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乙楞了一下,但表並未有變化,似乎就裝作聽不見一樣,請老婦進門。
其實,不用這頭閹驢廢話,想想也該明白。
能自由在幽冥行走的人,不管是糟老頭、白胖胖、還是謝七範八這兩位。
都不會是省油的燈。
但他有恃無恐的心態,並不是孟浪,而是很清楚,自己有這個本錢。
不管這位老婦究竟是誰,他心裡都不慫。
連糟老頭和白胖胖都要遵守規矩,老婦即便真的是災星轉世,也不能奈何自己。
“金錢啊,小夥子,你這子骨可有得補了。”
老婦看了眼盤子裡沒吃完的金錢,餘撇了一眼一旁剛剛被閹割的春龍。
戲謔的眸,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
“看個屁,沒見過啊!”
察覺到老婦戲謔的眼神,春龍一時腦袋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呃呃……”
丁小乙大囧,沒想到老婦會這麼直接說出來。
雖然只是一道菜,被老婦這麼一說……
一種家裡親戚來了,發現牀頭放的偉哥盒一樣的覺油然而生。
趕忙揮揮手,讓陳老把餐盤給收起來。
老婦對此反而一點都不見外的樣子,眉宇間打量著丁小乙,神更顯得很慈溪和善。
“還未請教,您老該如何稱呼。”
畢竟和糟老頭、白胖胖相久了,丁小乙現在也不是當初懵懵懂懂的菜鳥,很快就恢復了緒,不不慢的詢問道。
“使君客氣,老孟娘,使君若是不嫌棄,稱呼老一聲孟婆婆就是了。”
“孟婆?”
丁小乙一挑眉頭,對於孟婆他當然還算是悉。
聯盟的故事書裡可是寫著的。
急公好義,樂善好施,人們爲了紀念,所以有了一道菜,孟婆湯。
但上次在柴家,遇到柴蓉的時候,柴蓉似乎對這個故事並不滿意的樣子。
而且,上次柴家的事,似乎也是和孟婆有關。
丁小乙心裡一陣胡思想中。
卻見孟婆,已經在周圍東張西,很有興致的觀起面前這套柴木新居。
“難得,在這裡,還有一片悠閒清淨之地,使君好福氣!”
“厄……婆婆稱呼我小乙即可,我也不是什麼使君。”
對於孟婆一口一個使君,他聽的很變扭,記得好像,上次謝七範八也總是這樣稱呼自己。
似乎看出丁小乙的鬱悶,孟婆擺擺手:“幽山之下,莫不是冥王厚土之地,哪怕誰讓能有一寸之地,就是君,更何況……”
“地?你家的??”
一旁閹驢聽的仔細,倆眼珠子溜溜打轉,似乎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丁小乙沒理會這頭蠢驢,靜等著孟婆繼續說下文。
然而說到這裡,孟婆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乾脆擺擺手:“罷了罷了,也就隨你好了,我稱你小乙,你稱我婆婆,算起來,我們也不是外人。”
“今天老來,是替柴蓉還上一份人。”
“柴蓉!”
他心頭一,腦海中浮現出柴蓉的面貌,那個笑起來甜甜的孩,玉溫香,心裡正想著呢,就突然覺得手臂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低頭一瞧,臉上神頓時怪異起來,果然,野人咬下來的這一口,似乎並不僅僅只是個印記。
自己只是想起了柴蓉的樣貌,這印記就一陣刺痛。
相比之下,野人要是能有柴蓉一般溫,自己可就算是做夢都能笑醒過來。
孟婆撇了一眼他的手臂,臉頓時就有些冷了下來,繼續道:“柴蓉這孩子,困在那柴家的舊宅,本因果不明,我即便有心幫卻也是無可下手,你解了的因果,自然是幫了老一個大忙。”
說著,孟婆笑瞇瞇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紫檀木盒,放在丁小乙面前。
“哎呦,婆婆您這真是太客氣了!”
這什麼,人在家中坐,禮從門外來,自己對柴蓉的代,其實也是自己明白了,自己的前生今世。
說不上是特意去幫柴蓉。
這禮自然是不收白不收。
他還不忘撇上一旁,那頭閹驢一眼。
意思好像是在說,瞧見了沒,送禮的,什麼災星,福星還差不多。
不過就在丁小乙手去拿盒子的時候。
卻見孟婆一把將手在盒子上。
擡起頭打量著周圍的院子:“老在這裡坐了許久,怎麼連一碗湯都捨不得,小乙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禮都送到面前了,自己才發現,確實是連一杯茶都沒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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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皮一紅,連連朝著陳老道:“陳老,快快快,拿出您的手藝,給婆婆坐上一碗好燙!”
想喝湯還不簡單,自己這裡的食材多,以陳老的手藝,也是分分鐘鐘的事。
然而孟婆卻是話音一轉,目若有所思的盯著一旁那頭閹驢:“都說,天上龍,地上驢,眼下這頭春龍的,那自然是更是絕味……”
聽到這,閹驢頓時就惱了,眼睛瞪著孟婆,急的一陣。
“昂、昂、昂……”
丁小乙剛吃了他的,自然聽的懂他喊什麼。
“呸,你個老太婆,你是來還人的?
你是饞我的子……”
孟婆看著這頭閹驢的慘烈,反而笑聲一時尖銳起來。
“這驢雖好吃,可最、最好吃的地方都被你做了下酒菜,其他的地方,卻是柴了,老了,我這口牙可吃不。”
這話聽的閹驢連連點頭:“對對對,我這一不好吃,又臭又!”
卻不想話剛說完,孟婆一臉冷笑的,從袖裡掏出一個紫的大葫蘆。
“不過,也不打。
你先切上一片下來,讓後塗抹上老這金瘡藥。
不過一會,新長出來,再把新切下來,那味道,鮮,人間極品!”
這話說完,別說是那頭閹驢,就算是丁小乙都止不住打起個寒。
心想,這也未免太,饞……
……殘忍了吧。
其實若是聽不懂閹驢的話也就罷了。
可現在聽得懂了,心裡反而犯起了嘀咕。
這要是一刀砍了,自己什麼也聽不見,可要是這麼折騰,一想這頭驢一直站在那裡慘,傷口嘩啦啦的流。
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再好吃的東西,也沒了胃口。
這就好比,就算是天仙躺在你懷裡,可要是來了大姨媽,你的樂趣豈不是一下就了一半?
丁小乙還在猶豫著呢,閹驢就不了了,一開腔破口大罵。
“啊呸,你個老缺德的娘們,你想做康師傅,我還不想當那頭牛呢。”
閹驢越罵越是起勁。
變著法的咒罵起孟婆,都不帶換重樣的。
“怎麼,小乙,老也是萬里迢迢的走來的,車費都不要你報銷了,這點都捨不得給老嚐嚐!”
看丁小乙不爲所的樣子。
孟婆不催促道。
“小兄弟,別聽的,這老孃們沒安好心,今天你要是保我,咱們從今兒起就是好兄弟。
至於你吃我寶的賬,咱們一筆勾銷,你別不信。
區區三尺的事,那都不事!”
爲了活命,閹驢也是苦苦求饒起來。
只是這話聽的,怎麼聽怎麼變扭。
就在他左右爲難的時候,籬笆外,卻是傳來一陣朗笑聲。
“我說呢,這裡怎麼這麼熱鬧啊,原來是孟婆婆來了。”
只見白胖胖一臉憨厚的模樣,笑瞇瞇的站在籬笆外面。
也不進門,只是站在外面盯著孟婆看。
這下孟婆臉皮掛不住了,把手上的檀木盒子推到丁小乙面前,冷冰冰的一張臉:“柴蓉和你的因果就算是了了。老也不多待,告辭!”
“哎,婆婆,別急著走啊,我這就把這頭驢給您殺了,煲湯喝!”
看孟婆要走,丁小乙趕忙在後面喊著。
順手就把桌子上,那口紫葫蘆揣進懷裡。
孟婆邁步走出籬笆,一雙深幽幽的眼珠子,盯著面前白胖胖,皮笑不笑道:“教主也是好一個閒,就是不知道,您這肚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油水!”
“好好好!”
白胖胖只管點頭,一臉憨厚的表,好像本就聽不出來,孟婆的諷刺。
氣的孟婆一跺腳,臨走不忘回頭瞪上丁小乙一眼:“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說完轉就走,沒一會就消失了影子。
“這就走了啊。”丁小乙站在門外,斜眼看著白胖胖,似乎在等他給個解釋。
白胖胖隨手遞給他一張門帖,轉就跳進院子裡。
卻是沒給丁小乙解釋什麼,掄起自己厚的掌,在那頭驢腦袋上。
“真以爲孟婆聽不懂你的話,再敢惹麻煩,小心了你的皮,做阿膠!”
看似普通的一掌,楞是的閹驢嗷嗷大。
疼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這時候白胖胖才擡起頭,神嚴肅道:“這老孃們也是沒安好心,真讓你宰了這頭驢,你還真要惹上大麻煩。”
丁小乙心裡咯噔一下,趕拉住白胖胖的手:“咋的,這驢吃不得?”
白胖胖撓撓頭:“本來吃了也就吃了,可孟婆看到了,驢在你這,咱們就吃不得。”
“那我已經吃了!”
白胖胖聞言一愣,目仔細一瞧,纔看到驢兒下的三尺之居然沒了。
“嘶!!”
當即臉就不好看了:“吃完了??”
“厄,還有點……”
丁小乙也是第一次看到白胖胖這麼嚴肅,心裡拿不準主意了。
卻不想白胖胖聽著話臉頓時轉怒爲喜:“那就沒事了,趕的,端上來我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