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自己擔心自己的突然消失會給莊諾惹來麻煩,傾城一時間還真的想不起那些在城門口的畫像。
那些畫像雖然沒有落款標明是誰畫的,可傾城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會是三王爺的人畫的,甚至連玉琮都不可能畫出來。
原因無他,就是因爲畫像上自己的表,還有畫裡的自己在做的事,通通都不是在和玉琮或者是三王府做的。
別的不說,就那一張傾城吃著,端著酒碗的畫像,就足以說明這些畫像都出自莊諾的人手裡。
莊諾是若善城的莊主,份自然是尊貴,這樣的人會出現在舉行婚事的碧波耶國三王府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可他沒在前廳,而是在三王府裡的假山上,尤其還是那麼一座設有機關的假山,如果這人和三王爺的關係只是一般,又怎麼可能會知道這麼多?
再一想到那個三王爺出現在若善城,莊諾沒道理會不知道。
將這些都聯繫在一起,傾城很容易就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之前所謂的從三王府逃離,不過是從一個牢籠逃到另外一個牢籠而已。
想到米粒兒還在莊諾手裡,傾城心頭一凜,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找機會把米粒兒找回來才行。
不過在這之前,自己必須先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想到這裡,傾城的視線不由得落在了那個還躺著金太子的房間。
那個金太子,和莊諾的人打了起來,這麼說了,他和莊諾就是對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樣的道理傾城還是很清楚的。
再一想到自己之前從玉琮那裡聽到的一些消息,再結合自所繼承的記憶,傾城很快弄清楚了這個金太子的份。
角不由得出一抹譏笑。
沒想到當初在碧波耶國京城行宮裡見到了戈國的太子妃,如今又在若善城的後巷裡見到了戈國的太子。
原本還不相信什麼命中註定的傾城,在這一刻卻突然覺得自己和這個戈國,當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戈國,爲了傾城未來的落腳點,雖然還不確定能持續多長時間,但眼下自己救了這個金太子,日後自己真要是有什麼困難,想必這人也不會太直接的拒絕。
心裡有了決斷,傾城便不再會像是剛剛那般隨意的理這人的傷口。
趁著夜,傾城在空間裡換上了一套夜行之後,匆匆離開了這座小院,按照自己這幾天來觀察到的況,一路到了一家中等規模的藥鋪。
第二天一早,若善城的城衙外的鳴冤鼓被人敲響。
有人奏報,說是城中的一藥鋪的倉庫被人撬了鎖,走了不珍貴的藥材。
“哦?當真有此事?”城主府裡,莊諾收了劍,微皺眉頭看著纔剛和自己彙報了剛剛府衙發生的事的人。
那人趕忙抱拳一禮,“確有此事。”
“去查查,那家庫房都被了什麼藥材。”莊諾眼神微暗,這一刻渾的氣息倒是和凌皓墨有幾分相似,與傾城之前看到的那溫文爾雅的味道大相徑庭。
那人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而莊諾則是將手中的劍扔下一邊,
後伺候的小廝忙上前收了起來,“藍可醒了?”
“城主,藍昨天吸的迷並不多,一早就醒了,這會兒正運功排毒。”小廝一邊將劍收進劍庫,一邊回道。
莊諾點點頭,沒多說什麼,擡腳離開了自己的院子。
在護法藍的房間裡,莊諾靜靜的坐在一旁的椅子裡喝著茶,手裡拿著一本書,時不時的翻一頁看著。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過後,盤膝坐在牀上的藍突然睜開雙眼,一個運氣,一口黑從口中噴出,隨即整個人都癱下去,倒在了牀上。
一直在一旁候著的護法青忙幫藍了角的黑,又遞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解毒茶。
“覺如何?”莊諾放下手中的書,轉頭看向面有些蒼白的藍。
“城主,屬下辦事不力,讓金太子跑了。”藍說話的語氣倒是不顯得虛弱。
“他上一次在你手裡吃了那麼大的虧,這一次會變得警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倒是你的毒怎麼樣?可乾淨了?”莊諾一臉平靜,毫沒有震怒或者失的神。
藍點點頭,說已經除乾淨,只需要休息半日便可完全恢復。同時將自己也傷了金納軒的事說給了莊諾聽。
莊諾一聽金納軒傷了,微微一笑,對於這樣的結果,他也很滿意了。
“只是……”藍沒有因爲主子的笑而開心,反倒眉頭皺,一副爲難的樣子。
“只是什麼?有事你儘管說。”莊諾對自己的這四個護法倒是很信任,沒有半點懷疑。而且即便是出了事,他一般也不會遷怒。
藍想了想,終於還是將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畫面說給了莊諾。
“什麼?你確定那人是嗎?”莊諾的表終於變得很激。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況下,得知了傾城的消息。
“屬下雖只是匆匆一瞥,但可以確定那人就是姑娘。”藍對自己認人的功夫還是自信的。
莊諾點點頭,吩咐藍好好休息之後,便離開了藍的房間。
傾城和金納軒在一起?
這個消息在莊諾冷靜下來之後,惹來了他深深的皺眉。
烈焰國相爺的兒,嫁給了碧波耶國的王爺,卻在新婚當天和若善城城主在一喝酒,並且醉倒。
又在碧波耶國王爺即將追到的時候突然消失,再出現,卻是和戈國的太子在一起。
這樣的消息讓莊諾的眉頭越皺越深。
他不否認對那個大口吃大口喝酒的小人很興趣,可當發生了事之後,他卻怎麼都很難將那個小人置於是非之外。
“去查一下凌皓墨爲什麼一定要娶烈焰國相國的兒爲妃。”莊諾了拳頭,總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而這個,很可能和金納軒一次又一次不顧生命危險,獨自闖若善城的原因有著不可分的關係。
兩天後,碧波耶國三王府。
“該死的人!”凌皓墨將信鴿帶來的紙條狠狠的攥在手心裡。
紙條上剛剛帶來的消息,說是發現傾城的下落,是和戈國太子在一起。
在一旁站著的白亦挑了挑眉,“墨,什麼況?”
凌皓墨一甩手,將手心裡攥團的紙條扔給了白亦。
白亦打開一看,原本一臉的無所謂瞬間變了震驚,“墨,你的王妃,會不會玩得有點大了?”
“該死的人,如果真的讓我知道和戈國還有關係,我定然要親手殺了!”凌皓墨的眼裡散發著濃濃的殺意。
如果這會兒傾城就在他面前的話,估計他就已經控制不住親手殺了了。
而此時正在若善城某個角落的小院子裡照顧金納軒的傾城卻突然打了個噴嚏。
“該死,這兩天肯定是沒休息好,著涼了!”傾城只當自己是冒了,心裡想著等會兒買點治風寒的藥。
自打上一次盜了藥鋪的倉庫之後,若善城的巡邏等級明顯提高了好幾個層次,結果導致傾城現在大晚上的都不敢出門,生怕一出門就被人發現。
這幾天傾城可謂是來了個藥材大聚會,秉著吃死人也不賴自己的原則,生生的給金納軒吃了不藥材。
也不知道是哪些藥材和他的毒素起了反應,這一大早,原本一直昏迷的金納軒突然有了反應,哇的一下,竟然是噴出了一大口黑。
雖說吐之後人又昏迷了,但溫卻是下降了不,也總算是沒讓傾城白白忙活這麼多天。
若善城開始挨家挨戶搜查了。
傾城回客棧退房間的時候,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而這個消息也讓傾城的心下了離開這裡的決定。
這兩天金納軒一直昏迷不醒,傾城也是閒著沒事,將這個昏迷的大金主來來回回的從香案搬到空間,再從空間裡變出來放在香案上。
如此一來,就可以在對方沒有什麼意識的前提下,存在空間裡,然後瀟灑走人。
畢竟,這一個人走,總比兩個人走的目標要小。
若善城不僅現在要挨家挨戶的搜查,就連各家店鋪的收買賣也被戒嚴許多。
傾城本想著趁著離開之前大肆採購一番,可還不等張,店家就標明瞭要買什麼東西,都有什麼量的控制。
儘可能的買了些吃的喝的東西,最後僱了輛馬車,帶上藏在空間裡的金納軒,便朝著若善城的大門走去。
如今的傾城在相貌上已經又換了個模樣。
因爲有胭脂水,還有藥鋪裡更多的藥材的支持,傾城在僞裝上又進了不。
原本是掌大的小臉,現在被用藥塗抹了妥妥的包子臉,紅斑依舊有,不過已經沒有那麼嚴重。
至於角的那顆黑痣,此時也被傾城在將麻藥塗抹在脣之後,被紅腫的脣而掩蓋。
這樣的長相就算是讓已經死去多年的老頭子看見了,都未必能聯想到他那最寶貝的徒弟。
人嘛,怎麼都不希自己變醜,但眼下傾城卻沒有別的選擇。
在出城的時候,傾城再次被守衛攔住,只是讓傾城意外的是,攔住自己的守衛,竟然還是之前放自己進來的那個守衛。
顯然的,之前進城的裝扮給這個守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這一次守衛在看到傾城之後,竟然意外的說道:“姑娘的臉倒是見好不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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