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

　長安腦子飛快的轉，想著之前進桃花林的景，從林子口一直到了母親的故居，這一路上也沒瞧見什麼祭祀用的東西。

　“長……什麼樣的？”長安低低的問，“圓的？方的？長的？還是有什麼特征的？我好似沒瞧見什麼臺子。”

　重生想了想，“興許不是什麼臺子，是一些空地？比較寬敞的地方。”

　寬敞的地方？

　此時此刻，重生還抱著長安，正好于居高臨下的位置，環顧四周，眼皆是桃花樹，不是焦枯就是開著三兩朵桃花。

　瞧著也沒什麼空曠之，除了母親故居附近。

　“這兒沒什麼空曠之，倒是我母親所住的石附近，有些寬敞的地方，但是那里也不像是什麼祭壇，你是不是尋錯了地方，也許這里沒有你要找的祭壇。”長安確實不曾在桃花林中，見過什麼祭壇之類的東西。

　有那麼一瞬，重生也覺得，是不是自己想錯了主意，也許祭壇并不在桃花林中。

　“這是先秦一族的地。”重生說。

　長安點頭，“是，沒錯。”

　“那應該沒錯，多半是在這里的。”重生仰頭著，“要抱著你繼續走，還是下來？”

　長安撇撇，“放下來罷，回頭讓鬼叔瞧見了，估計能暴跳如雷。”

　可不，瞧著兩個男人抱在一起，還不得氣得當場自閉？

　“如果非要找什麼空曠之，我倒是知道一，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祭壇。”長安領著他往石方向走去。

　重生不解，“什麼地方？”

　“他們說那是我母親住過的地方，是個石，我進去瞧過一次，里一團，也沒人敢進來收拾。”長安緩步往前走，“跟我來，就在前面不遠。”

　重生可不敢大意，跟在長安后，由著領了他前往石。

　鬼叔原以為闖者既然困在陣中，必定會循著那最高的桃花，一個勁的瞎轉悠，是以……他便在那株桃花附近轉悠。

　哪里曉得，長安已經帶著重生離開了桃花林，留下他一個糟老頭子，在那里一直轉圈圈，仿佛被困住的是他，而不是他們。

　長安早就帶著重生走了出去，此刻就站在山。

　“說是我母親的故居。”長安著眉心，“破破爛爛的，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尊重神的，讓住在這樣的地方？估計是為了春日看花，花落方便吃桃！”

　重生：“……”

　石屋確實有些簡陋，因為大火焚燒過的緣故，半邊漆黑瘆人，半邊殘留狼狽。

　“這地方，住著得有多無聊？一日兩日的避世倒也罷了，長年累月的……倒不如直接一刀殺了我罷！”長安撇撇，滿臉的嫌棄，“你可以四看看，回頭我帶你去偏門那邊。”

　重生點頭，在繞了一圈，與當日的長安一樣，他的注意力亦是落在那朵菩提花紋路上。

　“是不是覺得很悉？”長安笑問，“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這菩提花居然是先秦一族的圖騰。”

　到都是這紋路，可不是圖騰！

　“看樣子，先秦一族的存不住了！”重生略帶惋惜的嘆口氣，“怕是只能，到此為止了！”

　長安不是太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到此為止？這先秦一族，我瞧著命數長，畢竟這般刁鉆，定是存活得比誰都長久。”

　重生無奈的笑笑，“你說的地方在哪？”

　“這里都看完了？”長安問。

　重生點點頭，“是，你其實想問，我看出了什麼？”

　“既是讓你瞧過了，自然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們行走江湖慣了，看很多東西想必比我更明白一些。”長安心里沒底。

　重生知道的意思，“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最要的是現在，現在的長安很好，平安順遂，以后也會如此！”

　“會哄我！”長安撇撇，“走吧，在外頭呢！”

　重生不疑有他，跟在長安后。

　“重生，你日戴著皮面，不累嗎？”長安在前面走。

　重生腳步一頓，瞧著微微繃直的脊背，心愧疚，目略帶心虛，“我這輩子，大概就只為你一人，如此費盡心機。”

　“為什麼？”長安回頭看他，滿臉的不可思議，“我看起來，是這麼有價值的人？”

　如此費盡心機，委實不容易。

　“是！”重生點頭，“江山如畫雖好，皆不如長安嫣然一笑。”

　長安被他逗笑了，“往常只有我撥他人，沒想到今兒倒是讓你給出了幾分，罷了罷了，這樁事先擱著，等出去了我再尋你算賬，走吧！”

　“好！”重生如釋重負，“待出去之后，我便讓你看看，這面下的真容。只要，你不被我嚇著便罷了！”

　長安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我這輩子見過不人，男子，除了被鬼叔嚇過以外，還真的沒被旁人嚇過，你且試試，看我到時候能不能被嚇哭。”

　“好！”重生音低啞。

　估計，會吧？！

　“就是這兒！”長安信手一指，“瞧見沒有，那里有棵樹，前面這塊空地是我見過的，桃花林里，最寬敞之。”

　重生立在那里，從這個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巖壁上，干枯的大樹。

　樹高千丈，深萬里。

　生于，匿于暗影。

　重生微微瞇起了眸子，“這是什麼樹？”

　“我哪兒知道，反正我當時第一眼瞧著，就有些瘆得慌。”長安雙手環，“總覺得測測的，涼颼颼的，說不上來是什麼覺。”

　還真別說，重生也是這樣的覺。

　“我們去看看！”重生率先走在了前面。

　長安皺了皺眉，默默跟在后面，“這樹不知道死了多年頭，多半是因為我母親不在了，所以無人照料，久而久之便枯死了。”

　“這棵樹這麼大……按理說不可能因為無人照料，就會枯死。”重生站在大樹前，手上干枯的樹干。

　長安亦學著他的樣子，將掌心在厚實的樹皮上，“的確是枯死的，樹皮都干了，不知道這樣的樹，砍下來能做什麼？老百姓燒柴火，估計能燒一年吧？”

　重生苦笑不得，“虧你有這樣的想法。”

　“柴米油鹽，總歸是要懂一些的。”畢竟以后得過日子。

　重生眉心微擰，忽的用力掰了掰樹枝。

　“哎哎哎，你干什麼？”長安愕然。

　只聽得“咯吱”一聲， 重生居然掰下了一樹枝。

　剎那間，長安瞪大眼睛，“我的娘誒，這樹……”

　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