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府的眷都等在徵館西廂房,褚家眾男除了褚六跟褚八還有褚翌猜到這緩步而來的子是誰,其他人都一頭霧水。
在這種況下,作為主人,褚家大老爺沉聲問道:“你是誰?怎地走到這邊?”
小李氏的眸子就飛快的溜了一眼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穿著不俗,華貴天然的男人,心里先滿意了七分,比褚太爺年輕,而且看著強力壯,長相也好看。
原本想著若是皇帝不行,就說過來給褚太爺侍疾的,現在既然生了高飛的心,這對答上就不能出紕,抿了下盈盈下拜:“妾李氏二娘,過來……給老夫人請安。”
冷眼旁觀的褚翌在心里鄙夷,林家的厚臉皮果然一脈相傳,小李氏倒是比林頌鸞更多幾分腦子。不過既然存了往上飛的心思,他怎麼也要幫一把不是,畢竟飛的越高,摔下來就越好看。
褚大老爺也反應過來這是誰了,更明了的心思,心里頓時涌上一陣反,不留面的呵斥道:“退下!”
梁皇眼中雖然閃過驚艷,卻沒有作聲。
小李氏似是被褚大老爺的呵斥嚇住了膽,低頭垂眸,泫然泣,腰肢盈盈,仿佛不堪支撐。
褚大老爺說完,便躬背對,也擋住一部分人的視線,梁皇微微頓首,方又抬步往前走去。
送完梁皇再回來,褚大老爺眉頭能皺得夾死蚊子,看見褚翌立即把他住。
往日褚太尉帶兵在外,家里男丁就褚大老爺跟幾個小孩子,再就是褚鈺跟褚翌,褚鈺不大在家,對家事也不管,只有褚翌,院外院的人都怕,褚大老爺知道父親喜歡這個小弟弟,又兼他只是在家里橫行,還沒有胡鬧到外頭,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這次小李氏分明是得了信才上趕著過來的,若說里頭沒有褚翌搗,褚大老爺愿意把另一只眼也閉上。
兄弟倆相差歲數很大,要是褚大老爺親早,褚翌的年紀都能做他孫子。
“我前頭就見你不住的支使人?你想干什麼?”褚大老爺低聲問。
他聲音雖低,褚翌卻不敢等閑聽之,連忙道:“沒,弟弟就是怕院眷丫頭們闖沖撞了陛下,人跟各守門的人都通報了一聲。”不過是召集到一起通知的,小李氏就是趁著這個空才闖過了兩道門。
褚大老爺非常想相信褚翌真是這麼干的,他冷哼一聲:“今日父親醒來,就小李氏過來敬茶沖喜。”
褚翌心里不滿,剛要反駁,就聽褚大老爺慢吞吞的繼續道:“若是父親病愈,也就這樣,百年之后,允繼續去地下服侍。”言下之意若是父親不好,自然一繩子勒死。
褚翌的眼睛唰得亮了,上前攬住褚大老爺的肩膀:“哥,你真是我親哥。”
褚鈺趕巧過來聽見這麼一句,剎那心涼半截,錯,是大半截!
皇帝一走,小李氏就轉飛快的跑回了小院,知道褚家現在極其不待見。但這又如何,雖然有點激褚太爺將從嶺王那邊救出來,可若是沒有如花的貌,褚太爺會救?這一點激跟愧疚真的只是一點,很快就被團團塞到犄角旮旯里頭,剩下的心思則全部都被一飛沖天的想法給占據了。
徵館里頭,老夫人一臉沉。有時候是很痛恨褚太爺,可夫妻敵,傷了褚太爺的面就是傷了的面。
褚大老爺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老夫人沉道:“此事等你父親醒了再說。”林家畢竟是褚太爺帶回來的,他沒有個待,被人擅自了不好,雖然是給他納妾。
老夫人說完就讓眾人都回去歇著:“你們先回去各自梳洗歇息一會兒,太醫說你們父親傍晚就會醒。”說著使勁瞪了褚翌一眼,徐媽媽早就問出來了,褚翌命人將那藥熬了三遍,熬一碗,藥效倒是好極了。
褚翌角含笑,完全不在意,一副我什麼也沒干的模樣。可他這樣都騙不過褚大老爺,就更騙不過老夫人。
沒等老夫人收拾褚翌,路總管進來報告一個壞消息:梁皇走后,他邊的大太監不一會兒回轉,詢問有關小李氏的事。
路總管說完飛快的脧了褚翌一眼,他可是按照九老爺的吩咐一不差的回的話。對那個太監說:“褚府上下都對林家人以禮相待,小李氏自打上京后,亦是足不出戶,與太爺間更是清白……”
路總管肯按照褚翌的想法說,還是因為他覺得這算是一部分事實,不算誤導,若是小李氏跟太爺早就有了首尾,肯在林家小院等上一個月?
老夫人嘆息,心里深恨小李氏這個不守婦道的禍害,皺眉道:“行了,都散了吧。”
褚太尉申初才醒過來,醒了就道:“睡了個好覺!”
老夫人看了一眼留在徵館沒走的小兒子,到底沒有火上澆油,命人去告訴各位老爺,又人喊了路總管過來。
而后就坐在褚太爺床邊,命路總管說:“從知道陛下要進府探病開始,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路總管很不敢說,他怕把褚太尉給氣死,到時候這罪名豈不是要落到他頭上?但又不能不說,只好慢吞吞的,七扯八扯的,但說的再慢,也還是把話講完了。而且中間省略了褚翌吩咐他做的那些事。
褚太爺就苦笑:“這人老了,難免人欺負。”
褚翌坐在外頭,聽了室褚太爺這話微微垂頭,他做了這事,并不后悔。反倒是覺得留這個小李氏在褚家膈應他娘,才是不孝。
紫玉匆匆開簾子進來,在室門口稟報:“太爺,老夫人,坤寧宮的樓公公過來了,現在在外院書房。”皇后住坤寧宮,樓公公是皇后邊的得力太監。
褚太尉的眉間就多了一抹煩躁,打發了路總管:“你去看看,若要問起我,就說我醒了,問他有什麼事?。”
路總管應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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