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之間的對決,沒有們這些小魚小蝦說話的份兒。
等太子妃和兩位側妃過完招了,這才有功夫跟們“寒暄”幾句。
“前段時間也不知怎麼,剛夏這日頭毒辣得很,咱們不知錯過了多景,這不,本宮前幾日托太子殿下專門問了欽天監那邊,說是今日天好,日頭卻不那麼毒,正好園子里最后一批牡丹要開了,是汝南來的珍品,便想著邀眾姐妹同賞。”
盧良媛自然是第一個捧場,滿臉好奇問道:“聽說有牡丹中的稀品——豆綠,傳說那花初開為青綠,盛開淺綠,形如玉冠,不似尋常見的那些花。”
豆綠?
陳福林眼眸微,看了眼太子妃和盧良媛。
崔側妃倒是對這豆綠頗興趣,說道:
“這倒是,牡丹多是五彩繽紛,雍容華貴,國天香,是花中之王,這青綠的確實見。”
太子妃聞言角笑意更深:“那今日啊,就你開開眼界!”
崔側妃嫣然一笑:“求之不得。”
眾人果真看到了傳說中的豆綠。
蒼翠滴,花瓣重重疊疊如玉冠清,又著些。
“這花清雅高貴,確實不似尋常牡丹那般艷麗,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正是,多虧了太子妃娘娘,咱們才有幸賞到此等名品啊。”
“太子妃品味高雅,非我等能及……”
太子妃含笑坐在那里,看著眾人圍著幾盆牡丹,仿佛沒聽見這些人里說著吹捧的話語。
如果不是那上揚的角,陳福林都險些覺得這位太子妃當真氣度不凡,品高潔了。
“怎麼,陳良娣不喜歡這花?”
陳福林跟著眾人站在后邊,許是這人太俗了,對這和葉子一個兒的花不太興趣。
隨意看了兩眼便退了出來,沒曾想被太子妃點了名。
“回殿下,豆綠是牡丹中的極品,妾怎敢不喜?只是您也知道,妾約莫就是個俗人,故而比不得諸位姐姐品味高雅了。”
從不在意自己出低微,甚至還敢當面說出來,倒是太子妃一愣。
“陳良娣果真是……率可。”
太子妃干地說了這麼一句話,角上揚的弧度都垮下來不。
一旁看似在賞著牡丹,實則豎起耳朵聽著這邊對話的崔菀捻起手帕掩了掩角。
越是彎彎繞繞的人,和直腸子的人說話,就越是哽得慌。
可是領教過這位的“率可”的,得虧是度量大。
不過換了太子妃這樣的人……
呵呵,且哽著吧。
可有些人吧,神可嘉,勇氣可嘉,就喜歡迎難而上。
這不,等眾人又坐下了。
袂飄飄的宮們把一疊疊的糕點呈上,早就了的陳福林趁著眾人不注意先下手為強。
等再次出手的時候,太子妃的聲音又來了。
也不知怎的,人總是在別人自己名字的時候格外敏,不名字的時候吧,甚至都可以聽不見們在說些什麼。
“說來太子殿下上回出現在后邊,還是在陳良娣的絳福軒,這都一個多月了,太子殿下政務繁忙,我等也甚是憂心。”
“娘娘說的是啊,太子殿下一個月來都不曾踏后宮半步,誒陳良娣,那日太子殿下是否有什麼不妥?”
陳福林連忙咽下里的糕點。
“不不不曾有什麼不妥啊?”
他那日就是莫名其妙來吃了個飯,搶了所有的冰碗果漿。
一想到這個,陳福林就忍不住狠狠地磨了磨牙。
可別人哪有那麼容易放過?
太子殿下雖說不是什麼沉迷之人,一兩個月不踏后宮一步都是家常便飯,可誰上一次見過太子殿下的正是這位“名不見經傳”的陳良娣呢?
“太子殿下想來是極喜陳良娣的,政務繁忙之際都不忘陪陳良娣用完晚膳。”
酸里酸氣的話,多半都是出自李良娣之口。
這位表妹和別的表妹不太一樣,別人都是沖著太子殿下來的,約莫是真沖著太子那個人來的。
別人的算計都是暗地里抹黑進行的,只有大大咧咧把自己的不滿和嫉妒放在明面上。
陳福林也不知道這是真的流還是為了裝出一個直率天真的子。
可惜不巧,李鳶兒前頭還有一個真“率可”的陳福林。
陳福林:“……”
和搶冰碗的喜嗎?
那求求太子殿下,多喜喜別人吧!
“砰!”
崔側妃放下手里的茶盞,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
李良娣被嚇了一跳,卻見太子妃楊側妃兩人都沒說什麼。
崔菀道:“李良娣連太子殿下的心思都了如指掌了,本宮真是好生佩服啊。”
李良娣面一變,“崔側妃!”
“我并沒有那個意思!”
急得連自稱都忘了。
楊側妃盯著手里新染的指甲,像是看不到對面的崔菀正在為難旁邊的李良娣一般。
這宮里的人啊,就是虛偽。
但崔菀這個人吧,虛偽起來還能看,至于別的人,那模樣瞧了都吃不下飯。
而太子妃這時候卻不能冷眼旁觀。
李良娣背后是太后,好歹是婆母的婆母,良娣也是上了族譜,能后宮的。
前朝有前朝的規矩,后宮有后宮的法則。
李良娣雖說只是個良娣,但確實是東宮真真切切的“第四大勢力”。
而同為良娣的陳福林,真論起地位來,甚至連盧良媛都比不過。
太子妃為掌管東宮之人,既要爭自己的利益,又要平衡各方利益,也是夠辛苦的。
“李良娣,崔側妃這人快言快語,想來也沒什麼別的意思,你也不必在意。”
這平衡各方,卻也要看往哪邊傾斜了。
比起中立的崔氏,顯然一直賊心不死,想要再次主中宮的李氏更加令人防備。
李良娣氣得脯上下起伏,卻愣生生忍著,指甲掐斷了也只能說一句:
“是妾急躁了,殿下和崔側妃莫怪!”
可人家崔側妃連眼神都不屑于給一個,最后還是太子妃出來打了圓場。
這樣一來,反倒是話題中心的陳福林沒人在意了。
當然,也可能不是不在意。
而是不敢。
被崔側妃直接護著的人,只要有人敢出言針對,崔側妃立馬就嗆回去了。
除非太子妃和楊側妃親自下場,否則在場的人還真沒人能那怎麼著。
李鳶兒在一個自己本看不起的陳福林上吃了一次又一次癟,眼神恨不能化刀刃,將撕幾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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