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不對勁,凌綺迅速睜開眼,眼前閃過一道白影。
白的影與窗外黑黢的暗夜形鮮明對比。
白影行迅疾,沖著攻擊而來,凌綺挨了幾下,手臂以眼可見的速度泛紅。
白影形微頓,讓人看得清是個男人。
那男人隨后朝猛撲過去,凌綺隨手抓起床頭的被子扔過去,他側躲過,熱水澆在墻上,冒出一陣白的霧氣。
可想而知,要是那杯水澆在人上,必定是要燙傷一大塊皮的。
男人站定,淺笑道:
“曦曦,那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嗎?”
凌綺看著男人的臉,微微擰起眸子,毫不意外。
從一個月前知道霍封翊被綁架的事怪異起,就猜到了很多事。
無論一個綁匪再怎麼厲害,也必不能讓一個人在大庭廣眾下憑空消失,還讓任何人都察覺不到:“你為什麼綁架他傷他,你究竟想干什麼?”
“曦曦,近百年沒見過了,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確定是質問嗎?”
凌綺沒理,在床邊站定。
男人斜斜地靠在對面的墻壁上,雙腳疊,姿態像個懶蛋,隨意放松的模樣哪里有一點像方才那個手凌厲的人。
他穿著一件白的衛和運,腦袋上著衛的帽子,手里攥著個一只表。
那只表,分明就是放下凌綺給霍封翊的那只。
凌綺皺眉:“你又搶他的東西?”
男人垂著眸,細細打量著手里昂貴的腕表,半晌突然撲哧一笑。
他單手在半空打了個響指,金鈴鐺的聲音再次響起。
僅一秒不到的時間,他又如法炮制,金鈴鐺的時間再度消失。
“時間靜止,除了你,什麼不是我的?”
他這話說得曖昧十足,但凌綺卻清楚知道他那張漂亮臉皮下的冷漠淡然。
時間靜止,他可以拿走一切,但他卻唯獨不了凌綺,因為凌綺一樣可以時空靜止。
他的靜止在的上沒有效果。
若說剛才只是懷疑,現在凌綺已經是近乎篤定了他的份。
凌綺問:“我的重生和你有沒有關系?”
聽到這個問題,男人倏然抬眸。
隨著他抬頭的作,他那張臉徹底暴在下,那張臉,分明與霍封翊完全一樣。
或者也可以說,霍封翊的臉和他的一樣。
男人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瞳孔因為驚訝而微。隨后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他眼睛里閃著零碎星亮,用一混不吝吊兒郎當的語氣回答:“有關啊,就是我救了曦曦呢。”
凌綺仔細觀察著他的表,見狀也收起了疑心。
所有人都可能救,唯獨眼前這個男人不會,他里的話一個字也信不得。
他是坐在敵國縱室里,給戰機下達命令轟擊蒼國的指揮者,作為A國的狗,他恨不得自己死。
凌綺覺得自己疑心太重,簡直是重生后生活太過安逸,才荒唐到差點相信真的是眼前這個男人讓自己重生。
忍下想按眉心的沖,凌綺皺眉:“你和霍封翊是什麼關系,為什麼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男人輕笑一下,皮泛著病態的蒼白,皮底下的管都能輕易看見,像個行走在暗夜的病鬼僵尸。
“我?”男人輕聲咳嗽了下,“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啊。”
凌綺神一凜,朝門外走去,從樓上往下看,果不其然,一樓的沙發已經沒了人。
凌綺轉回房,盯著依舊倚靠在墻角的男人,他彎腰勾起地上的金,金還保持著被定住時兩抬高的姿勢。
“還有閑雅致養狗,看樣子喜歡金這一點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凌綺倚靠在門邊,此時眼睛盯在他上:“你出現多久了?”
“曦曦,你已經問了我那麼多問題,都沒有過我一聲。”
男人的語氣似深閨幽怨,他睡到床上,手在金的后背上慢慢順著,“曦曦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當然記得,宴修嘛——”凌綺冷笑了下,繼續補充道:“A國數據算法首席工程師,真是辛苦你費心費力促就了科技戰發。”
男人微垂眼眸,轉瞬驀地掩一笑:“原來我在你心里那麼厲害啊,倒也不必如此夸獎。”
凌綺抿,臉上的假笑被扯下,表回歸淡漠。
不著聲地瞥了眼自己的房間,目落在櫥柜上的腰帶時,目停留了下。
男人扯開床上的被,搭在自己上:“晚上了,曦曦不睡覺嗎?一起休息會兒吧?”
男人閉著眼睛,凌綺抓起柜門上的腰帶,手腳迅速利落地將男人綁住。
男人只象征地掙扎兩下,手被在腦袋商法,兩只手腕被凌綺用腰帶死死地綁在了一起。
“啊——”
膝蓋抵在他小腹,用的力不大,但男人卻尖起來,他輕了下手。
聽到尖聲,蟠桃了,帶著鈴鐺聲從床上一躍而下,一直在別墅看守的白泉聞聲也立馬趕上來。
凌綺臥室的房門沒關。
白泉急匆匆趕過來,一眼便看到里面疊在一起的兩人。
二半騎在二爺的上,而二爺的手還被腰帶束著。
不知怎的,白泉腦海里閃過兩個月前的一幕。
同樣是霍封翊被綁著,但那時的霍封翊是被小皮鞭綁著。
捆綁play。
時隔幾個月,這個詞再度出現在白泉腦海里。
“哎喲我去,對不起,對不起。二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白泉連連道歉,上前飛一樣把門關上,又飛一樣跑了。
那跑步的速度,仿佛后有狼追一樣。
門被甩上,房一片寂靜。
宴修扭了扭,臉上映出些委屈:“曦曦,你想干什麼?”
凌綺按住他,把人綁牢以后跳下床:“宴修,我沒空和你玩角扮演。說清楚,霍封翊究竟和你什麼關系。”
“嗐,我不是說了嗎?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只是我不常出來而已。”頓了下,宴修打趣道:“剛才那人你二,換一種說法,曦曦,你是我的媳婦兒了。”
“滾!”凌綺罵道。
宴修這一張臉讓心如麻,凌綺原本只是猜想,他在自己睡覺的時候使用了時間靜止,他在讓察覺不到的況下綁架霍封翊并弄傷了他。
可現在,宴修和霍封翊竟然是同一個人。
凌綺微微蹙起眉。
“那他被綁架,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你捅的?”
“哎呀,曦曦不要說得好像我們不是一個人似的,我再說一遍,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至于傷嘛——”男人勾一笑,“我知道曦曦見到送肯定不高興,所以提前先捅自己幾刀,怎麼樣,曦曦開心了吧?”
瘋子。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是個瘋子,拿別人瘋,拿自己瘋。
凌綺見他這油舌的模樣,索將被子朝他腦袋上一扔,眼不見為凈。
為什麼能莫名其妙重生,為什麼宴修和霍封翊是同一個人。
死的這幾十年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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