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後，蘇向晚的臉依舊差勁，是為了能夠盡快調查清楚這整件事，顧茉莉還是在第二天就安排了顧家自己的家庭醫生幫蘇向晚做檢查。

“黃叔叔，晚晚才剛過兩次手，做這個檢沒有問題吧？”顧茉莉有些擔心地問顧家的家庭醫生黃平盛。

“沒事的，的雖然虛弱了一點兒，但是做個檢查還是可以的。”

“好，那就麻煩您了。”

顧茉莉說完這句話後本想離開，結果卻在臨出門的時候突然看到蘇向晚的手地抓著床單，本就蒼白的小臉更是繃地能夠讓人輕而易舉的看出的張。

顧茉莉這才反應過來，蘇向晚剛剛經曆了一場那樣的手，對於這種檢查一定還心有餘悸，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本不識的醫生。

“黃叔叔，我能夠留下來嗎？”顧茉莉突然出聲問道。

“好啊，可以的。”雖然有些奇怪，為什麽顧茉莉提出這種要求，但這也並不影響他做檢查，他自然也就不會反對主家的要求。

“嗯。”顧茉莉對黃平盛點了點頭，然後笑著看向蘇向晚，“我就在這裏陪你。”不用害怕。

蘇向晚的手慢慢地鬆開了，“謝謝茉莉姐。”這樣幫，甚至還小心地照顧到那可笑的自尊心。

檢很快就做好了，本來們也隻是想知道蘇向晚到底做的是什麽手，自然也不用檢查的太詳細。

“檢查好了嗎？”看到黃平盛從白布後麵走出來，顧茉莉立刻上前問道。

“嗯，好了。”黃平盛點點頭，把手裏的都放在了一旁的托盤上。

顧茉莉小心地覷了蘇向晚一眼，然後自然而然的就帶著黃平盛往外走，連聲音都低了幾度，“那黃叔叔，我們外麵說。”

隻是就算顧茉莉有意想要避開蘇向晚，蘇向晚又怎麽可能會同意呢？

“留下來吧，我也想聽。”

蘇向晚都已經開口了，顧茉莉也不能就這樣帶著黃平盛離開，隻能留了下來。

“結果怎麽樣？是宮外孕手還是人流手？”

生平第一次，顧茉莉這麽希自己的好朋友是宮外孕，因為很清楚，慕楦澤的背叛，絕對比晚晚宮外孕不得不打掉孩子還要嚴重許多。

而且雖然蘇向晚一直，但是知道，此時晚晚新的想法和一定是一樣的，這真的太令人悲哀了。

“這位小姐並沒有任何宮外孕的跡象，應該是剛剛做的人流手沒錯。”

房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明明有三個人，卻似乎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黃平盛不會知道，他的這個結論給蘇向晚和顧茉莉帶來了多麽沉重的打擊。

如果顧茉莉是個男人的話，那他會懷疑床上的這個人是不是因為懷了野種，所以做了人流卻假稱自己是宮外孕。

但是不是，顧茉莉是個人，而蘇向晚的份，他也是知道一點的。所以盡管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黃平盛還是很聰明地保持了沉默，顧茉莉不開口，他就把自己當是一個啞。

這個世界，知道太多的人是活不了的。

這種詭異的氣氛足足保持了一分鍾左右，就在黃平盛以為自己會在這種氣氛中窒息的時候，顧茉莉終於開口了。

“黃叔叔，我送你離開。”

顧茉莉笑著手要送黃平盛出門，結果卻被蘇向晚給打斷了。

“茉莉姐，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瞞著我也沒有什麽意思，我得住的。”

蘇向晚哪裏會看不出顧茉莉想要做什麽，送人這種事哪裏用得著顧茉莉來做，而且這個醫生剛剛做了這個檢查，顧茉莉怎麽可能會不敲打兩句就讓他離開。一定是有什麽事想要問這個醫生，卻怕自己聽了刺激，所以才會想要帶醫生出去私下詢問的。

計劃既然已經被蘇向晚看穿，顧茉莉也不尷尬，隻是覺得有些無奈，“晚晚你又何必這樣為難自己。”

蘇向晚笑了笑，臉上一片風輕雲淡，“不為難，茉莉姐留下黃醫生無非是想要問問他檢查的是不是準確無誤，而且你昨天見過了慕楦澤，想必也從他手裏拿到了我的病曆。剛好，我手裏也有一份病曆，那就一起讓黃醫生看看，到底哪份是真，哪份是假。”

左右也沒有比確診是人流手還要傷人的了，既然晚晚想要知道，那就趁著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訴罷了。反正總不能一輩子都瞞著晚晚，早晚都是要說的。

顧茉莉和蘇向晚的話聽得黃平盛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起來，這些豪門辛為什麽要當著的麵說，他還想多活兩天呢！

隻是不管黃平盛怎麽在心裏求饒，麵對顧茉莉遞過來的兩份病曆，他也隻能乖乖地看。

看著手裏記載著同一個名字，同一段日期，容卻完全不一樣的病曆，黃平盛的冷汗都下來了。

“這個……”黃平盛也不敢手去頭上的冷汗，小心地看著顧茉莉，似乎不明白給自己這兩份病曆的意思是什麽。

“你看一下，這兩份病曆哪份才是真的。”顧茉莉也不介意黃平盛的裝傻充愣，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一點。

“這個嘛，針對這位小姐的況來說，這份病曆跟的況更吻合一些。”黃平盛盡可能委婉地把結果說了出來。

而他所說的那份，跟蘇向晚的況更為相似的病曆，正是蘇向晚從丁靜文那裏來的那一份。

在得到答案的那一瞬間，蘇向晚的眼淚就立刻從眼眶裏湧了出來，不想哭的，可是忍不住。

那顆本就傷痕累累的心，似乎又被活生生的挖出來，千刀萬剮了一樣。那種疼痛，讓終其一生都不想要再回想第二次。

顧茉莉想要去安蘇向晚，但是黃平盛還拿著兩份病曆在旁邊尷尬地站著，隻好先送走黃平盛。

“黃叔叔，這次麻煩你了，傭金我會讓李嫂給你。不過您給我們家裏的人看病這麽久了，有些規矩，想來不用我再提醒您吧？”

顧茉莉把黃平盛帶到客廳，笑瞇瞇地看著他，隻看得黃平盛後背發涼，他哪能不知道顧茉莉是什麽意思，連忙保證道：“這是當然的，我們做醫生的，也是有自己的職業守的。”

“好，那就多謝黃叔叔了，李嫂，替我送客。”

顧茉莉一個眼神，李嫂立刻就明白了的意思，在帶黃平盛離開的時候，給他塞了一個厚厚的紅包。

送走黃平盛之後，顧茉莉立刻回到了蘇向晚的房間，是想要安蘇向晚的，結果看到那樣心碎神傷的表，顧茉莉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勸了。

這種事，要怎麽勸，才能讓蘇向晚好一點兒呢？顧茉莉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管慕楦澤是因為什麽，但是他瞞著晚晚打掉了的孩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除了他懷疑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之外，顧茉莉無法想象出還有什麽理由能夠讓他做出這種卑鄙的事。

把一個健康的，三個月的孩子，生生地汙蔑了危害母親命的病源，這實在是太無恥了。

顧茉莉不敢相信，這竟然會是慕楦澤做出的事，果然知人知麵不知心，的道行比起慕楦澤來，果然還差得遠。

顧茉莉坐在了蘇向晚的邊，沒有辦法說出任何安的話，因為不管什麽安的話，在這個時候都顯得太蒼白無力了。那樣沒有毫作用的安，連自己也覺得厭煩，所以才寧肯就這樣坐在蘇向晚的邊，什麽也不說，就這樣陪著。隻希能夠好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蘇向晚哭的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雖然閉著眼睛，卻仍舊止不住眼淚一滴滴地落，將兩側的枕巾都浸了。顧茉莉不敢想象現在的蘇向晚心裏會有多痛苦，那一定是常人所沒有辦法忍的。

孩子的離世，人的背叛，這對於一個人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傷害。尤其還是在這兩種傷害合二為一的時候。

顧茉莉忍不住俯抱住了，“晚晚，想哭就大聲的哭吧，不要忍著。因為苦過之後，我們還有很多的事要去做。”

顧茉莉這是在告訴蘇向晚，不要一味的傷心，因為真正的罪魁禍首還若無其事地在裝傻充愣。在慫恿，不，在鼓勵蘇向晚向慕楦澤報複。

而且也知道，這是鼓勵蘇向晚振作起來的唯一辦法，蘇向晚心中的那支柱已經崩塌了，自己必須重新為在樹立起一支柱。而這支柱，隻能是那個孩子，或者說是那個可憐孩子的死亡。

顧茉莉從來就不是那種聖母白蓮花，不會勸說蘇向晚忍下來，更不會勸原諒慕楦澤，做出這種卑鄙事的人，理應到懲罰。而這罪惡的苦果，不該由晚晚來咽下，誰做了孽，誰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晚晚，你要堅強，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該做的事還是要做，不僅僅是為了你，也為了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