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的真名王風,現就職聯邦總jing署的下屬分支機構——太空jing署,他擔任的職務是重案辦特勤隊一隊隊長。
職務屁大一點,但在jing界卻沒有任何人敢小瞧他,只因他是最近十年的jing界神探。
全世界各大星球的制度和法則都不一樣,所以各地案件的辦理也都不相同,一般來說,普通案件當地jing方自己搞定,但凡涉及範圍廣泛的案件,就需要請求太空jing署的幫助了。
在今天,這個做越星系的抓捕行,在數百年前,地球上管這個省通緝,所以太空jing署的職能並不多,可是地位duli而特殊。
而在這樣一個機構中,重案辦的特勤隊一隊卻是大名鼎鼎、威名遠揚,一切都源於隊長王風。
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jing方的高效率多依賴於人工智能,例如機人捕捉痕跡、提取指紋、1秒鐘對比dna、模擬案發現場,甚至可以進行還原、味追蹤和衛星5秒的jing確定位等等。
然而大叔卻不是這樣的,他採用的是數百年前最傳統的辦案方式,依靠經驗、推理、大膽的假設和想象來還原真相,找出蛛馬跡,最終將兇手繩之以法。
這看起來十分好笑,同時吃力不討好,可大叔不這麼認爲,首先他承認智能機人確實神通廣大,可是機人再怎麼厲害,它始終是人類製造出來的,人類製造出來的東西能強過人類這個本發明者?這在他看來纔是扯淡。
就比如說,機人在辦案過程中,以先進的手段找出幾乎不可能找到的證據,這是機人的強大優點。
但是機人的缺陷也有很多,例如機人是依照程序來嚴格執行任務的,它不可能像人類那樣擁有富的,擁有極高的商,那麼機人辦案的時候,它就不能把錯綜複雜的線索串起來聯想、進行懷疑和推理,最致命的就是機人它是沒有第六這種直覺的。
作爲jing察,大家都知道預和直覺有多麼重要,儘管它不能爲呈堂證供。
秉承這樣的理念,大叔這十年破案無數,而且破的都是大案重案懸案,爲業界奇蹟,並被聯邦政fu授予二等貢獻勳章。
在jing界,大叔可說是德高重,走到哪裡都備人尊重,而這個重案辦特勤隊一隊,專接大案難案,一般來說,非大事件都還驚不了大叔這樣的人。
現在大叔來到黑蜘蛛,還拿著介紹信,艾麗克都還不得不親自作陪。
此刻,艾麗克著桌上包袱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大叔笑道:“一包核桃,從快樂系天星帶來的,我個人的一點心意,我知道這裡面生活很苦,也讓李大龍補充點營養,監獄長要不要讓機人jing衛進來檢查一下?”
他罵人不可謂不加槍帶棒的:
“個人的一點心意”,你看,我這是以探視者名義來的,還帶了吃的;
“這裡面生活很苦”,全世界都知道黑蜘蛛不是人呆的地方;
“檢查一下”,我看你艾麗克能丟那個臉不?
艾麗克冷哼一聲,就不再理睬了,按程序來說,是應該通知獄jing進來檢查包袱,不過以大叔的聲名和威,絕不可能在包袱中什麼手腳。
是不爽,但是李大龍可就大大的爽了,白得一包核桃,這可是原原味的好東西啊,這麼大一袋子,在外面說要賣好幾百個信用點。
包袱一打開,裡面果然是圓嘟嘟、灰撲撲的核桃,李大龍不釋手的一個個把玩著。
“帶回去慢慢吃吧。”大叔盯著李大龍,目中帶著人的鋒芒,一字字道:“在義神系金星的天市中,是吃不上這麼好品質的核桃的。”
又是舊話重提,而且問得既晦又犀利,不過李大龍滿不在乎的答道:“那是那是,義神系金星的天市我經常去的,那裡的維多利亞港風景真是好耶,嘖嘖,真是好,尤其是6月中旬的傍晚,那風景簡直沒得說……”
他這麼痛快的承認了,大叔和小年輕頓時都怔住了。
“嗯,那裡我也去過幾次,風景的確不錯。”大叔不聲的繼續發問,“你既然常去,想必那裡的印象你應該很深刻纔對?”
瘋狗龍把一顆大核桃幾乎是放在自己右眼上抵著看了:“對對對,相當深刻,我親經歷的,我怎麼可能忘記呢?”
“你不後悔去過,是嗎?”大叔繼續發問,但是臉上的笑容已經沒有了,口氣也有些凝重。
瘋狗龍納悶道:“後悔?我爲什麼要後悔,你不是也去過嗎?你後悔嗎?”
這反問才問得個絕,大叔無言以對,他不再問話,只是靜靜的把李大龍著。
瘋狗龍像個鑑定專家似的把一顆顆核桃拿在手上仔細觀看,可是大叔的目卻顯得很哀傷、又顯得很痛心,但如果你仔細看他的眼睛,你會發現他目中流出來的更多是對往事的懷念。
他二人說怪話打機鋒,這豈能瞞過老辣的監獄長,艾麗克敲了敲桌面:“王隊長,東西帶到了,人你也見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出去吧。”
大叔長嘆了口氣:“不麻煩監獄長了,我自己出去。”
艾麗克又轉頭道:“李大龍,收好東西,回到你自己的房間去。”
直到李大龍收起核桃離開探監室,大叔才起離開,走到門口他又停下腳步:“監獄長,我有個私人的請求。”
艾麗克沉著,道:“如果在原則允許的前提下,我可以答應你。”
大叔意味深長的問道:“請問,李大龍他會在這裡服刑多長時間?”
艾麗克淡淡道:“據我們黑蜘蛛接收聯邦法庭的正式通傳,判決檔案書上顯示,他的刑期是十四年零八個月二十三天,期間不允許任何形式的假釋、保外以及減刑。”
大叔沉默了幾秒鐘後,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外面的天空依舊yin霾,四周荒野更顯抑,古老的汽車停在黑蜘蛛大門口,但大叔並沒有立即上車,而是站在路邊悶悶的菸。
小年輕也知道這是隊長心煩悶的表現,但凡有了什麼想不通的難題,大叔就喜歡上幾口獲得靈。
但這次大叔的表明顯不是在思考,而像是在神遊。
“頭兒,那個李大龍剛纔說的……肯定不是實話。”小年輕小心翼翼的發表自己的看法。
“你也知道他說的不是實話,可你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大叔無奈的咬著菸。
小年輕道:“是不是因爲監獄長在場……”
大叔不屑道:“這人一直都好面子,不就管個名氣大點的監獄嗎?一點技含量都沒有,架子倒是拿得很大,真不知道有什麼好得瑟的?唉,算了,咱不跟人計較。”
小年輕深知大叔大男子主義思想非常嚴重,於是趕附和:“對,咱們爺們兒跟人較真有什麼意思?”
大叔又好氣又好笑的著他:“小周你呀,要多從細節上看問題,這個李大龍不肯說真話,並不是因爲監獄長今天在場,就算你今天把他弄到這外面的無人區去,他也還是不肯說老實話。”
“爲什麼?”小周搔了搔頭,他剛職不到一年,跟著大叔要學的東西有很多。
大叔道:“知不知道我今天爲什麼要送他一袋核桃?”
小周只能搖頭,大叔道:“我就是要看他拿核桃的反應,從人行爲學來說,人在緒不同的時候,他會傳達給你不同的肢語言,你仔細回憶一下,李大龍進房間的時候,監獄長喊他坐,他很穩健也很鎮定的坐了下來,這就證明他是一個心理素質非常過的人,可是等我們反覆問他天市的時候,他就有點張,就故意拿著核桃放在眼睛上盯著看,這是他心虛的表現,在故意遮掩,不過等他張之後,他還在玩核桃,那就不是他心虛了,他玩世不恭的態度告訴我們,他擺明了不會給我們說實話,反正他已經被關起來了,聯邦法庭也判了他重刑,我們拿他沒法的……”
小周只有歎服,大叔的威名真不是吹出來的,這可是在漫長歲月中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寶貴經驗。
“唉——”大叔又嘆了口氣,扔掉了菸頭,“十四年八個月啊,基本上就是十五年,還不能減刑,他這一生只怕就這麼毀了。”
小周似也有所慨:“我見過李大龍的部分資料,上面說他的年齡是二十七歲,刑滿出獄的話,他就是四十二歲了,那確實,這一生基本上是毀在黑蜘蛛了。”
“四十二歲?”大叔冷哼一聲:“你太看得起他了,他要是在這黑蜘蛛裡面能安穩度過他的三十二歲生ri,都算是難得的人才了。”
小周不以爲然道:“人才怎麼了,就算是天才,只要幹下了糊塗事,照樣難逃法網的制裁,現在的年輕人怎麼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太不珍惜自己的前途和生命了。”
他倒是裝出一幅老的模樣,不過聽到這話,大叔眼中那種懷之和惋惜之意就更濃。
小周嘆道:“也不知道這傢伙犯的是什麼事被關進了這裡?不過被關進了這兒,手上說也有兩位數的人命,對了頭兒,你在聯邦法院不也有人嗎?怎麼不打聽打聽呢?”
“打聽什麼啊?”大叔無奈道,“李大龍這個案件聽說是a類3級大案,關係極爲重大,最高法庭的審判都是全封閉的,連旁聽都不允許,你我怎麼打聽?就算託了人,那也有保原則呢?總不能害朋友對不?”
他這話明顯自相矛盾,你跟李大龍非親非故的,你若是不知道一點半點的風聲,你平白無故跑來這兒送人家一包核桃,又晦的問了幾個要害問題,你吃多了撐住了啊?
不過小周這種小年輕道行尚淺,哪裡品得出其中味道呢,只能搔搔腦袋:“呵呵,頭兒說得也是,有保制度的,反正聯邦法庭從來不會冤枉好人,咱們也沒必要太八卦了。”
大叔搖搖頭:“好了不說了,上車走吧,一會還要去一趟九原星,那裡剛纔出了一件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