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轉發的時候等到凌晨才來,也不確定太極魚什麼時候能看到這條消息,并沒有太大把握。
就在打算如果太極魚來得太晚,讓閻王下去一趟看看究竟怎麼回事的時候,太極魚從近海探出了魚腦袋。
“啊呸呸,你怎麼跑海邊了?咸死我了!”
蘇云韶沖他招手:“今天怎麼來得這麼快?”
太極魚:“那我走?”
說是那麼說,魚尾甩得飛快,已經游到了面前。
蘇云韶快速說明況和要求,“現在就是希你能下去,確認位置以后,把我傳送過去,查看清楚以后再傳送回來,我見你有連通水域和傳送的能力,應該是能做到的。”
太極魚:“……你這是在為難我胖魚!”
“做不到嗎?”
“你別想對我使用激將法!”太極魚不開心地甩著魚尾,轉就走,“帶路!”
蘇云韶失笑,著阮玫和太極魚沒海水之中的影,開始為下海做準備,把上的電子產品和符箓全部取出來給閻王暫時保管。
猶豫一瞬,還是把雷鳴劍和判筆帶上了,頂多等下上來以后多洗洗再曬曬太烘干。
“我以為你會找我幫忙。”閻王面上不顯,語氣聽起來有些郁悶。
上輩子媳婦兒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找他幫忙,總說人間和地府之間隔得那麼遠,來回不方便,而且地府公務太過繁忙,不忍心他總是加班工作,熬壞,這也是他被蘇云韶的妖鬼使們組團針對的最大原因。
原以為這輩子蘇云韶經常找他問這問那的,他可以趁機培養出媳婦兒遇事不決找老公的習慣,結果……呵呵,他明明知道很多卻無法吐,都是天道的鍋!
蘇云韶用元氣憑空繪制平安符金剛罩符,不斷地往上:“你不是傷了嗎?天道那麼針對你,我不想你再留什麼把柄讓它有機會可以劈你。”
閻王一下子又好了,“我等下用神識跟著你。”
這種事就算蘇云韶不允許,很大況也沒法阻止,干脆就不阻止了。
妖們齊聲道:“來了!”
蘇云韶迅速趕往漩渦出現的地方,下一秒就察覺到里面傳來巨大的吸力,將一下子拉了過去。
陸地和水中的覺完全不同,陸地上有充足的氧氣,水中的含氧量太低,而且是人類無法通過呼吸使用的氧氣。
到了海底,更嚴重的問題是海水鹽度高,眼睛難以睜開視,以及越往下越嚴重的力。
科學研究表明,每下潛十米,人所承的力就會增加一個大氣,相當于人每平方厘米要多承一公斤的力。整個人都覺像是被一巨大的力量所,連一手指都會變得很困難。
在沒有任何潛水裝備的況下,潛海底百米深,多承十多公斤的力,比顧澤當初設置在鎖龍井下的七倍重力陣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是仗著自己的素質和修為都還不錯的份上才來來。
太極魚知道人類與魚類不同,沒有拉得太快,讓蘇云韶稍微到越來越強的力,而后將拉到目的地。
“時間有限,你快看!”
蘇云韶一心二用,一邊用眼神看,一邊用神識記,雙管齊下。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時候,徹底忘記自己是在什麼地方,上的那些平安符金剛罩符夠不夠抵抗力。
這是一足有一個足球場大的海底宮殿,七七四十九雕花柱子上雕刻的都是人魚,或游玩,或嬉戲,活靈活現,仿佛雕刻者本人親眼見到過人魚。
宮殿中央是個祭壇,祭壇上擺放著一白玉棺材。
祭壇四周刻畫了許許多多的陣法,一個接著一個,一個套著一個。
最外圈是元氣轉靈氣的陣法,陣法上面堆積著小山似的靈石,是最好辨認的。
這些陣法為里的所有陣法提供能量來源,是整個祭壇的基礎,沒有它們,里面的陣法再好都會失去作用。
第二圈是無數大大小小的四象鎮宅、神鎮山,以絕對的手段阻止任何邪進,這就是阮玫他們進不去的緣故。
第三圈是蘇云韶沒見過的陣法,不過能通過那些符文看出是一種可以產生循環的陣法。
這時,閻王的聲音響徹在耳旁:“那是撐起整個祭壇,使空氣和水能夠循環的陣法,快進去!”
還有這種好東西!
為方便觀察,蘇云韶本就站在祭壇上空的位置,被閻王在背后用力推了一把,迅速朝著底下跌落。
阮玫他們怎麼都進不來的地方,像是穿一層薄,“啵”一下就輕易地進來了。
在這里,蘇云韶不到任何海水的力,仿佛還在陸地上。
空氣很清新,還有風,空氣的循環對流做得非常好,完全沒有閉空間的沉悶和發霉。
這覺就像是在海底下開辟出了一個小陸地,就是有些。
的原因應該是整個區域都在海底的緣故。
不確定里面的陣法都是什麼效果,蘇云韶不敢走,就站在空氣循環的陣法上,往里面看。
太極魚在外面游來游去:“蘇云韶,你沒事吧?”
“我沒事,里面空氣很足,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
得了回應,太極魚放心許多。
他一直生活在淡水里,不太習慣海水,不過為了將來著想,他覺得有必要訓練一下自己,趁蘇云韶不需要他幫忙的時候趕往上下游,爭取早點適應海里的力。
他可是一條很有進取心的魚。
今天蘇云韶能夠找他來百米深的海底,明天蘇云韶找他去千米深的海底,沒點適應過程就突飛猛進,會死魚的!
見蘇云韶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阮玫先上去一趟告知等在岸上的妖們,讓他們不要擔心,而后自己再下來。
這個時候的蘇云韶失去從上而下的視角,繞著第三圈的陣法走了大半,另一半用神識來看,探查完了里面的陣法。
雙向傳送陣、祭陣。
應該是用從外面來的人祭,滋養白玉棺材里的東西。
從這里沒有一點服、尸、人骨的殘留痕跡可以判斷,祭后的產被傳送陣傳了出去。
估計閻王先前帶看的那個傳送陣就是和這里連通的。
“看況,這里的陣法應該布置了上百年,一直運行良好就說明有人定期過來維護。”蘇云韶想到偶爾會回長壽島的顧長澤,他弄這個做什麼?
“這里的布置和當初遇到葛月的時候有些相似,應該是同一人的手筆。”
區別只在于,葛月那邊的尸沒人理,連被祭之人留下的排泄都在,這邊又是空氣循環又是凈化,還特地把尸傳送出去,可以看出布陣人費了不心思,就想讓這邊干凈一點。
祭陣的涵蓋范圍有點大,蘇云韶跳不過去,不小心落在陣法之中就會變棺材里的養料。
要是破壞這個陣法,就有可能被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顧長澤知道。
蘇云韶不想打草驚蛇,“樓景,送我一程。”
閻王:“好。”
蘇云韶助跑起跳,在于最高點之時被閻王在背后一推,輕輕松松落到棺材邊上。
大概是顧長澤也會來這,需要有地方休息停留,所以這一塊是安全區域。
蘇云韶本想用神識探查棺材里面究竟放了什麼,意外發現白玉棺材防神識,在確認棺材上面沒什麼奇怪的陣法和機關之后手去推。
棺材蓋有些重量,但難不倒,閻王也幫了一把。
“你累不累?神識都用這樣了,你還不如開鬼門自己過……嗯?”
棺材蓋推開一半,出一張人臉,人頭戴繁復的冠,穿著華麗致的古裝,雙手輕放在腰上,雙目閉,睡安詳。
再推開一點,就出寬大一點的腰和在服的遮掩下越來越細的下半,以及服都遮掩不住的枯骨和尾。
像是在意料之外,又似是理之中,人的下半竟是條魚尾。
——這是一條人魚。
“所以顧長澤是為了祭你復活你,才建了這個宮殿,害了那麼多條人命?”蘇云韶輕嗤道,“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下累累罪行,連子孫后代都不放過,我可不認為他會是一個一怒之下為紅的癡種。”
“真要如此癡,何必惺惺作態,等你死了以后再做這些?何必兩百多年間娶了一任又一任的妻子,奪舍自己的親生兒子借以茍活?何必苦苦困著你的靈魂讓你遲遲不能進回,背負上千千萬萬的人命與罪孽?”
一句比一句擲地有聲,一句比一句發人深省。
人魚的右臉上落一滴淚珠,“啪嗒”落下,滴落珠。
蘇云韶:!!!
好家伙,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吐槽人魚真的沒死,還是吐槽人魚真的能夠眼淚變珍珠,亦或者是顧長澤確實有本事,能活死人白骨。
閻王的神識都在耳邊模擬出輕輕吸氣的聲音,可見他也在震驚顧長澤的做法會功。
“你聽得到,那就好說了。”蘇云韶反手敲擊兩下棺材,“說一下顧長澤的弱點,我要阻止他禍人間。”
人魚沒有反應,仿佛先前流下的那滴淚珠只是蘇云韶的錯覺。
蘇云韶彎腰捻起那顆潔白無瑕的渾圓珍珠,那一刻,聽到一道縹緲空靈的音響在腦海:“姑娘可愿聽聽我的故事?”
人魚竟是把聲音直接傳到了腦海之中,蘇云韶吃了一驚,“你說。”
當然,最好是長話短說。
只可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太可能。
“我敖可心,是父王母后盼了多年才有的兒,我一出生就是人魚族的公主,人魚族視我為珍寶,要什麼有什麼,可我并不滿足,我更有趣的世界……”
故事的前半部分很俗套。
人魚公主從小被全族養慣著長大,連最基礎的法都沒學好幾個,還不如邊的侍強,可半點不為此到焦慮和愧,反而愈發厭學,愈發外面的世界。
有一次,甩掉侍和護衛來到海面上,看到了一艘木船。
敖可心從沒見過那樣的東西。
人魚能夠暢游海洋,本不需要什麼船,那是無法長期在海水中游泳的人類為自己制作出來的工。
父王母后幾個哥哥用詐狡猾等惡毒的語言形容人類,就想讓將來萬一遇到人類害怕到轉頭就跑,不料反而激起了小公主的好奇心,想知道人類究竟有多壞。
只還是有點害怕的,知道父王母后哥哥們不會害自己,躲藏起來悄悄觀察著。
看到年站在船上向海里一次次地撒網、收網,等待的途中拿出一本有些破爛的書籍學習著,里念念有詞,單手做著奇奇怪怪的手勢。
厭學的人魚公主第一次見到人類就大為震撼:人類竟然是如此好學的生!
不明白為什麼人類會喜歡學習,總是想辦法翹掉繁瑣復雜的課程,睡覺、吃魚、比游泳、比尾,哪一項不比學習有趣?
想問問年,又覺得靠得太近有危險,就躲在一旁看年許久。
直到年收網帶著捕到的魚回家,敖可心也回去了。
沒告訴家人就跑的行為讓家里人著急瘋了,就差把整片海域翻過來找,等毫發無傷地回來,第一次迎接到家人們的怒火。
敖可心并不在乎,是被全族寵的人魚公主,做點出格的事怎麼了?
“不就是派他們出去找我嗎?找不到我是他們自己沒用,你們罵我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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