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臨街的一家客棧二樓,冷風和葉月瑩站在窗邊,過窗戶間隙注視著任府大門。
距離行刺已過去了兩天,此時,任府已經掛起白幡。
“上次雖沒能殺了任峰,但殺了他弟弟、氣暈了他母親,也算是為葉家滿門冤魂討回點利息了。”冷風冷漠的說著。
葉月瑩臉有些凝重:“知道有人要殺他,任峰肯定會有所防備,下次我們要想下手可就難了。”
“總會有機會的。”冷風注視了一會兒任府大門便將窗戶給關了起來,然后有些擔憂的看著葉月瑩:“你的傷沒事吧?”
葉月瑩眸閃了閃:“已經好多了,那蕭大給的金瘡藥效果很好。”離開任府時,那被放下的金瘡藥又被蕭大甩給了。
“冷叔,蕭大那伙錦翎衛好像跟別的錦翎衛不太一樣。”
冷風點了點頭:“之前和他們的相遇太過突然,以至你我都忽視了一點,那些人的言談舉止和遼東這邊的相差甚大。”
葉月瑩神一震:“對啊,他們一點遼東口音都沒有,不像是在遼東生活過的,可是,他們不是遼東錦翎衛,那是從哪里來的?”
冷風看著葉月瑩,嚴肅道:“不管他們是誰,日后最好都別在和他們接了,錦翎衛查案能力連刑部員都不能企及,接的越多,你出的破綻就越多。”
“朝中員的關系錯綜復雜,錦翎衛雖是由皇上直接管派,可誰也不知道他們后和哪些員有利益牽扯。”
“任峰在遼東這邊的勢力太大,你一個不注意,就會暴了份,到時候哪怕殺了任峰,可只要任家不滅,你日后就別想過安穩日子。”
葉月瑩倒是并不怎麼在意自己的安危,不過不能連累了外祖一家:“冷叔,您放心,我知道的。”
上次在任府到蕭大,完全是意外。
冷風面和了下來,嘆道:“瑩瑩,你是姑娘家,日后還要嫁人,還要生兒育,冷叔雖希葉家滅門之仇得報,但更希你能好好活著,替你爹你娘,以及所有人葉家人好好活下去。”
葉月瑩明白冷風對自己的關心,可心里卻有些不認同,是兒之,可男子能擔的事,也一樣能抗下。
冷風:“任府現在肯定戒備森嚴,想要在城里殺任峰,難度太大,我去銀礦那邊探探,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找到下手的機會。”
葉月瑩:“冷叔,我和你一起。”
冷風搖頭:“你上還有傷,就留在客棧好好休息。姑娘家子骨弱,你別不當回事。”
沒給葉月瑩開口的機會,又道,“若是遇到急況,就到城外樹林留記號,我會去找你的。”
葉月瑩點了點頭:“冷叔,你自己小心點。”
冷風:“放心,銀礦那邊我已去過好多次了,不會有事的。”
.....
冷風離開后,葉月瑩除了吃飯,其他時候都站在窗前注視著任府的大門。
第二天下午,葉月瑩剛給傷口上完藥,就過窗戶隙看到任峰坐著馬車出了府。
“只帶了兩人......”
葉月瑩沒有猶豫,拿起劍,就出了客棧,遠遠的跟在任峰馬車后頭。
馬車駛過鬧街,最后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子。
葉月瑩站在巷子口,看著馬車消失,沉思了片刻,還是決定跟上一探究竟。
就在剛準備踏巷子中時,手臂被人拉住了。
葉月瑩反手就要反擊,卻發現來人竟是蕭沫希。
蕭沫希笑看著葉月瑩:“我若是你,就不會跟上去。”
葉月瑩放下拔劍的手:“你的意思是,這是任峰故意設下的陷阱,好引我現的?”
蕭沫希笑道:“不僅是你,而是引一切對他不懷好意的人。”他們住在任府的這兩天,任峰對他們可是戒備的很啦。
葉月瑩:“你出現在這里,也是對他不懷好意?”
蕭沫希出右手食指搖了搖,笑著糾正道:“我只是在盡一個錦翎衛的職責。”
葉月瑩剛想說什麼,就和蕭沫希同時變了臉,兩人同時轉,快步離開了巷子口。
兩人剛走沒多久,一個中年人就出現在了巷子口的屋頂上。
數十米之外的鋪店里,蕭沫希和葉月瑩躲在窗后,皺眉看著那中年人出現又消失。
“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谷 看著自己被握著的手,葉月瑩冷聲提醒道。
蕭沫希愣了一下,然后飛快將手放開,面上劃過一不自然:“那個......剛剛那人是個家高手,你日后最好還是不要獨自跟蹤任峰了。”
葉月瑩沒有說話,抬步出了鋪店。
蕭沫希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剛走到街上,就看到一隊穿飛魚服的錦翎衛騎馬從街上飛奔而過,沿路撞翻了不商販的攤子。
看著這一幕,蕭沫希眸頓時一沉。
遼東這邊的錦翎衛確實該好好整頓了。
就在這時,他到一道帶著敵意的目,一轉頭,就看到葉月瑩不善的看著自己。
“你們錦翎衛果真好威風,鬧市縱馬,這次這條街道上的人還算幸運,沒有出現傷亡的況,可下一次就不知道有沒有這般好運了?”
當年就是因為在街上被錦翎衛的馬撞倒,斷了,父親才會去找任峰要續骨膏,就是那一次,父親發現了任峰私采銀礦的事。
這多年了,每每午夜夢回之時,都會想,若是沒傷,父親是不是就不會發現任峰犯事,是不是就不會因勸任峰放手而被殺,以至最后連尸骨都沒留下?
蕭沫希得到葉月瑩對錦翎衛的偏見,既沒有為錦翎衛開,也沒有忙于撇開自己,而是笑著問道:“葉兄弟是遼東本地人,對吧?”
葉月瑩看著他,不知他為何突然說起這個。
蕭沫希繼續道:“葉兄弟既然是遼東本地人,那應該聽說過當年八王勾結韃靼侵犯大夏領土的事吧?”
這些當然知道了,從記事起,爹就不厭其煩的和說著那場戰役的各種事跡,父親就是因為在戰場上立了大功,才被封為正三品昭勇將軍的。
葉月瑩:“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沫希笑道:“據我所知,當年戰事之所以能勝利,除了將士們的浴戰外,錦翎衛也在其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對吧?”
葉月瑩眸閃了閃,沒有說話。
爹和說過,那場戰事之所以結束得那麼快,就是因為威遠王帶著錦翎衛破獲了一個又一個八王和韃靼的計。
因著錦翎衛傳回來的消息,戰場上,死了很多將士。
那一戰,錦翎衛的功勞不輸于前方將士。
蕭沫希見神不再那般敵視了,才笑著轉到了主題上:“你看,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你不能因為個別錦翎衛不好,就將所有錦翎衛都給否定了。”
“遼東這邊偏遠了些,朝廷管制不力,這才使得一些錦翎衛沒了約束,肆意妄為,不過既然我來了,這些況就會一一上報給朝廷的。”
聽著蕭沫希斬釘截鐵的話語,葉月瑩怔怔的看著他。
這人總是有種讓人信服的能力,讓忍不住想要相信他所說的話。
葉月瑩沒在提及錦翎衛的事,慢步走在街上。
蕭沫希跟在邊,問道:“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葉月瑩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用了!”
覺到葉月瑩的防備,蕭沫希沒在勉強,而是說起了其他:“任峰作為遼東都指揮使,本武藝就很高,邊還帶著其他的功高手,在經過你們的刺殺之后,他更是有了防備,憑你和你那叔叔,是殺不了他的。”
葉月瑩站定看著蕭沫希:“你跟我說這些,是想告訴我你能對付任峰嗎?然后讓我乖乖的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可是你是誰呀?一個小小的錦翎衛,就算你是百戶、千戶,哪怕是鎮使,你又拿來的自信,覺得你能搬到在遼東一手遮天的任峰?”
小小的錦翎衛?
蕭沫希默了默,隨即笑著道:“葉兄弟,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了,可現在我們都還不知道對方的份,不如這樣,我告訴你我的名字,然后你也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娘常說,遇事男士優先,那我先來吧,我蕭沫希。”
蕭沫希正等著葉月瑩的驚嘆呢,誰知,葉月瑩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我管你什麼呀。”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蕭沫希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吳玉堂不是說,他在閨秀中非常歡迎的嗎?
那為何葉家姑娘不知道他蕭小王爺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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