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一天比一天多,李兮看了眼等在后面的四五個病人,至還得大半個時辰才能診完,這小醫館的生意越來越好了。
正在專心診脈,誰知道門外又來了惡客。
“小姐!小姐!陳婆又來了!”丫頭小藍嚇的聲音都變了。
“這老虔婆!還沒完沒了了!”一聽陳婆又來了,李兮氣就上來了,心氣浮躁,這脈就沒法診了。
“唉喲喲!李家姐兒忙著呢?”陳婆昂然闖進來,后跟著五六個強力壯的漢子。
“李家姐兒,這事躲可躲不過去!這是律法皇命!”陳婆‘啪啪’拍著手里的靛藍布卷兒,“要是不趕把你嫁了,咱們這里長、知縣,連知府都得進大牢!憑誰都擔待不起!”
陳婆一邊說一邊往里沖,小藍抄起扁擔護在李兮前。
陳婆后,幾個壯漢垂涎三尺的打量著四周,這屋里真好看,比張大戶家還好看!從屋子又看到李兮上,直看的兩眼發直,口水嘀嗒。
李兮看著陳婆和幾個壯漢,氣的臉發青,“出去!別怪我沒警告你,要打我的主意,你還沒那本事,滾!”
“唉喲喲!李家姐兒!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我奉的這可是咱赤燕國的律法!”陳婆又‘啪啪’拍起手里的靛藍布卷,“你看看,我把人都帶來了,任憑姐兒挑……”
“出去!別耽誤我診病!”
“沒聽見我們小姐你出去!趕滾!再不滾我拿扁擔把你打出去!”小藍也揮了幾下扁擔威脅道。
“陳大嬸子,大家都是街坊鄰居,可不好這樣。”屋里的病人家屬站起來幾個,上前連推帶勸——再這麼鬧下去,這病還看不看了?
“你們當家的咳了那麼多年,還不是李家姐兒給治好的,做人得講良心!”
“雖說是十五當嫁,可律法不過人,陳大嬸子這麼做可有點過了!”
“你娘家侄子是什麼樣的人,大家伙兒一清二楚,離地三尺有神靈,陳大嬸子做這樣的事,就不怕遭報應?”
……
陳婆和侄子以及幾個幫閑被眾人連推帶搡趕到門外,陳婆氣的叉著腰放狠話:“不識好歹的東西!真以為老娘收拾不了你?你給老娘等著!老娘這就去縣城找姚知縣!你等著,老娘非請了姚知縣的憲命回來不可!”
趕走了陳婆一幫人,李兮重新調整了緒呼吸,凝神診好屋里的幾個病人,吩咐小藍關門,心里很煩,得好好想想這十五而嫁的事。
不能為了嫁人而嫁人!要嫁,就得嫁個配得上、的男人!
必須想出解決的辦法!
小藍剛要去栓門,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客氣的問詢:“這是李大夫家麼?”
“李大夫今天關店了,要看病明兒趕早!”小藍虎著臉,揮手往外趕人。
“我們大爺病的重,實在等不得明天。”一個錦小廝頂住門,將門和小藍一起推開,兩個壯漢抬了個單架進來。
跟在單架后面,進來了一位白勝雪的年青公子,只一眼,李兮就看呆了。
年青公子材頎長撥,劍眉星目,冷峻異常,冰冷犀利的目掃過來,李兮只覺得呼吸困難,屋里的溫度好象瞬間降到了冰點。
“剛才無禮了,家兄病得重,實在是無奈之舉,煩兩位姑娘請李大夫出來診治。有勞了。”年青公子笑容微綻,頓時如劃破烏云,將滿屋的冷峻一掃而,燦爛溫暖的讓李兮一陣眩暈,下意識咽了口口水,這樣的病人……噢不!病人家屬,讓如何忍心說不?
李兮指了指旁邊的診床,“把他抬到床上,他這病有什麼癥狀?”
“麻煩姑娘趕請李大夫出來!”小廝說話很不客氣。
“我就是李大夫。”看在帥哥的面子上,李兮不跟他計較。
年青公子臉上先是驚訝,接著就是濃濃的失,這小丫頭才多大?十三?十四?最多十五!是大夫?笑話兒!
果然,傳言多數是假的!
“明山,我們……”年青公子臉灰敗, 正要吩咐小廝抬上病人走,卻看到李兮手指搭上去,已經開始凝神診脈了。
年青公子咽下了后面的話,就讓診一診,萬一呢……
“把銀針給我。”李兮手指抬起,吩咐小藍,小藍作利落練,遞了銀針,李兮接過,在病人食指上扎了下,用力了好幾下,才勉強出滴紫到發黑的,用手指沾了開,仔細聞了聞,不由皺起眉頭。
“他這不是病,是中了毒,盅毒為主,還有……”李兮又聞了聞,“應該是斷魂草和一點點百步笑。”再舉起手指對著瞇眼細看,“都稠這樣了,應該是十二……或者十三個時辰前中的毒。”
“確實是十三個時辰前!姑娘……真乃神醫!能治嗎?”年青公子雙眸驟然一亮,激到幾乎失態。
這一夜一天,他心急如焚,幾乎找遍了方圓百多里所有的大夫,這是頭一個能診出大哥中了毒,而且能一口斷出是什麼毒、什麼時間中的毒!
“只能盡力試試看,要是一中毒就送來,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不算什麼大事,現在十二三個時辰過去了,你看看,都稠這樣了!把他的服了,留條!小藍,針盒、燒酒、盆,還有前兒剛配好的百毒清。”
年青公子幽深的眼眸里閃著亮,一顆心吊在半空,卻充滿希。
小藍作干脆利落,病人好服,這邊針盒已經擺好,燒酒倒在四只盆里也放好了,從懷里掏出荷包問道:“小姐,百毒清要用幾粒?”
“先化一粒給他灌進去。”
小藍取了粒百毒清用半杯燒酒化開,年青公子上前接過杯子,“給我吧。明山!”
最先進來的小廝明山上前扶起病人,年青公子開他的,將藥灌進去,看著藥都流進了嚨,松開手退到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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