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盛裝打扮的仿生人緩步上前,手中托舉著一把晶瑩剔的短劍。
那把劍大概有四十公分的長度,在燈里反出璀璨的七彩芒。
“這是煉霞晶礦打造的兵刃,炎蜥的脊骨,無論是礦石還是異,都來自阿爾肯主星——沒錯,這是舊圣域的特產!起價兩千五百萬!”
主持人聲嘶力竭地吼道:“它可以切割能護盾和絕大部分超合金材料,是一位榮艦隊指揮們的配備武——“
“兩千七百萬!”
“兩千八百萬!”
下方的坐席區議論紛紜,不待主持人說完,許多人都開始報價,不出一分鐘時間,價格已經抬到了四千萬。
前面有兩個人聽著報價慨起來。
“哎,以前哪有沒有這麼貴,造價也只有幾百萬吧。”
“沒辦法,現在算是絕版了吧。”
在已知的宇宙區域,只有阿爾肯星出產霞晶礦,那顆星球位于神圣星域——也就是曾經的聯邦首都星所在的星域。
那里也曾經是最繁榮昌盛、科技化程度最高的星域,直至戰爭的來臨。
直至魔人降臨,戰火毫無征兆地發了。
聯邦興盛了數百年,生活著各種各樣的種族,從人類到各種亞人,也經常有著大大小小的和戰爭。
然而,聯邦從未面臨過如此突兀猛烈的戰爭,以及如此兇暴瘋狂的對手。
幾乎只是一瞬間,首都星被魔人毀滅了,從總統到員們再到數十億的平民,無人幸免。
休無止地燃燒著。
魔人占領了整個神圣星域,近百顆星球中再無魔人之外的任何生。
然后他們封鎖了圣域。
外面的人很難再找到圣域的位置,據說飛船靠近到那些星域也會迷失方向,而且即使找到了也無法突破魔人設立的壁障。
圣域就變了一個傳說般的存在。
神圣星域里包含了數十顆大行星,各自軌道上又有多顆衛星,有許多獨一無二的特產和異。
這些東西從此都消失了。
“沒辦法,這些年有無數人想要找到圣域,結果要麼無功而返,要麼再無音訊——”
前面的人嘆了口氣,“現在市面上能買到的圣域特產,不管有沒有用,都是能擺上臺面的東西了,你懂吧,很多自稱貴族世家的人,都想多弄點圣域來的東西,以顯示自己的份。”
“這個我懂。”
旁邊的人說道,“不過真的很奇怪,魔人究竟想做什麼?通常來說戰爭的結果要麼是屠殺要麼是統治——”
魔人似乎只進行了一段時間的屠殺,就停止了。
封鎖圣域之后,外面的人無法再進,而魔人似乎也沒有主出來。
魔人和外界斷絕了一切形式的流記。
戰爭好像也莫名其妙地結束了。
聯邦也很快四分五裂,許多星域割據獨立王國公國,許多星域縱然還掛著聯邦的旗號,卻已經被那些大財閥所控。
“五千八百萬!”
“五千九百萬!”
報價還在繼續。
超過六千萬之后,價格提升速度開始降低了。
蘇璇還在思索魔人的事。
前記憶里沒有太多相關信息,只是知道聯邦遭過戰爭沖擊,首都星毀滅了,至于魔人究竟是怎樣的生,并不清楚。
不過前對這些事好像也不興趣,只覺得很可怕,也不曾多問。
而且奇怪的是,網上很有關于這些的討論,好像類似的關鍵詞一旦被檢索就會被屏蔽。
魔人暫時消失在人們的視野里,似乎對人們的生活也毫無影響。
然而他們就在圣域的壁障之后,一旦有一天想要重新挑起戰爭,那也只是眨眼間的事。
屆時整個宇宙都會重新陷戰火之中。
等等。
蘇璇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原著里沒寫魔人。
但是原著里提過,在帝國建立的前期,又發生了一場戰爭,戰爭結束之后,這個世界才徹底平定下來。
至后面沒有大規模戰爭,相比之下,星際海盜引起的問題,都像是小打小鬧。
所以帝國元帥才能有時間整天玩什麼深。
蘇璇:“…………”
或許,那所謂帝國建立前期的戰爭,恐怕就是魔人重出江湖引起的。
按下座椅旁邊的按鍵,在彈出的窗口里輸報價。
“六千七百八十一萬!”
“六千七百九十萬!”
蘇璇裝模作樣地報了幾個價格就停住了。
在外人看來,就是的極限已經到了,再往上就沒有錢了。
臉難堪地站起,從座位上離開了。
人們只以為是為了那把劍來的,如今拍不到劍就只能走人了。
“……”
走到口,又聽了幾報價。
最終只剩下兩個人在競爭,而且他們報價都沒那麼謹慎,直接用百萬為單位往上加錢。
都是來自上方的高級會員包廂,主持人添油加醋地鼓勵他們競價,順便將他們的編號也說出來了。
蘇璇轉去了樓上。
一號包廂和八號包廂。
這兩個里面肯定都是不差錢的主兒,決定先試試一號。
在衛生間換臉之后,前往員工通道,花了五分鐘確定監控死角,然后守株待兔地等著。
又過了五分鐘,蘇璇終于等到了一個仿生人。
直接出手,嘶鳴的電流燒穿了仿真皮、同時過載了線路。
仿生人被強制關閉,閉上眼倒在了地上。
蘇璇接過對方手里的托盤和酒水放到了一邊。
深吸一口氣,戴上手套,上仿生人后頸,作生疏地掀起一片皮,到里面復雜滾燙的線路。
蘇璇小心翼翼地拔出一塊記憶芯片,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同樣型號尺寸的芯片,將其了回去。
—記—這種非高智能的仿生人,本質和掃地機差不了很多,都是功能型,但他們的機械眼都有記錄功能。
被拍攝的錄像自然就存在特殊的芯片里。
如果替換了芯片,即使后期被追查,這段記憶也是空白的,無法還原真相了。
這一系列作做完,將仿生人放進了空置的雜間,穿上仿生人的制服,拿起托盤走人了。
一號包廂。
包廂里面像是小型的套房,裝潢奢華致,各類設施一應俱全,鎏金大理石桌上擺滿了昂貴的酒水。
兩側墻壁鑲著巨大的屏幕,中間懸浮著全息投影,將下方臺上的展品投影出來。
包廂里的人雖然遠離看臺,但有著投影,簡直比第一排看得還清楚。
房間里站著幾個年輕男,看樣子像是助理保鏢一流的人。
唯有一個黑發藍眼的人靠在沙發上,雙臂展開,一腳踩著桌沿,一腳直接搭在桌面上。
回過頭來,用那雙明亮湛藍的眸子看向門口,“好耶,我的酒來了!”
瑞秋·科隆。
蘇璇心里下意識浮現出對方的名字。
那張臉已經無數次在花邊新聞或是正經報道上出現過,畢竟是常駐這顆星球的數一數二的大人。
當然這指的是份和影響力。
如果說是異能的話——這還是個謎。
但也不需要復制瑞秋的能力,只要有皮接就夠了。
“來,我的寶貝——”
黑發藍眼的人出手,一手握住了托盤上的酒瓶,高高興興地對著瓶口親了一下。
“嘿。”
瑞秋忽然抬起頭,“親的,你能不能幫我傳個話,給八號包廂的傻叉,讓那個人不要再和我較勁了?”
蘇璇:“?”
“我們都知道這樣抬價沒什麼意思——說起這個,八號包廂里的人是誰?如果不是什麼要人,你就說,再報價我就殺了他們。”
蘇璇:“??”
我他大爺的怎麼知道。
“你為什麼不說話?”
瑞秋莫名其妙地看著,“你又不是仿生人。”
蘇璇:“???”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蘇璇:“我不知道,我剛過來,要不我幫您問問別人?”
“……好吧。”
瑞秋看了一眼,“那你去吧。”
蘇璇俯放下托盤,“您還有什麼需求嗎?”
瑞秋盯著的臉,“讓我想想。”
蘇璇非常淡定,揣度了一下對方的喜好,然后出一個甜的笑臉,“您想好了嗎?您還有什麼需求嗎?”
“啊,你長得可的。”
瑞秋出手,似乎想要做點什麼,最后卻也只是拍了拍的肩膀,“有沒有考慮過換個工作?”
蘇璇抬起手,上了對方落在肩膀上的手。
瑞秋挑了挑眉。記
房間里的人都表現得十分淡定,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皮接完。
蘇璇心里放松下來,臉上表沒變,“抱歉,這工作比較輕松,而且我習慣了。”
說完準備離開。
“真的嗎?”
瑞秋有些好奇地看著,“你的意思是,你經常偽裝酒店服務員去——原諒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接近我,我能想出很多理由,但我不確定是哪個,要不你自己說說?”
蘇璇:“我只是想——”
蘇璇忽然閉。
然后轉就跑。
剛剛四轉悠找監控死角的時候,也順便確定了逃跑路線,而且不止一條。
最重要的是,這里只是三樓。
蘇璇穿過長長的走廊,手臂上火花閃電炸齊響,撞開了合金玻璃,碎片如雨灑落。
甩掉高跟鞋,直接落在了外面的街道上,在周圍人的驚呼聲中,跳起來轉就跑。
保鏢們站在窗口看著那道人影消失在車流中。
當然,他們不跳下去,只是因為剛剛收到了指令。
“不用追。”
瑞秋靠在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說,“既然酒里沒毒,被發現了第一反應不是沖過來而是逃跑,那就不是為了殺我。”
旁邊的助理小心翼翼地開口,“但是閣下——”
“剛剛的神狀態也穩定,沒什麼負面緒,顯然我不是的仇人。”
瑞秋懶洋洋地說,“我本來想控制,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抵抗了我的力量——”
另一邊,蘇璇剛一進監控死角就轉向。
很快,找到了停車場里租借的封閉式翼車,鉆進車廂換了服,靠在座位上氣。
長時間維持著變和的狀態,對而言也是不小的消耗,現在也很疲倦了。
蘇璇順便給隊友發了個語音。
“任務完了。”
有些疲憊地說,“我問了瑞秋三個問題,都給了回應,我削弱了的能力,否則我可能就會被強留下了。”
但是這一波削弱損耗了極大的力,更別提瑞秋最后那個問題,勉強抵抗住神控制,沒有完全回答出來。
這導致現在頭痛裂。
蘇璇了口氣,“瑞秋看出我是偽裝的了——但沒讓保鏢繼續追我,我覺得,或許沒那麼在意,要麼就是這種事太多了。”
自己沒在酒里下毒,剛剛被揭穿的第一反應也不是攻擊而是逃跑。
瑞秋至能確定,自己不是去殺人的。
開車去了中城區,將翼車還給租車行,又回了公寓。
“沒事。”
聽完任務過程,他表示無所謂,“我們很快就可以行了,即使他們有所懷疑,也不可能立刻銷毀數據庫。”
蘇璇點了點頭,“不影響你的任務就行,反正看到的也不是我自己的臉。”
“對了。”
想了想,“下次,或許我們可以試著,在執行任務期間,保持一下聯系。”
秦梟:“?”
蘇璇:“電影上不都這麼演的嗎,一個人進場記,一個人場外援助,兩人在加頻道通話,及時換報。”
一人獨狼做任務的時候當然不考慮這些。
但現在好歹是有隊友了。
秦梟:“…………別看這種電影了,太誤導人了,到時候你邊隨便一個異能者都能聽見你耳機里的聲音。”
蘇璇也猛然驚醒,“所以瑞秋知道我不是仿生人,是因為聽見我心跳了吧。”
“不然呢?”
蘇璇:“……”
只是想起自己在論壇里看到的,有些關于神類異能者的吐槽,據說他們說,個中高手能直接用意識與人通。
蘇璇:“我其實是想問,你能做到嗎?就是那種——在別人腦子里和說話?這樣就可以替代能被別人聽到的電子產品了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這樣?”
那似乎依然是悉低沉磁的男聲,卻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再仔細分辨又好像不來自任何方向。
它好像省去了聽的步驟,不曾由鼓傳遞震,大腦中樞就直接提取了信息。
讓人明白其中傳遞的含義。
蘇璇忍不住晃了晃腦袋。
這覺十分奇怪。
而且不太舒服。
旁邊的黑發青年看了一眼,綠眸里緒難辨,只有約的笑意一閃而過,快得像是錯覺。
“確實。”
秦梟淡定地說,“你現在沒時間提升神力,與別人這樣流會不舒服。”
蘇璇:“好像也不太有趣,尤其是你還能知道我在想什麼。”
秦梟:“當我與你這樣流時,你心里所有強烈清晰的想法,都會主地傳遞給我。”
蘇璇:“如果我去提升神力——需要多久,我才能知道你在想什麼?”
秦梟:“一萬年吧。”
蘇璇:“???”
“開玩笑的,我不知道。”
他依然很淡定,“你雖然不算是零基礎,但想知別人的想法,也需要時間,尤其是我——在神領域的較量里,我還沒輸過。”
蘇璇面無表地看著他,“你在任何較量里都沒輸過吧。”
秦梟沒有立刻回答。
他似乎認真地思考了幾秒鐘,“確實沒輸過。”
蘇璇默默天。
“我知道有人會在某些方面勝過我。”
秦梟淡淡地說,“但這種況也不會一直持續下去。”
蘇璇抬起頭進那雙沉靜凜冽的綠眸中,“我也相信——你會心想事。”
秦梟沒有說話。
過了幾秒鐘,他出手,“你想看我在想什麼嗎?”
初秋的天氣還是有些悶熱,偶爾的一陣了涼風吹來才讓人恍然意識到秋天的腳步已經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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