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婷本無法推拒。可即便無法推拒,也還是萬萬不能順著劉曜的話,去陪著他們遊園的。爲子,在這種外人來府裡賀喜的日子,無故往來前院本就不對,若再讓人傳出還陪著兩位王府世子逛園子……以後就別想嫁人了。
更何況,現在的邊還有孫蕓跟著!
蔣婷想到了這裡更加懊悔不已。剛纔一定是腦子裡進水了,纔會說那些話來招惹這個混蛋。眼下這傢伙顯然是要跟槓上了,如今算是啞吃黃連有苦難言了。
劉曜臉上冰冷神仍在,此時看著蔣婷爲難,倒是添上了一層疑。彷彿他並不理解在爲難什麼。這看在蔣婷眼裡當真是十足可惡。
“我剛纔說錯話了,求兩位世子爺責罰。”蔣婷索也不多說什麼了,直接屈膝行禮開口道歉:“今天說是喬遷之喜,其實不過就是我與父親二人重回蔣家的小事。這樣的小事兒,能得兩位世子上門來賀,實在是我們蔣家的福氣。之前我,並未想到會有人到這演武場來玩耍,因此才帶著孫家姐姐溜過來玩。可爲兒家,我帶著孫姐姐到前院來本就不對。之後,還衝撞了兩位貴人就更是錯上加錯了。不但如此,剛纔我更是出言頂撞世子爺,就更加錯得離譜了。可今日之事並非只有我一人,還有孫姐姐這位無辜的參與者。我不敢求世子爺原諒,只求兩位能夠只罰我一個,並且能爲今日之事保。兒傢俬見外男,實在有傷閨譽,求兩位能答應。若世子爺不肯原諒我,就請您先讓孫姐姐回去吧。這件事,實在只是無辜了牽連。”
蔣婷低眉順眼的屈膝躬行著禮,將姿態做的非常低。可是劉曜看了卻並無半分高興。他剛剛恢復正常的面,此時又全然變回了一片青黑。
爲了剛纔的事開口道歉,是什麼意思?剛纔他已經忍住了沒有諷刺回去,就是沒要與計較。現在還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讓陪他們逛園子,也不過是想能與緩和一下彼此之間對立的關係罷了。
劉銘表哥的話,雖然聽著逆耳,可他說得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能都刁難。他是覺得今天若能有機會好好相一番,至會讓不必再每次見到自己都如炸了刺的刺蝟那般,讓人難接近。
可爲何他已經示好了,卻不領?那麼說,那麼做,若讓別人看了,豈不是他這個世子爺在欺負這個弱子了?而且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說他會心狹窄的報復吧。他在心裡就那麼不堪?難道心裡,他就是一個小肚腸,睚眥必報的小人嗎?
劉曜臉沉的盯住蔣婷,不去管那些什麼七八糟的道歉的話,直言問道:“你不願陪著我們去遊園對嗎?”
蔣婷一頓,慢慢站直了子,毫不退的與劉曜對著,回道:“世子爺,我與孫姐姐都是兒家,實在不方便陪著你們去逛園子。”
劉曜嗤笑出聲:“你們一個只有十二歲,一個只有十一歲,而我也不過剛過十三歲。咱們都是還沒長大的孩子罷了,又有什麼不方便的?”
蔣婷被說得無言以對。可話雖如此,若真的有閒話傳出去,傷的只會是與孫蕓兩人。眼前兩位,一個是皇帝親侄,一個是未來的嶺南之主。即便外頭傳了他們的閒話,也不過是添了一筆風流罷了。在這樣對子苛求的年代裡,怎能不注意著?
“求世子爺責罰。”蔣婷再拜。無論如何,今日不能順著他的話去做的。
“你……”劉曜真的惱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好話說盡了。可爲何這丫頭還是不領?
“行了行了。表弟,你剛纔不是對那柄青銅古劍興趣嗎?來來來,咱們再回去賞鑑吧。”劉銘看不下去了,這倆孩子爲啥每次遇到都跟針尖對麥芒似的,總不能心平氣和的相呢?他算看出來了,雖然經過他這段時間的調教,劉曜這小子在待人接上已經有了大大的進步。但顯然對上眼前這丫頭後,他又完全退回去了。
“表哥,我……”劉曜氣惱的臉由青黑完全轉了漲紅。他此時方纔意識到兩人邊還有別人在。自己剛纔的任表現不但被表哥看到,還被一邊的另一位姑娘全看到了。
“好了好了,你以前可是答應過我的。難道你還真的打算責罰蔣姑娘嗎?”劉曜笑容依舊的拍了拍劉曜的肩膀問道。
“自然不是。只是這丫頭實在太……”劉曜指著蔣婷咬牙切齒,但話裡的意思卻明白的表達了出來。他自一開始就沒打算罰啊。
蔣婷聽了二人對話倒是有些意外。如果這位“柿子爺”沒打算罰,那剛纔那麼刁難做什麼?不管兩人在打什麼啞謎,總之蔣婷是不會讓機會白白溜走的。當下便又是一拜:“多謝世子爺不罰之恩。既然世子爺不罰我了,那可否就容我與孫姐姐回去了?”
劉曜惱的頭腦發脹,兩眼昏花。這死丫頭,每次不將人氣個半死,都不罷休啊!他不過想與好好說幾句話,至向表明自己不是個恩將仇報的人。可是……
“好了,兩位姑娘請回吧。兩位放心,今日之事,我們不會外傳的。只是,以後這樣的日子,蔣姑娘還是不要再像今日這般,往前院來了。”劉曜笑著對蔣婷和孫蕓說道。他抓著劉曜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止住了他想說的話。
“如此多謝世子爺了。”蔣婷對著劉銘行了禮,便拉著孫蕓要走。今天真應該看看黃曆的。先是見到了一對極品母,後來竟然又遇到劉曜這個災星。真是,太TMD流年不利了!
孫蕓眼裡閃著莫名的澤,分別對劉銘和劉曜行了禮,就跟著蔣婷往外走。兩人走了幾步之後,便由蔣婷拉著,變了拉著蔣婷了。心裡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出口。之前在齋的那次過後,看出蔣婷心裡憤怒便沒敢多問。
可今天又遇到了這位傳說的景王世子後,蔣婷還是這樣的表現。不對,的表現比在齋時,還要更激烈些呢。蔣婷曾救過景王世子的命,從這點來看,兩個人應該關係不錯纔對吧?可如今看來,兩人卻是針鋒相對啊。好奇怪啊,實在太奇怪了!孫蕓旺盛的好奇心完全被挑了起來。
迫不及待的想拉著蔣婷回去將事問清楚。什麼李珠兒?什麼演武場?全都被扔到腦後去了。
“站住!”劉曜一聲喝,讓正快步走出去的孫蕓和蔣婷停了腳步。倆孩兒滿臉疑的回頭來看他,實在不明白他又住們還要做什麼。
不僅蔣婷和孫蕓迷,就連劉銘也迷。他低聲問道:“表弟,你要做什麼?”
劉曜甩開了劉銘,沒回他的問話。他快走幾步又堵了蔣婷們的去路,張了張想說什麼,最後卻將臉漲一片紫紅後,甩了袖子轉往大門外走去。
蔣婷看得一頭霧水。他住們,難道就是要趕在們前頭出門?這事兒,怎麼開始看不懂了?這小子到底要幹嘛啊?找老爹去告狀嗎?
可劉曜沒走幾步,又轉回頭來瞪著蔣婷,直瞪得眼裡疑越來越重後,方纔彆扭的開口道:“你……你別總是惡意揣測我。我沒你想得那麼不堪!”
說完,他便真的出門走了。
“哎,表弟你也等等我啊!”劉銘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搖著頭向劉曜追趕過去。越過蔣婷二人時,他還回頭解釋了一句:“兩位姑娘不必擔心,沒事兒的。表弟他不會將事說出去的。”
蔣婷與孫蕓面面相覷了半天,也沒回過神來。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什麼別總惡意揣測他啊?他沒那麼不堪又是什麼意思?他堪不堪的關啥事兒啊?
回了月季院,蔣婷和孫蕓依舊納悶不已。最後蔣婷下了結論,那孩子子古怪也不是一天了。古怪人的想法,不是們這些正常人能夠理解的。算了,不想了。
可不想了,不代表孫蕓不想了。看著蔣婷終於恢復了正常,似乎也不太像還在生氣的樣子後,便再也忍不住撲了上去:“好妹妹,你快點兒跟我說說,你跟那個景王世子到底怎麼回事啊?上次你們遇見就兩看兩相厭的。這次更好,人家好歹是你家客人呢,結果你竟然能那麼言辭犀利的將人諷刺了一番。來來來,快點兒跟姐姐老實代,那位世子爺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蔣婷看著雙眼綻放芒的孫蕓,一拍腦袋直接撲到臥室裡趴到了牀上,將自己埋進了被子裡。唉,剛剛應付完了討人厭的古怪世子爺,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呢。轉頭回來,還得應付這位好奇寶寶……老天爺,這是什麼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