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事收場,琴瑟才無力的靠在床頭,額頭滿是冷汗,連得后都了。
十三上前拉著的手。
見面容薄紅,呼吸重,看他的眼神迷離魅,十三嘆口氣,“知道有藥,為何又要喝?”
聽他聞言語,琴瑟長睫微掀,看他一眼。
只覺氣上涌。
這人,真的太勾人了些。
捂著他的,低下眼,“別看我,也別說話!”
十三無語。
他不說了,琴瑟放下手,忍著心里那種百蟲撓心的覺,低低氣道。
“我雖知道,可我卻想將計就計,想看你會不會可憐我,圓了我心中一點念想,可是……”
抬眼,淚朦朧的看著十三,他俊秀的面容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可卻始終記得適才他推開時的冰冷。
“可我終究想錯了。”
搖頭苦笑,再也沒有的心灰意冷。
有些人,是天邊的星,耀眼奪目,卻不得,不得,連看都不能看。
妄圖摘星,便只能落個心碎的下場。
手上一,察覺十三握著的手用了力,使力開了手。
他可能有話說,但已經不想聽了。
手上一空,十三看著琴瑟面如死灰的傷模樣,克制的握了拳。
“我知道你是誰了。”
察覺陸遠沖了進來,十三本能的將琴瑟推進床里,起一擋。
琴瑟這副模樣,他不想讓別人看到。
“我是誰,又如何?”
十三不善的睨著陸遠。
陸遠看十三擋的結結實實的,看不到琴瑟,他只得揚聲道,“琴瑟,你可知道他是誰?你不該喜歡他的,他這種份,你跟著他沒有結果的。”
陸遠的話,無異于在琴瑟本已四分五裂的心上又補了一刀。
立時疼的話都說不出來。
十三離的近,雖然沒說什麼,但卻能聽到鼻息重了些,顯然在努力克制緒。
利眸倏地掃向陸遠。
如被一只手扼住嚨,陸遠口一。
十三向他邁進一步。
那種無形中外放的氣勢人,得他不得不退了一步。
但陸遠還是不死心的沖十三后的琴瑟喊道,“琴瑟,走吧,我帶你回去,往后余生,我定然真心待你!”
一聲嗤笑,來自十三。
十三眼神鄙視,“當初你放棄了,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比起我,作為妻子剛剛故就來尋花問柳的你,又能給什麼幸福?”
“連邊人居心叵測都察覺不到,你還能做什麼?”
問一句,走一步,直到將陸遠出了門外。
砰!
門被摔上,徹底杜絕了旁人對琴瑟覬覦的各種心思。
十三回,掀開床帳一看,見琴瑟向著床蜷住,偶爾發出幾聲哼嚀,想來是難到了極致。
“難嗎?”
他手想要抱起。
“別我!”
一只滾燙的小手揮開了他。
男人的俊臉立時了下去。
琴瑟翻下床,勉力走到桌邊,借著桌子穩住了形。
忍著四竄的火,回頭看著十三,一字一句斬釘截鐵道,“三日后,鼎湖花臺獻舞,我會在那一日點梅花。”
眼見十三眸子鶩的瞇了瞇,有些竊喜,挑釁的揚起下,“你不來,我就是別人的!”
不給十三任何說話的機會,踉蹌的快步走了出去。
點梅花,是古代秦樓子開苞的一種好聽說法。
這是最后的底牌。
賭的命,賭他的心。
……
百花樓花魁,本屆評花榜魁首,連續四屆評花榜霸榜的琴瑟姑娘,要在三日后點梅花了。
消息一傳開,端州都沸騰了。
有高興的,有可惜的,有慶幸的,有失落的,什麼都有。
琴瑟回去將這話跟王媽媽一說,先來的便是金大娘。
琴瑟的子,金大娘最是了解不過,突然做這種決定,定然是有原因的。
沒問琴瑟,卻拉著琴瑟的手一直抹著眼淚,“是我不好,讓你苦了。”
最苦不過為娘的心。
想到是自己出不好,帶累琴瑟一出生便是這種結局,金大娘的心里啊,跟吞了黃連一樣苦。
琴瑟反倒勸,“沒什麼,娘,這一日總是要來的,遲來還是早來,其實都差不多!”
金大娘在秦樓許久,早就看了,知道為琴瑟傷心也沒什麼用,便安道,“若是能尋個好些的人,也是不錯的,我瞧著那位陸公子便是不錯。”
“娘!”
當娘的,怎能不知道琴瑟的心思?
想權益一句那十三殿下,不是一般人高攀得起的,然而見琴瑟一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模樣,那話都咽了回去。
“唉,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比起金大娘,琴瑟的笑輕松多了,“你就盼著我得償所愿吧!”
金大娘之后,花妮就來了。
花妮那個風風火火的子,揪著就問怎麼回事,到底怎麼想的?
看急的要跟人打一架,琴瑟心里卻很安。
就像自己的苦,自己的痛,都有人心疼一般。
知道琴瑟是為了跟十三賭氣,花妮一會罵十三太無,一會又說太沖,一會又說——
“你何必著急?我替你贖啊,你想去哪就去哪?何必非要拿自己作賭?”
琴瑟笑著按住記得跳腳的花妮,說的很是堅決,“你別勸我了,我都想好了,其實你該想想,若是錯過了他,任何人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看著孤注一擲的琴瑟,花妮什麼話都咽下去了。
像琴瑟這種一次心便是一輩子的人,錯過十三,那任何人都是將就。
也是過的,太明白那種此生唯一的認定。
還能說什麼,只能求老天給琴瑟賞個緣分。
百花樓里與好的姐妹們也來勸三思而行,最后連謝園園都來了。
琴瑟沒想到回來了,也是驚訝的厲害。
“我來看看你。”謝園園看著的眼神帶著同和憐憫。
琴瑟低頭笑笑,“勞姐姐記掛。”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無言了半響。
都是苦命人,有些話不說,一個眼神都懂。
謝園園最后嘆了口氣,“我原本想著我應該早些,卻不想你比我更早,其實你年紀不大,可以再等兩年的。”
都知道在煙花之地,破了瓜的子,就再也不值錢。
以琴瑟的條件,完全可以不用著急的。
琴瑟苦笑的上自己的臉,“也不小了,花無百日紅,能拖多久?”
謝園園也明白這個道理,卻還是覺得可惜,“其實你挑個合眼的為你贖多好,何必非要用這種方式?”
非要將自己放在秤盤上,稱斤兩,價高者得。
弄得像是貨一般。
也是秦樓子,最懂這種被人挑三揀四吆喝競價的屈辱和不堪。
琴瑟又是苦笑,什麼都沒說。
也想讓十三為贖,可十三肯嗎?
連這麼一個要求都不敢提,怕為難了他。
只有以做賭,恐怕才能出他一點真心,或者著自己死心!
所求的不過是一夜水緣,只盼今生能得到過一次,擁有過一次,就滿足了。
再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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