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凌皓墨則也是放開了白亦的手。
凌皓墨息著,隨意坐在了地上,將長袖挽了起來,緩緩說道:“曾經……我只爲權勢,如今才知道原來還有比權勢更重要的東西。”他一字一句,說的極慢,卻很是認真。
而白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同樣坐在了他的邊。他自然知道凌皓墨此時說的是誰,卻不盡贊同。“你這是兒長,卻不顧百姓大臣死活。”
凌皓墨略一沉,擡眼將目向了浩的天空。
兒長……那便兒長罷。
目輕移至白亦的上,看著他,緩緩開口說道:“爲了,我願背棄一切,承擔天下人的唾棄。”
背棄一切,承擔天下人的唾棄……
白亦知道凌皓墨這不僅是說說而已,當下也不由爲他的選擇所羨慕。
試問這世間,又有多人能像他那般可以輕易地說出,寧選人,不選江山這樣的話呢……
看來他是真的爲心了吧。
雖然對於他對百姓、對江山的不顧,而到生氣,卻也到無奈。
的力量,太過強大,他或許……真的勸不了他。
兀自重又嘆了一口氣,便手拍了拍凌皓墨的肩膀,猛地起說道:“罷了,如今只有我先回去穩定局勢。”他向外邁了幾步,走至院門口,卻又回過,滿眼希冀地看著凌皓墨說道:“希……你能儘早趕回來。”
“好。”凌皓墨著白亦的眼,重重地點了點頭。
凌皓墨坐在那一長漢白玉石階上,休息了一會兒,才起。
正準備轉走回大廳時,卻像是頃刻間想到了什麼一般,只邁了幾步,便又馬上轉過。大步匆匆地朝著院門口走去。
方纔因爲白亦的阻攔,而沒有說完的話,他還是要找傾城告訴。不然,他的心不會安靜下來。
如此想著,腳下更是加快了速度。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他方走了沒多路,便聽見不遠亦是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擡頭一,正是復又折返的傾城。
凌皓墨的雙眸一瞬間便亮了起來,更是加快了幾步,直走到的面前。
薄脣微啓,他剛要說什麼,卻又只聽傾城輕中略顯憔悴的聲音響起。“你……還是先回碧波耶國吧。”擡起那一雙杏眼,看著凌皓墨,清澈如水般的眼眸彷彿是一汪清泉直直地投他的眼中,他的心中。
凌皓墨抿了抿脣,並未作聲,過了片刻才緩緩說道:“爲什麼……”
“並不爲什麼。”傾城微微提起襬,看著他的雙眼,向前走進了幾步。也想了很多,雖然米粒兒如今也是他的兒子,可他的份卻是一國之親王。
在兒子面前,顯然是他的百姓更重要。
而,也不能爲了兒子一人,而一直拖累他。
傾城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連帶著眼角都似含了春意一般。了聲音說道:“回去吧,你有
更重要的事去做。”
“那米粒兒怎麼辦?”凌皓墨頭滾,定定地看著傾城,過了許久才緩過神,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冷清,說道:“我不同意。”
聽到凌皓墨的拒絕,傾城並未反應驚詫,卻是略嘆了一口氣,才說:“米粒兒……我自然是會繼續找的。你知道,現在碧波耶國的形不是很嚴峻麼?你作爲王爺,回國去,是你現在必須要做的。”
傾城走到凌皓墨的旁,扯了扯他的袖,忽地開雙手便環住了他的腰。將頭枕在了他口的位置,只一閉眼,靜下心來,便能夠聽到他怦然跳的心跳聲。深嗅了一口氣,才又開口,語氣卻是比方纔又明顯的和了許多。
“不要讓我有負罪……國事爲重。國安,才能民安。”緩緩擡頭,看著凌皓墨的雙眼,一字一頓,十分認真地說著。
凌皓墨自然是能夠明白傾城的意思,張了張,想要再次拒絕,話到邊,卻又好像難以說出口了。他也知道此時碧波耶國的形不容樂觀,不能再多等,可他心裡卻始終放心不下米粒兒,尤其是傾城。
他在的時候,尋找米粒兒的這些日子,已經是近乎不眠不休了。若他離開了這裡,再沒有一個可以看著,管著,強迫著休息吃飯的人,那又會是怎般的景?
他擔心的,不僅僅是米粒兒的安危,更是傾城的。
凌皓墨攏了攏手,將傾城圈在了懷裡,一手摟著越發纖細的腰,一手輕按在削薄的肩頭。略微低形,將下輕磕在的頭上。鼻間瞬時被那一清幽的花香所侵襲,讓他一時間閉上眼,便不願再睜開。
並未得到凌皓墨確切的回答,可傾城卻並不著急。
因爲知道,他需要時間考慮。
兩人靜靜地抱著,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天因著偶有飄過的高深雲層所遮掩,而顯得暗了許多。線過繁重似棉絮一般的雲層,照下來,卻額外顯得晃眼。
傾城擡頭看了一眼天,似是過了良久,纔開口道對凌皓墨說道:“收拾收拾,便早些回去吧。”
可令傾城沒有想到的是,凌皓墨的回答卻並未如所想的那樣。
凌皓墨輕輕鬆開了抱著傾城的手,對著的視線,直接地說道:“我不會回去,我要陪著你,一起找到米粒兒。”
傾城原以爲,他深思慮過後,是會選擇以大局爲重,同意的提議的……
可……他的回答,著實出乎了傾城的預料。
傾城微怔了會兒,便道:“你這時候不應該只顧著兒長!找米粒兒重要,還是救那些百姓更重要?”看了眼凌皓墨,見他臉如常,便又繼續說道:“那麼多條的人命……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凌皓墨,你不能捨大爲小。”
傾城的話,一字一句都像是石刻一般的鐫刻在了凌皓墨的心裡。他垂眼著,卻是一言不發,仍由傾城說著。待停了下來,才又辯道:“
我不過是個王爺罷了,最該爲百姓蒼生所考慮的,應該是那個此時已高高在上的人!”
“可你明明知道,他在一天,百姓不會有一天的好日子過!他是你的手足,你最瞭解他了,不是嗎?凌皓墨,別這樣,不要任由他迫害百姓。”對立著凌皓墨,傾城默默向後退了幾步。
兩人一時間爭執不下,直到最後,卻是傾城忍不住先落下了眼淚。覺得,好像這一切歸都是的錯……
如果好好的看著米粒兒,時時刻刻地將他帶在邊的話,他就不會出事,不會被別人抓走,卻連現在在哪都查不到。如果不是之前太過任,一心找米粒兒而茶不思飯不想,甚至夜不安寢,凌皓墨現在就不會擔心,做出這樣的決定。
傾城緻小巧的臉上流著淚,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而下,滴滴滴落。哽咽著聲音說道:“拜託……就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好不好?”哭腔中帶著懇求,悽婉的讓人見了都會不忍心拒絕。給一個月的時間,讓找到米粒兒吧……
凌皓墨看著傾城瞬間落淚的樣子,心彷彿也是被揪了起來。出手,輕輕地拂上的臉頰,替去淚,眸卻是深凝。
一個月的時間……太長。他還是不放心。
“傾城,我……”
可凌皓墨還未說什麼,便被傾城的話再次打斷:“就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後我還是沒有找到米粒兒的話,我就回碧波耶國去找你好不好?”
話剛說完,傾城便又止不住地哭了起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是嚶嚶地哭出了聲,攪得凌皓墨一顆心頓時又沉不下來。十分慌地手想要將抱進懷裡安,卻又被雙手相抵,推的遠遠的。看著哭,凌皓墨實在也是不好。
只得開口哄道:“好好好,我答應你好不好,快別哭了。這些日子你也都沒怎麼休息好,現在再哭,若是哭壞了子該怎麼辦?”不顧傾城的反抗,強地一把將拽進了自己的懷裡。
終於得到凌皓墨首肯的傾城,自然是不再抗拒。點了點頭,才輕聲地說道:“你別說話不算話。”
“自然不會。”凌皓墨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復又想了想說道:“但是,如果一個月後,你還沒有來碧波耶國找我,那麼屆時,我會親自來找你的。”
“好……”傾城愣了愣,聽著凌皓墨的話,過了片刻才恍惚般的點了點頭,以作應答。
終於做了決定,傾城便等不及地開始催著凌皓墨離開,不願再讓他一直陪著。
“你現在便收拾東西走吧?白亦不是今日要先回碧波耶國麼?你便同他一道走,也好有個照應。”傾城推了推凌皓墨。
凌皓墨則是微瞪了傾城一眼,不過才答應一會兒的功夫,便想著催自己走了?
可架不住傾城的連番攻勢。
凌皓墨無奈,幾番推拒過後,終究還是敵不過傾城的半哄半威脅,最終還是點頭承諾,自己一會兒便走,傾城這才安靜了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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