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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家的丫頭》 第三十九章賭約

隨安一心一意的窩在被窩里頭想如何逃跑的問題。

李松說過完年就走,不知道現在了沒有,若是走了也好,這樣沒人帶褚秋水上京,他不知道況,也免得難過……

想完了褚秋水,才分神想自己,自己這事兒說好弄也好弄,走不得路,是大家都知道的了,起碼圓圓深信,剛開始還讓圓圓強扶著下床,后來下來一次痛好久,圓圓都不敢下了。

再跟圓圓說幾回總有人在屋子外頭徘徊,讓告訴,嗯,告訴徵館的使婆子就行,徐媽媽大忙人一個,圓圓也不一定能見上,就算能見上,徐媽媽指定也是煩躁,絕不會派人來查看。

到時候,尋個借口讓圓圓回家去住,或者哪天下雪就打發回家,夜里趁著無人,做出被人翻了屋子的樣子……

被人擄走雖然名聲不好聽,但跟主逃跑比起來,當然是抓走要好一些。

看了一眼空曠挑高的屋頂,在這里還要再待幾日,按理,應該讓圓圓幫著去買點炭,可想著自己走的時候說不定還要留幾兩銀子迷眾人,就有點舍不得,的錢太了。

就在隨安思索規劃逃跑路線的時候,王子瑜進了褚府大門。

他本就相貌儒雅,穿了一件藏青素面細葛布袍子,分明就是要外出的打扮。

褚翌這一段日子不是練武就是看兵書兵法,或者跟褚太爺討論兵事,整個人都跟年前不大一樣了。見了王子瑜,還恍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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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向你辭行的,再過三日就走了。”

褚翌這才想起他說的要游學的事,頓時笑了起來:“好小子,你這可夠快的!”

王子瑜就含著笑溫和的道:“還以為你在書房小院,沒想到你干脆就留在徵館了,姑母也不管你。”

褚翌點頭:“我好長時間沒回后頭了,走,咱們去后頭說話。”

徐媽媽忙攔住:“九老爺,表爺,后頭許久沒住人,屋子冷,你們要是說話,不如就在暖閣那邊。”

褚翌看了看王子瑜,點了點頭。

徐媽媽早早派人清理了暖閣,打發了小丫頭伺候,見褚翌不再想著去書房小院才松一口氣。

褚翌便拉著王子瑜說起最近自己的見識,中間本沒有王子瑜的份。

王子瑜眼底的猶豫還有中間幾次說話,都被褚翌看在眼里,他里一邊說話,一邊在尋思表弟有什麼為難的事,直到了中午才想起王子瑜恐怕還惦記他們年前的賭約。

想到這里,他假裝恍然大悟:“哎呦,你不來我險些忘了我們的賭約,說吧,我這里有的,你盡管拿了過去。”

他這麼開口,王子瑜倒不好直說,本來就不大堅定,這會兒眼中的猶豫更是全都蔓延到臉上。

褚翌心里咯噔一聲,若是個把件,王子瑜犯不著這麼為難,想起自己說的那些頑笑話,心里一上卻輕松的笑道:“這有什麼為難的,便是一件兩件的東西,我這里沒有的,打發人出去尋就是了,若是個把子奴婢丫頭,嗯,有賣契的,直接打發人領了給你,嗯……錦竹院的都沒問題,書房小院里頭,你也知道,隨安因為我挨了頓揍,我已經答應了,把賣契還給了……”說到這里特意去瞧王子瑜的臉,見他臉瞬間變化,心里一下子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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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瑜沒想到褚翌會騙自己,聞言一怔,而后道:“那也好的。”又道:“我實在想不出跟你要些什麼,不如先暫時放著,等我游學回來再說。”

褚翌拊掌:“這樣也好,你可好好想想,但丑話先說前頭,你要是跟我要千上萬的金銀,我也是沒有的!”

說的王子瑜也笑了起來,卻又道:“隨安的傷不要吧?”其實年前他就聽說了,可過年那陣子人來人往,實在不好去問。

“我找了武英的妹子照料呢,這也好些天沒回去看看了。”褚翌隨口就道:“能有什麼,吃了睡睡了吃的。”

王子瑜便不再問,同褚翌一道陪著老夫人跟褚太爺一起吃了午飯便走了。

褚翌卻轉打發了武英:“去看看隨安在干什麼?”他不過去,也不知道日常過來給自己請安,眼里還有沒有他這個主子?

徐媽媽正好從外頭進來,連忙攔住武英:“九老爺不知道,隨安這丫頭養的了些,三天兩頭的要看大夫,可那大夫進宅多了隨安又不是主子,難免有些閑言碎語,老夫人便做主將挪到停善堂那邊去將養,那邊離得北街進,大夫進出也方便,傷筋骨一百天,怎麼也要讓好好養上三五個月才行。”

褚翌皺了眉:“誰敢說三道四?怎麼挨的打大家不知道麼!”

眼看著脾氣就要上來,徐媽媽忙道:“這也是隨安姑娘的意思,本來老夫人是開了恩,定了開春抬舉進屋伺候您的,可這一拖延,總不能帶著傷來照顧您吧?您就放心好了,圓圓也跟著去了,那邊我也代了,隨安姑娘就是過去養一段日子,過后依舊回來伺候,到時候老夫人再抬舉不比現在這樣名分不定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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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翌的眉間出不耐:“這跟名分不名分的有什麼關系?”大哥的院子里,外院書房里頭都有丫頭伺候,就是父親跟他在外院,還有好幾個丫頭伺候呢,也沒通房的名分。

瞪了武英一眼:“你去一趟停善堂看看。”

徐媽媽就抿了,掩下心中不滿,卻覺得老夫人說的對,是該給九老爺正經的說親了。

停善堂褚翌沒去過,可武英去過,那兒是個什麼地方,他最清楚不過了。

到了停善堂,看門的一聽是九老爺打發過來的,忙引了他到隨安跟圓圓的屋前,圓圓正好出來倒水,看見武英就要咧哭。

武英嚇了一跳,連忙拉住的手往臺階上帶,低聲問:“你這是怎麼了?想家了?”

圓圓紅了眼眶,吭吭的道:“哥,這里又冷又,我晚上睡覺跟被鬼床一樣……,還不如去掃院子。”

武英朝房里一看,只見隨安趴在床上,形容狼狽,就皺眉道:“怎麼這樣?徐媽媽明明說都安頓好了,這屋里怎麼連炭都沒有?”

圓圓悄聲道:“我聽那大夫說隨安姐這許是上了脊柱還是什麼的,說都這麼久了還不能下床,不定要落下什麼殘疾。”

武英大驚:“你可別胡說,九老爺……”話沒說完突然住了,九老爺是喜歡隨安的,他們都看的出來,可若是隨安姐沒這福分——難怪老夫人要打發出來,這停善堂總有那些病的重的,不小心染上什麼病,一病不起沒了的也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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