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差點被他逗笑了,“皇后?你看我這副樣子,像是當皇后的人嗎?得了吧,就我這樣的,回頭把皇帝的后宮都給整哭了。”
重生挲著掌心里的荑,“我倒是想把你弄哭,偏又舍不得。”
“沒想到,你不正經起來,比我更邪?”長安沖他笑,“好吧,既然你現在不能帶我走,那便等明日,明日天黑之后我就糊弄這幫老小子,把他們都打發了,咱們再走。”
重生頷首,“我會趁著這機會,找點藥吃,養足神。”
“你等下。”長安悄然站在窗口,過窗戶隙往外瞅了一眼,確定外面沒靜,這才從枕邊的小包里取出一個小盒子,“療傷圣藥,我師父給的,你快收著,回去之后放滾水之中融開。”
將盒子塞給他之后,長安便行至桌案前。
案前有筆墨紙硯,可是……
想了想,還是從隨小包里取出了碳筆,“還是這個吧!”
重生站在那里,瞧著借了外頭的些許亮,歪歪扭扭的寫了一些字在紙上,好像是藥方,寫的都是藥名。
“你如何會這些?”重生問,“你師父是誰?”
長安頭也不抬,“你管是誰,反正是我師父就對了,又沒有讓你喊師父,你起什麼勁兒?”
“問也不行?”重生皺眉。
長安將寫好的紙塞進他手里,“不行,那是我的,你不許多問,也不許多管,這是我一個人的事!”
知道的人越多,越不是個事!
“!”重生點頭,“可這兒沒有藥鋪,你給我開方子有什麼用?”
長安:“……”
這個問題,還真的沒有想過。
山谷里,哪有什麼藥鋪?再者,就算有,重生和吾谷也不敢去抓藥,要不然就不是抓藥,是抓人了!
“不敢,看在長安這般擔慮我的份上。”重生慢悠悠的折起手中的紙張,收懷中,藏著,“便將此當做信,妥善保存,以此為證!”
長安:“……”
“長安頭一回給我寫的,意綿綿的書信,我可得好好保管。”重生輕輕拍著懷中位置,“生死相許,珍而重之。”
長安皺眉瞧他,“你沒事吧?這不過是一道藥方而已,什麼意綿綿,什麼生死相許?”
酸腐!
扯淡!
“長安關心我的生死,不就是最深的義?”重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長安扯了角,“你委實比我能胡扯。”
“自然。”重生點頭,“這世間事,總歸是一降一。”
某人輕嗤,何其不屑。
然則下一刻,重生猛地扣住纖細的腰肢,直接將帶進懷里,二話不說便堵住了的,悉的氣息,瞬時侵占了所有的知。
眸駭然揚起,卻在遲疑片刻之后,反手抱住了他的腰肢,回應著他的刻骨。
可惜,眼下不是好時機,否則……
好半晌,重生依依不舍的放開,到了這會他才發現,所有的不顧一切,到了最后……好似都只有他一個人難。
“長安,我、我難!”重生蹭著的脖頸。
長安笑得何其恣意,“我就知道會這樣。”
重生:“……”
“讓你我,活該!”推開他,無視來自于他的變化,“天快亮了,你若是還不走,怕是要來不及了!”
重生:“……”
真真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覺。
“我若此生平凡,你可愿許我一生?”走之前,重生還是忍不住問了句,“若我永遠是這副模樣,你可還會喜歡?”
長安瞧著立在窗口的人,不自覺的扯了角,“與有趣的人在一起,總好過抱著花瓶過一生,我長安……不缺花瓶。”
“好!”重生如釋重負。
長安只覺得心里有了底氣,吾谷和重生進了山谷,若是有什麼事,還有兩個人愿意為豁出命去,出生死。
出了門,吾谷跟著重生,低聲音問,“我們現在去哪?公子還在這里,不看著點嗎?萬一、萬一那些人對公子圖謀不軌,那該如何是好?”
“現在是主,不會有人對怎樣,我們去找一個地方。”重生疾步往前走,“只要咱們盯住了那個地方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吾谷撓撓額角,甚是不解,“重生公子,為何我覺得你,好似什麼都知道?你到底知道多?”
“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事關長安,我不得不謹慎。”重生嘆口氣,頗為無奈,“這山谷看似平平無奇,看似安逸,實則危險至極。”
這麼一說,吾谷瞬時汗直立,“什麼?”
危險至極?
哪兒呢?
哪有危險?
“你是說那些先秦一族的人?”吾谷低聲問。
重生搖頭,“是,也不是,你能看到的是那些手無縛之力的族人,最厲害的不過是鬼叔,可實際上遠比你想象的,更可怕。”
“還更可怕?”吾谷更不明白了,“功夫在你之上?”
重生頓住腳步,“不是功夫,而是陣!”
“陣?”吾谷想了想,“類似于鬼撞墻那種?”
重生先是一愣,俄而覺得……也有些道理,便點了頭,“差不多。”
“這倒是個問題。”吾谷抿,“我只怕公子對此頗興趣,到時候玩起來了,就舍不得走了!”
重生嘆口氣,“這可不是玩的時候,是要命的。”
“要命?”吾谷愕然,“公子不是來當主的嗎?為何會要命?所以說,這些狗東西還是沒打算放過公子,其實與同鴛盟本是一樣的,一門心思要殺了公子!”
重生沒有說明,只是快速離開了寨子。
“我們去哪兒找?”吾谷追問。
重生站在原地半晌,“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但總歸要快些找到才好,若是等到七星連珠,怕是什麼都晚了!”
“七星連珠?”吾谷不懂這些,但約聽人說起過。
好似那一天,會發生很多奇怪的異象,但是什麼,倒是不得而知了。
“走吧!”
吾谷趕跟上,不管怎樣,能保護公子便是。
天,漸亮。
當第一縷曙照亮山壁時,嶄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山谷,逐漸響起了人聲。
殊不知山谷外,有人已經焦頭爛額,接近束手無策。
林祁只恨不能上翅膀,日飛千里,看看皇帝到底藏在這林子的哪個角落?再這樣下去,皇帝沒找到,他們這幫人先垮了。
“門主,這里!”疾刃忽然驚呼,“快,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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