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娘一會兒拿起這個看看,一會兒拿起那個看看:“大小姐就是大小姐,隨便一出手就這麼大手筆,半點都不帶心疼的,可不像婉瑩居那位,不就是一萬兩銀子嘛,跟割一樣的,怪不得老夫人看不上呢,就是小家子氣,這樣還想做府里的當家主母,真是白日做夢。”
紀芙聽說起來沒完,也沒了胃口,揮了揮手讓青蘭將飯菜撤了下去。
也就是姨娘喜歡這種金黃俗氣的東西,著實是看不出哪里好看了,又不是土財主。
想歸這麼想,要是真說出來姨娘估計又有得鬧騰了。
饒是如此也還是沒躲過,只見白姨娘拿起一支赤金累的珠釵在發間,滿臉喜意的看向紀芙:“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
紀芙無語極了,勉強笑道:“是,與姨娘很是相配。”
白姨娘心滿意足的笑了,這才蓋上盒子得意的道:“看我說得沒錯吧,大小姐還真送了一套赤金頭面過來,說明你姨娘我做的是對的。”
紀芙眉目微凝,一口氣堵在心里上不去下不來,就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
白姨娘這會兒心思不在上,自然沒有發覺到紀芙的緒不對,抱起盒子高高興興的出了門,揚長而去。
“小姐,方才你都沒吃什麼東西,要不奴婢去給你熬點粥?”青梅問道,也委實瞧不上白姨娘的做派,可奈何人家是家小姐的生母,縱是再不靠譜也無法擺的存在。
紀芙嘆了一口氣,從懷里拿出白姨娘給的那對鐲子給青梅:“一會兒拿去當了吧,換些銀子,往后日子也能好過些。”
“這不是姨娘的鐲子……”日看見白姨娘寶貝那對鐲子,沒想到竟給了家小姐。
“姨娘給的,拿去吧。”紀芙語氣淡淡的道。
“是。”青梅見紀芙并不想多說的樣子,也不再多問了。
喜鵲回了婉瑩居就直奔徐姨娘的屋里去了。
“主子,奴婢回來了。”喜鵲行了個禮,站至一旁。
“嗯。”徐姨娘面無表的點了點頭,問道:“那個臭丫頭可有說什麼了?”
“大……小姐……”喜鵲支支吾吾的像是不知道要怎麼說好。
“磨磨唧唧的有什麼話趕說。”徐姨娘不耐煩的道,眉眼間明顯有些不悅。
“是,姨娘息怒,大小姐收了銀票,并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姨娘盡快……將幕后的人抓到,給一個代。”喜鵲吞吞吐吐的說道,看著徐姨娘的臉一層一層的黑了下去,頭皮有些發麻。
就知道照實說了自己肯定會被遷怒。
“好大的胃口,空口白牙吞了這麼多銀子,連句好賴話都沒有,竟然還這麼氣勢洶洶,簡直欺人太甚。”
徐姨娘快要氣死了,這死丫頭倒真的像是中了邪一樣的,以前明明是個面團似的人,如今一改從前弱的子,越發囂張,連都快彈不住了。
可惜之前的計劃失敗了。
“還有呢?”徐姨娘面不虞的看向喜鵲,要說喜鵲就是沒有畫眉辦事利索,還堵心。
喜鵲一個激靈,像是才想起來似的,從袖口將小瓷瓶逃出來遞到徐姨娘面前:“姨娘,大小姐還給了這個奴婢,說是上好的傷藥,宮里醫研制的,特意讓奴婢帶給畫眉,奴婢想著這東西總要先給姨娘過目才是。”
徐姨娘接過小瓷瓶,看了一眼,冷哼了一聲直接砸在了喜鵲邊的地面上,喜鵲嚇得一個哆嗦,臉都白了。
剛想道“姨娘息怒”,抬頭就看見徐姨娘杏眼微瞇,眉頭鎖,似乎在想些什麼,只是并沒有想象中的滿臉怒容。
“紀莞到底想做什麼?”徐姨娘喃喃道,先是讓以為畫眉背叛了自己,這會兒又的送了上好的傷藥過來,做得這麼明顯本就不是紀莞的作風。
這麼做反倒越發讓肯定畫眉沒有背叛了, 只是前后矛盾,讓如何也想不通,莫不是這小蹄子就是耍著玩兒不……
喜鵲也不敢說話,喏喏的站在一旁,現在已經完全弄不懂徐姨娘的心思了。
這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姨娘,畫眉不會真的跟大小姐有什麼勾結吧,不然大小姐為何要送這麼好的傷藥給畫眉。”
“你是豬腦子嗎?愚蠢。”徐姨娘鄙夷的的看了喜鵲一眼,片刻后才接著道:“去,把藥拿來。”
自從上回對畫眉起了疑心,就沒有再繼續服藥了,才不過幾日,眼尾就新添了一道細紋。
“是。”喜鵲連忙應聲,利索的轉進了里間,從床底下的暗格里拿出藥匣子,打開后,拿了一顆用蠟封好的藥丸,又從新蓋好盒子放了回去。
倒了一杯溫水,同藥丸一起端道了徐氏面前的桌上。
徐氏直接碎了外面的臘封,想也不想的放進里,喝一口水,擰著眉頭仰起脖子吞了下去。
又連續喝了幾口水才停下來。
“一會兒你讓人拿兩瓶上好的傷藥拿去給畫眉。”
喜鵲心頭一駭,半晌才訥訥的回應道:“是。”
這是怎麼回事,畫眉不是遭姨娘厭棄了嗎?怎麼大小姐送個藥膏,姨娘這態度就來了個大轉變。
砸了大小姐給的藥膏不說,還特意讓人重新給畫眉送藥膏,這對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要是畫眉從新得寵,那這段時間的努力算什麼,而且依照畫眉那詭異的子,還不一定會放過,喜鵲心里急躁不已。
徐氏哪里知道喜鵲心里的那些彎彎繞繞,想了想又道:“還有,晚點你去趟老爺的書房,務必要將老爺請過來。”
喜鵲里泛苦,徐姨娘給的事一件比一件難做,給畫眉送藥也就罷了,眼下還必須要請老爺過來。
也不想想今日出了這麼多事事,今日老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面子里子都丟了,指不定還在生姨娘的氣,怎麼可能會過來。
只是若請不來老爺,姨娘估計也不會輕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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