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媽媽得到玉子珊的暗示，便向古靈使了個眼，讓去院門口守著，注意老夫人和柳姨娘的行蹤。

古靈這些天一直跟著青媽媽做事，人也機靈了許多，立刻出去了。

養榮居，玉子威正捂著臉在老夫人面前哭訴玉子珊甩他掌的事。

“這死丫頭真是反了。”老夫人狠狠拍了一下桌面，氣得老臉通紅。

之前那死丫頭換奴僕就算了，可現在竟敢在眼皮底下打乖孫，簡直是不把放在眼裡。

“祖母，您可一定要爲孫兒做主啊。”玉子威哭嚎道。

“乖孫放心，祖母一定替你討回公道。”老夫人心疼的安玉子威幾句後，便怒氣衝衝的對徐媽媽說道，“去，把張氏給我來，我倒要問問養的好兒，到底想在玉府幹什麼。”

“是。”徐媽媽躬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玉子威捂著臉，略有些得意的看向柳姨娘。

柳姨娘卻輕輕的搖了搖頭。

現在的玉子珊可不好惹，只怕這次他們討不到什麼便宜。

柳姨娘雖然心疼兒子被打，但也不想讓他攪這趟渾水，便勸老夫人道，“老夫人，大小姐素來疼弟妹，妾相信不會無端端的打子威，一定是有刁奴在旁邊慫恿。”

玉子威先是一愣，猜到孃親的意思以後，只能不甘願的改口說道，“沒錯，大姐姐邊有個老刁奴可厲害了，罵我們是土匪，還說我們是姨娘生的沒有教養。”

“什麼，竟有如此膽大的奴才？”老太太稀疏的眉頭皺起，心中更是氣憤。

就知道張家那些奴才進來沒有好事，果然出幺蛾子了。

“祖母，我原本只想教訓那奴才一下，卻被大姐姐打了一掌。”玉子威說著，又哭起來，喊道，“祖母，你一定要把這刁奴捆起來打死。”

老夫人並沒有立刻答應玉子威的請求，別看上喊得兇，其實本不敢得罪張家。

這件事只能讓張氏出手。

老夫人在心裡盤算了幾下，這才拄著柺杖說道，“走，去夕雲院看看。”

一羣人浩浩往夕月院走去的時候，剛好到張氏帶著梅香匆匆趕到。

“母親，出了什麼事，您這是要去哪裡？”張氏疑的問道。

剛纔徐媽媽滿面凝重的來找，問出了什麼事也不答，只讓儘快去養榮居。

“哼，看看你兒做的好事。”老夫人指著玉子威紅腫的臉罵道，“上次打柳姨娘的帳還沒有算，這次就敢打子威了，下次是不是連老這張老臉也想來一掌啊。”

“母親說的什麼話，姍姐兒怎麼敢呢。”張氏頓時覺得頭疼無比，如果是以前，必定要狠狠的罰兒。

可是剛答應父親，再也不許管教珊姐兒，所以只能敷衍過去了。

“夫人莫怪，妾相信大小姐必定不是故意的。”柳姨娘又把刁奴慫恿的話說了一遍。

張氏皺起眉頭，覺得頭更痛了。

不用想也知道，柳姨娘說的刁奴必定是青媽媽無疑。

這個從前朝後宮出來的青媽媽，可不只是個單純的教養嚒

嚒，就算是父親也要敬三分。

寧可罰姍姐兒，也不敢罰青媽媽。

張氏不由後悔把玉子珊接回來，早知道這麼麻煩，還不如讓留在國公府呢。

不過現在說這些話都晚了，還是想想等下要怎麼應付這個難關吧。

老夫人沒有注意張氏爲難的表，心裡正想著要怎麼借張氏的手狠狠教訓姍姐兒一頓，讓知道這個玉府做主的人到底是誰。

古靈一直守在門口，遠遠看見老夫人過來，便假裝驚慌失措的跑了過去。

“古靈，你這丫頭慌慌張張什麼樣子？”梅香搶先喝道。

“老夫人，夫人，不好了，二小姐和四小姐在裡面打起來了。”古靈小臉煞白的說道。

“什麼，們怎麼會打起來的？”柳姨娘一聽自己兒竟和二房的人打起來，臉立刻變了。

“二小姐和四小姐在大小姐屋裡看中一條煙紗散花，兩人都想要，最後就打起來了。”古靈抖著聲音說道，“大小姐本勸不住，老夫人快去看看吧。”

“這兩個孽障，真是太丟人了。”老夫人聽了氣得不行，快步朝夕雲院走去。

這時候的玉子琪和玉子已經打紅了眼，滾在地上撕扯了。

兩人的丫鬟更是打得眼紅脖子，髮髻服全都了。

玉子珊站在旁邊，假惺惺的勸道，“別打了，別打了。”

又對青媽媽下令，“哎呀，你們快拉住啊。”

青媽媽這時候也聽到院子傳來的靜了，便對衛娘子和朱娘子使了個眼。

這兩個僕婦便上前，像老鷹捉小似的，先把兩個丫鬟分開扔到一邊，然後又把玉子琪和玉子扯開來。

“放開我。”玉子憤怒的掙扎，大聲呵斥朱娘子道，“大膽奴才，找死是不是？”

老夫人等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場鬧劇。

“子珊見過祖母。”玉子珊像是才發現老夫人到來似的，連忙上前見禮。

祖母兩字猶如晴天霹靂，在玉子琪和玉子耳邊響起，把們震醒了。

“祖母。”玉子搶先一步，撲通跪在老夫人腳邊哭道，“子琪妹妹打我。”

“祖母，別聽胡說，分明是先手打我的。”玉子琪也跪下來，仰起被甩了一掌的俏臉哭道，“您看，二姐姐爲了條子，就手打我。”

“胡說。”玉子威畢竟是向著姐姐，立刻跳出來罵道，“我姐姐怎麼可能會爲了條子打你，一定是你說話惹到我姐姐了。”

“祖母，您若不信儘可以問大姐姐。”玉子琪繼續哭道。

“姍姐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們在你屋裡怎麼打起來的，你這個做大姐的難道也不知道攔一下嗎？”老夫人怒氣衝衝的罵道。

玉子珊早就習慣老夫人一開口就要誣賴的架勢，不不慢的說道，“四妹妹沒有說錯，的確是二妹妹先的手。”

“祖母，您可一定要爲孫主持公道啊。”玉子琪哭得更大聲了。

玉子暗地裡狠狠的瞪了玉子珊一眼，知道自己逃不掉先手的罪名，只能在其他地方使勁，便嚎

一聲過玉子琪的哭聲，“祖母，我也是無心之失，都怪四妹妹說話太過惡毒，辱罵我不要，但是連祖母也罵，孫實在氣不過去，便忍不住手了。”

“什麼，竟敢辱罵祖母？”玉子威抓住這點，指著玉子琪喝道，“四姐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祖母也罵，也怪不得敢出手打我二姐姐了。”

“我沒有。”玉子琪急忙解釋，卻被玉子和玉子威姐弟倆一人一句，堵得說不出口來。

玉子珊冷眼旁觀，總算知道這兩姐弟爲什麼這麼囂張。

他們仗著老夫人疼，這顛倒黑白的功勞功力讓人歎爲觀止。

而且兩人一唱一和，配合無間，一個人對上他們還真是容易吃虧，沒見玉子琪氣得都快暈過去了，都沒有能上一句嗎？

玉子珊正想著幫玉子琪一把，卻聽見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道，“祖母，四姐姐沒有辱罵您。”

竟然是玉子綠。

這個二房的庶存在實在太低了，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玉子珊都差點忘了有這個人，沒想到這時候出聲了。

“子綠，你向來是個老實的孩子，告訴大伯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氏聲問道。

被這些尖利的爭吵聲弄得頭暈了，現在只想快點把這裡的事搞清楚，好回去照顧軒哥兒。

“祖母，大伯孃，我，我……”玉子綠的抓著襬，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行了，你們三個給我閉，讓五丫頭說。”

老夫人雖然偏玉子威姐弟，可玉子琪是二房的嫡，向來乖巧甜，也頗爲喜，反而不像對付叛逆的玉子珊那樣嚴厲。

而且知道玉子綠這個丫頭向來老實懦弱，相信也不敢說謊。

玉子綠看了老夫人一眼，像是鼓足勇氣般，把們進院子以後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包括玉子威踢守門婆子，玉子讓正擡著木箱庫的孟媽媽站住等細節都說了。

語速很快，但卻代得很清楚，最重要的是說話的容，聽起來就像是玉子威和玉子兩姐弟進來搶東西一樣。

玉子珊這才發現，這個庶出的五妹妹，也許並不像平常表現出來的那麼膽小懦弱。

“祖母，五妹妹胡說。”玉子惡狠狠的瞪著玉子綠，恨不得上去撕了的。

玉子綠害怕的搖搖頭，垂首退到一邊，再不多發一語。

這時候，玉子珊笑了，說道：“二妹妹，剛纔五妹妹說得事，可有哪句說錯？”

玉子發現玉子綠說得每個字都是真的，只是有些地方沒有說清楚。

比如玉子琪罵是姨娘養的那些話。

可這些話，自己卻說不出來，太丟人了。

“行了，你們這些眼皮子淺的丫頭，一條子也爭這樣，真是丟我們侯府的臉。”老夫人先是不痛不的訓斥了玉子琪和玉子幾句，便讓們起來了。

老夫人接著擡起耷拉眼皮，不悅的對玉子珊說道，“姍姐兒也真是的，既然這子只有一條，那你不會再拿其他東西出來分給們嗎，怎麼任由們爭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