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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過年”

“艾瑪，堆啥子雪人呀，凍死姐姐了。”

薛小苒把凍得跟紅蘿蔔似的手湊近火堆。

阿雷悠然自得跟在後，它可冇覺著多冷。

“哎，我手長凍瘡了，等天氣暖和的時候，就慘了。”薛小苒看著紅腫的指關節，一臉苦兮兮。

凍瘡還是找上了，薛小苒心中悲嚎一聲。

長凍瘡不可怕，可怕的是天氣暖和後，那種痊癒過程中，又又疼的覺。

抓又不敢抓，撓也不敢撓，可不抓不撓更難，總之，讓人非常之抓狂。

連烜皺起了眉頭，北地冬日嚴寒，可長凍瘃的不多，南地冬日冷，反倒易長凍瘃。

長凍瘃問題倒是不大，就是癒合的過程，皮奇難忍。

如果在外，可以買些凍瘃膏塗抹，現在的條件麼，連烜眼睛閃了閃。

等到了晚上，薛小苒照例給他塗抹麂子油的時候，連烜反手把油抹在了的手指上。

“……”

薛小苒眨了眨眼，瞪大眼睛盯著連烜，他這是乾嘛？抗議每天朝他臉上抹油麼？這不是為了他好麼？

連烜見久久不吱聲，心知必定是冇回過神。

心中歎息一聲，這姑娘有時候機靈敏銳，有時候腦筋又缺弦。

拿過石頭，慢慢寫了幾個字。

“…治…凍…瘃…”

“凍啥？後麵這個是什麼字？”薛小苒瞇著眼睛費勁認字。

“…凍…瘡…”

連烜隻好改了名稱。

“…凍…瘡麼？這瘡的繁也忒複雜。”薛小苒看了半天，才勉強確定，“是瘡字吧？”

“……”

連烜橫了一眼，不是說唸了十二年書麼？認字都經常認不全，書都唸到哪兒去了？

“哦，你是說用麂子油塗抹凍瘡呀，可是，你又說麂子油不是鹿油，也不一定有用，讓你塗臉你還不樂意，這回倒是想著讓我塗凍瘡了。”

薛小苒想起了這茬，笑嘻嘻地打趣他。

“……”

連烜有一種好心被當驢肝肺的覺。

他臉上雖然毫無波，可薛小苒卻覺察到他緒上的變化，吐吐舌頭，玩笑不能開得太過，忙笑著哄道：“我這就抹，謝謝你的提醒。”

說完，依舊認認真真的先給他臉上塗抹均勻，這纔開始塗抹自己的手指。

“要是能打一頭鹿，煉出正宗的鹿油，效果大概會好很多吧，瞧你的臉，抹了那麼多天麂子油，印子隻消了一點點。”

薛小苒瞥了他一眼，他五分明，鼻梁高，如果冇有礙眼的傷痕，和雜的鬍子，長相應該不會太差纔對。

要是疤痕一直消除不掉，那真是太可惜了。

”……“

連烜神淡定，眼眸悠長，對此顯然並不太在意。

倒不是他不在乎容貌，隻不過，這種麵上鞭痕，普通藥膏祛疤效果有限，唯有等回去後，用上師兄特製的生玉膏方能徹底消除。

雪停了兩天後，又開始斷斷續續飄灑。

兩人一猴，就窩在山裡，哪都冇去。

薛小苒織好了兩件背心後，又開始勾子和手套。

連烜則尋了沉而堅的木頭，削製梭鏢針，梭狀，兩頭尖銳，中間略，長約七寸。

他手頭冇有合適的兵，力又不足，遇到危險時，還是暗比較趁手。

小刀雖好，卻隻有一把，萬一中獵冇死，反倒帶著小刀跑了，那可得不償失了。

所以，趁著空閒，削製一些梭鏢針備著。

薛小苒看著有趣，拿起削好的梭鏢針看了又看。

“這種木頭又沉又，削飛針好像鐵做的一樣，瞧這銳利的尖角，看著就很厲害。”

知道他是為了防才削製的梭鏢針，薛小苒特地給他的蛇皮背心裡添了一個細長形口袋，專門放置這些長針。

等的指手套勾好，薛小苒就興致地讓連烜戴上。

“……”

手上套著奇奇怪怪的東西，讓連烜很是不自在，他雖然看不清，可著也能知道是什麼東西。

他並不樂意戴著，薛小苒也冇強求他，笑瞇瞇的先收了起來。

“現在不用戴著，等我們出發的時候，你戴著手套撐木，手就不會太冷了。”

“……”

出發的時候，他也不想戴著，連烜有心抗拒，那邊的人卻不理他了，自顧繼續勾的手套。

勾好了手套和子，最後剩一點纖維，薛小苒拿來勾了兩個挎包，用草編揹帶係在挎包兩頭，啟程的時候，就可以多帶些東西了。

等到了連烜定下過年的日子那天，雪冇有繼續下。

山外寒氣森森，樹梢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

看著積雪，薛小苒有些憂愁。

“雪還厚的呢，路不好走，還得等上些日子，雪化一些纔好出發了。”

連烜點頭，這種時候，不能急，天寒地凍趕路，對誰都不好。

“今天過年，要高興熱鬨些，不僅要吃好喝好，辭舊迎新，還要洗去過去的晦氣，所以，今天咱們都要好好洗洗。”

薛小苒說完，轉跑回山抱起取水罐子，興沖沖去了河邊。

連烜站在口，失焦的眸子“遙”遠方，木然的臉有些失神，不知在想著什麼。

薛小苒取水回來，跑過他旁。

“連烜，彆在外麵吹冷風了，小心著涼。”

連烜回神，垂下雙眸，輕抿角，轉緩步朝山走去。

薛小苒把大鍋架到石灶上，一趟趟往裡倒水。

等兩人把上清洗乾淨，時間已經過了正午。

灶上已經換了圓鍋，開始燉。

薛小苒絞著頭髮，“哎呀，我頭髮長得好快呀，都長到口了，太長了，真難洗。”

“……”

長到口？這麼短的頭髮，好意思說長？連烜反手把後的長髮擰在手上費力一絞，水珠滴滴答答落到了地上。

“你那是太長了，多難打理呀，又冇有東西洗頭髮，頭髮乾燥打結，一點都不舒服。”薛小苒直接吐槽，“洗頭髮還特彆難乾。”

“……”

說得再多，也不是剪頭髮的理由，連烜不予理會。

“你們那兒的人，難道一輩子都不剪頭髮麼？”薛小苒好奇。

當然不是，隻是冇有必要，不會隨意修剪，連烜搖了搖頭。

“那就是可以剪的嘛，嘻嘻，我幫你修短一些，好不好？”薛小苒知道他肯定不同意，故意開玩笑道。

連烜睨了一眼，毫不猶豫拒絕了。

薛小苒朝他努努鼻子，瞇眼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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