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剛過，漆黑的夜在火的照耀下似是紅了半邊天，波鱗鱗的水面，也似浮著一層耀眼的紅。

順著凰山脈西邊的水路而隔出的渭水嶺，大河的對岸中央，已然支起無數的營帳，前面，是攻城的人馬，後面，是一排排站在河邊護衛的士兵，旁邊，還擺著滿弩箭的戰車。

“臭蛋，這要怎麼過去？”瀟澈和小軒軒出了山口，棄馬飛躍到這條距城門足有四百米寬的大河邊，墨染的眉梢微皺，如雲霧般的黑眸，卻逸出輕狂的晶亮。

瀟澈俊臉也浮上冷凝，若是潛水，上帶著的“霹靂彈”可能會失去威力，若是用輕功，則會輕易被人發現，想要悄無聲息地潛敵營，委實是件難事。

“你的簫裡面有沒有裝東西？”瀟澈往後的羣山和上打量了一番，謹慎地用音詢問著小軒軒，他的碧簫是特製過的，裝著各式淬毒的銀針，如若一定要捨棄一樣，他寧願不要那“霹靂彈”。

反正，也不一定能用上。

小軒軒聞言，眉梢有一凜，向腰間的手著遲疑，正待拿出來，瀟澈卻已察覺，邪眸閃過一異，忽而出聲阻止了他，“算了，不用了。”

話落，他無聲地下了水，著水面慢慢地把完全沉水底後，一個閉氣就開始往對岸潛去，小軒軒也跟在他的後面，對面的人有察覺之際，似是看到被風吹的河面。

“張統領，可看到有人過河？”

小半柱香後，瀟澈和小軒軒已然潛到對岸，藏在一離營帳較遠的水面，趁著微弱的亮剛出半個頭，其中一頂營帳卻忽地走出一人，大步往河邊而去。

“莫將軍，沒有。”張統領的人警惕地四看了看，確定無任何紕後，這才恭敬地出聲答覆。

“可得看仔細了，若是對面有凰王朝的人馬過河，即刻箭，格殺勿論。”

名莫將軍的人也四打量了一番，一雙目在夜中掃過，似是掠過兩人的藏之地，可再細看，水面還是微波盪漾，並無異常。

真的無人嗎？

他可是剛接到傳書，說是太子妃和澈王等三人已然越過了北的阻攔，他的弟弟莫副將還中了毒，全無力，們的上，有一種可以炸出深坑的東西，若讓們過了河，後果不堪設想。

莫將軍？

只敢稍微把鼻孔出的兩人聽到這遠遠的對話，黑眸中都似閃過一笑意，看來，守衛在這邊的，是北的人馬，他們的上，可都還穿著那將軍和莫副將的衫呢，“十香骨散”雖用完了，可其他的毒和易容之，他們可是備齊了的。

莫將軍似是還不放心，竟是大步朝瀟澈他們的藏之地走了過來，後的張統領也想跟過來，他卻回頭低斥了一句，“不要跟來。”

孃的，怎麼突然急了！

莫將軍心底一聲咒罵，低頭審現過平靜無波的水面後，一把就開了衫，一帶著熱氣的水柱，準地在瀟澈他們適才藏下去的水面。

“哇靠……”水面之下，小軒軒無聲地著口，瀟澈也一陣眉梢直跳，忽而藉著盪漾的水面輕輕地移，把小軒軒往一旁了，承了那大半異味飄浮的水面。

小軒軒心底就似有異樣，微揚了一下脣角，瀟澈目冷凝，悄然出腰間的碧簫，著水柱的方位，邪眸一閃，手指微，一銀針，微不可見地向水面之上。

“啊喲……”莫將軍的急正進行到尾聲，剛想紮好衫，釋放過的某卻似一麻，驚得低頭察看之際，下半就似失去了平衡，一下跌到了水裡。

“莫將軍……沒事吧？”遠遠的，一幫手下全都看到了，包括張統領在，全都驚得呆住，趕忙朝岸邊掠來。

“莫將軍”很快躍而上，背對著衆人似是汗地抹了一把臉，這才惱怒地低吼了一聲，“回去！本將只是太累了！”

“噢……”一干人就都低頭退下，角一陣直，空氣中，似有強忍的笑意。

“莫將軍”顧不得溼掉的衫，急急地走回營帳，經過張統領時，又踢了一腳，“有這麼好笑嗎？”

“啊……”張統領躲閃不及，“撲騰”就落了水裡，岸邊的士兵們，個個屏息凝神，憋得不行。

直到“莫將軍”徹底消失在營帳，“張統領”才狼狽地浮出水面，出兩隻眼睛悄聲地問著大家夥兒，“將軍進去了嗎？”

“進去了。”有人就無聲地點頭，“張統領”這才翻上岸運功烘衫，還未烘完，遠遠的，又似傳來了“莫將軍”的怒喝，“張統領進來。”

“張統領”就急急地轉，顧不上衫半溼，低垂著頭跑了過去，看得一干士兵眉梢直跳，待他離去，適才籲出一口氣，出再也無人能看到的笑臉。

營帳，“莫將軍”看著還未被銷燬的傳書，眉梢一陣直跳，悄然運氣毀掉後，提筆重新寫了一封，匆匆起，對著守衛在門口的士兵一聲待，“去六殿下那裡。”

外面，急急趕來的“張統領”，異常討好地恭敬出聲，“莫將軍……”

“等……算了，跟本將來。”“莫將軍”就似還在盛怒，袖一揮，本是走在他邊，因這一停頓走到了前面的士兵，就不敢回頭地在前面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