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愣了，久久都不能反應過來。孩子不見了，孩子沒有了，那孩子到哪裏去了呢？

“晚晚，你……”蘇向晚的表讓慕楦澤很擔心，結果他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蘇向晚突然刺過來的眼神給打斷了。

“是你做的，對不對？”不對，楦澤，告訴我不對。不管理智怎樣告訴蘇向晚這件事除了慕楦澤之外，本沒有人辦得到。還是希自己能夠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蘇向晚的聲音並不大，甚至沒有任何質問的語氣，就好像是在問慕楦澤，今天是不是可以出去散散心一樣的口氣。

慕楦澤知道，希自己否定的，哪怕現在已經有了答案。

“對。”慕楦澤淡淡地說道。

他不可以再欺騙晚晚了。哪怕一時無法接，開導一段時間，總會有好的那一天，但是如果就這樣日複一日的自欺欺人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和晚晚最後會變什麽樣子。

麵對慕楦澤毫不猶豫的承認，蘇向晚再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了，就是孩子的父親殺了的孩子！

蘇向晚瞬間就陷了癲狂，想要發怒，想要大喊，可是的手本就抬不起來，發出的聲音也虛弱不堪。被麻醉科侵占，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本什麽都做不到。

“為什麽！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為什麽要傷害我們的孩子！”蘇向晚看著慕楦澤，眼睛裏滿是仇恨。

“我也不想，晚晚，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不好？”

慕楦澤以為自己承得住的，但是他顯然低估了蘇向晚對自己的影響力，看到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慕楦澤隻覺得心都被人給了一團。

“我要原因！”蘇向晚麵容猙獰地說道。

“……你這一胎是宮外孕，孩子本就保不下來的。如果再繼續強留著他，你隨時可能會大出，到時候一兩命，這個孩子依舊活不下來。”早晚都是要說的，現在也是到了說實話的時候了。

蘇向晚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宮外孕的況也是知道的，這樣的孩子，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活下來的。可是為什麽偏偏是呢？為什麽偏偏是的孩子呢！

“真的嗎？”蘇向晚問道。

慕楦澤從旁邊出了診斷書給，除了診斷書，他那裏還有全套的醫療記錄和孩子的B超。

他知道蘇向晚之所以這麽問，並不是因為不相信他，而是無法接這個事實。任何人在突然知道了這種事的時候，都不可能保持著平常的冷靜自持的。

“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呢？”

蘇向晚看著那些證據，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打了那厚厚的紙張。如果早點告訴的話，也不會這麽的傷心了，為這個孩子付出了那麽多，到最後，竟然還是自己害了他。

“不告訴你隻是因為不想讓你擔心而已，你的太差了，本沒有辦法做手。所以我隻能瞞著你，讓你好好保養。”

這是慕楦澤在這件事上唯一瞞蘇向晚的地方了。他不想要讓晚晚因為這件事自責，畢竟晚晚才剛剛做過手，正是最虛弱的時候了。

“哈！哈哈哈！”蘇向晚的眼淚都還沒有落下去，就又笑了以來，隻是那笑容伴隨著更多的眼淚，讓人止不住心疼。

“晚晚……”慕楦澤擔心地看著。

“原來如此！”蘇向晚就好像力般，笑聲突然停止，然後說了這麽四個字。

“晚晚，這一切都不關你的事，你現在最需要做的休息。至於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慕楦澤勸道。

“但那都不是他。”蘇向晚側過頭去看慕楦澤，“而且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宮外孕是怎麽回事，這件事說白了，問題就出現在我上，在我上有病，所以才連累了這個孩子。”

慕楦澤把蘇向晚抱進了懷裏，帶著一嚴肅說道：“不要這麽說，你這樣說，被我們的留晚知道後，肯定會生氣的。”留晚，再幫爸爸一次吧，不要讓媽媽活在悔恨裏。

“……留晚？”蘇向晚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對，這是我們兒的名字，我起得。謝將命留給了你，把你留給了我。”慕楦澤麵帶微笑地說道。

“兒？”蘇向晚傻呆呆地重複道。

“對，我們的孩子，是個小公主，慕留晚。”

原來竟然是個孩子，蘇向晚想要笑，卻覺得眼睛又酸又。

“晚晚，即使這件事有錯，錯的那個人也是我，是我瞞著你，是我讓醫生打掉這個孩子的，你有什麽火，就衝我發吧。”

一開始慕楦澤還擔心蘇向晚責怪他，可是現在他寧可蘇向晚責怪他，實在不忍心看著這樣悲痛絕，還要把孩子原因歸結到自己上。

蘇向晚抱住了慕楦澤，雖然沒有嚎啕大哭，但是眼淚還是一滴接一滴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的。”哭夠了的蘇向晚，突然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

“你知道什麽？知道怎麽做不會讓留晚生氣了嗎？”慕楦澤溫地說道。

“我是說我知道的，關於宮外孕，我是有了解過的。虧我當初還對照著書本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況，卻原來都是白看。果然，隔行如隔山。”

宮外孕肚子痛，會下流。不過可能是因為質原因，倒是沒有覺得肚子痛。但是下流有過，但是也隻有兩次，而這兩次又都是在況特殊下產生的，所以當初蘇向晚也就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看來，真的不是一位合格的媽媽。

“晚晚，你不要這個樣子，有什麽話你就說出來，有什麽火你就發出來，不要這樣忍著，好不好？”慕楦澤聲音裏甚至帶上了乞求的意味。

剛剛還在痛哭流涕的人，怎麽可能一轉眼就說出這種話。這隻能說明，晚晚在強自抑的悲痛。的痛苦遠遠比能夠表現出來的多得多。

蘇向晚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收了起來，變了一種難言的寂寞，“楦澤，你先出去一下吧，我的腦袋有點，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既然慕楦澤已經看出來了，蘇向晚也就不再裝了，而是直接了斷地想讓慕楦澤離開。

慕楦澤很不放心，但是抵不過蘇向晚的強烈要求，到底還是離開了。而他剛一離開病房就看到了不遠正在看風景的高橋結玄，顯然是故意在那裏等他的。

覺得有人靠近自己，高橋結玄立刻戒備了起來，結果一回頭卻發現是慕楦澤，“怎麽樣？”

慕楦澤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結果怎麽樣簡直不言而喻。

“你們吵架了嗎？”高橋結玄問道。

“不算是吵架，但是晚晚的狀態不太對勁，我有點兒擔心。我倒是寧可跟我吵一架，也好過這樣半吊著。”

吩咐孫靈靈在門口守好蘇向晚，慕楦澤和高橋結玄就結伴走遠了，他有必要和高橋結玄商量一下，看看怎麽樣才能讓晚晚最快恢複過來。

病房裏隻剩了蘇向晚一個人，知道門口還有孫靈靈在，但是並不介意。隻要把這一塊小小的天地暫時劃分給就好了，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其實是知道的，慕楦澤不肯把這件事告訴的原因。一來的確如他所說，是為了讓自己好好休養，不被這件事傷了心神。至於二嘛，大概怕是擔心會自責吧。

懷孕了三個多月，都沒有做過任何孕檢，竟然是直到孩子被拿掉了之後，才知道自己糊塗到了這種程度，也的確是夠誇張的了。

最初懷上這個孩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向晚是很開心的，但也僅僅隻是開心而已。知道自己懷孕了，但是卻沒有那個意識，不知道一個孕婦該是怎麽樣的。

當時的沒有打算為了這個孩子放棄任何東西，甚至忽視了慕楦澤的提醒，為的就是繼續留在許緯庭邊臥底調查。

裝作沒有懷孕的樣子，結果卻因為沒有經驗，幾次三番差點被發現，還害得孩子跟一起苦。

然而時間越久，蘇向晚對這個孩子的也就越深。慢慢地明白了，脈相連是一種什麽樣的覺，即將要當一個母親又是什麽樣的覺。

到最後甚至為了這個孩子改變了自己的計劃，連父母的海深仇都暫時放下了。隻可惜一步錯步步錯，非但沒能逃離，還差點害到了自己的孩子。

蘇向晚突然發現，對於這個孩子，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能做出一個正確的決定出來。除了跟著自己吃苦之外，甚至連命都丟了，再也沒有機會睜開眼睛看一看這個世界了。

有時蘇向晚會忍不住想，如果當初沒有繼續留在蘇氏集團該有多好，按時檢查，按時吃飯，做一個孕婦該做的事。

這樣，就算是查出了這個孩子有問題，或許也不會這麽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