺瀰漫在心頭，似似心喜，有些酸又有些甜。

看著認真又倔強的臉龐，他垂眸淺笑，輕嘆一聲把攬懷著，“好，我去哪，你就去哪。”

這句話，尤雨薇不止一次說過，可話從顧祺裡說出來，意義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尤雨薇在顧祺懷裡用力地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一刻，淚水就從眼角無聲落。

他，這份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濃烈，可從來沒有期盼顧祺會迴應同等的，給他十分的，他只要能給予五分，就非常知足了。

當然，如果五分能變六分，或者七分，會更加高興。

現在，尤雨薇覺著，顧祺五分的好像開始長到了六分，也許以後，還會長到七分，那種巨大的喜悅漲得口都發疼。

笑著落淚，無聲無息，雙手回抱著他，埋首在他溫暖的懷裡，任激盪的眼淚浸溼他的襟。

冬日的裳很厚，可顧祺依舊到了那份無聲的溼潤，他擁著，給予無聲的迴應。

翌日一早，尤雨薇神采奕奕地出現在韓馨月面前。

著四個月大孕的韓馨月胖了一圈，原本尖尖的瓜子臉潤起來，腹部也開始明顯鼓起。

“噯，這可是第一次看到郡主長胖的樣子呢。”

尤雨薇笑著打趣。

韓馨月手自己的臉頰，抿輕笑，從小到大，就沒胖過，以前，是吃什麼都不長的質，很神奇的，懷了孕後，似乎就變了，這才四個月，已經長了十斤重量。

“你以後有了孕，也會這樣的。”韓馨月笑瞇瞇的，對珍珠給的藥方很有信心，直覺尤雨薇遲早也會有孕的。

尤雨薇臉上一頓，旋即又恢復笑臉，湊近韓馨月悄聲問，“郡主是怎麼發現自己有孕的？”

韓馨月眼神亮閃閃的，“那天，我去睿王府陪父王母妃吃飯，桌上有一道清蒸鱸魚，我嚐了一筷子，結果，你猜怎麼著？”

尤雨薇眨眨眼，有些張起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