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將軍覺得,父皇若是一旦認定了這件事,是你們能拒絕得了的嗎?”
朱廣安心往下沉了沉,“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朱將軍心里明白,”姬玄時笑了笑,“那麼,本王就先告辭了。”
送走了姬玄時, 朱廣安心事重重回了后院,朱夫人見狀,不由停下手上的作,“你這是……王爺給你臉看了?”
“那倒是沒有的,王爺不是這樣的人。”朱廣安猶豫了下,跟朱夫人重復了一遍姬玄時的話, “夫人, 你說王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朱夫人臉上笑容全無, “能是什麼意思?自然是對我們示好的意思!”
朱廣安是個大老,心思不細膩,但朱夫人是書香門第的姑娘,又見識長遠,自然聽明白了姬玄時話語中的意思。
宮里大抵是要定下來他們兒,但他們夫妻是不愿意的,朱廣安了這麼個意思,姬玄時也提點了一兩句。
朱夫人腦子轉得很快,“朱珠不是想要去衛嗎?你不如應了,這次去東溟海域,直接將帶上吧。”
“夫人——”朱廣安一驚,下意識想要拒絕,朱夫人沒給他這個機會,“皇上已經心中有了決斷,我們這里即便是不應,也要有個說法,我知道前線打仗危險,若是尋常,我也舍不得朱珠, 可如今,不是我們舍不舍得的問題了。”
去了前線,能退掉這一門婚事,也能全了兒的心愿,可若是留在玉都,只怕日后就要陷那爭權奪嫡之中了。
朱夫人很快就下定了決心,朱廣安還有幾分猶豫,被一瞪,立刻就投降了。
總歸,他的見識沒有他夫人那麼長遠,聽他夫人的話,一定沒錯。
朱廣安去找了妹子朱廣宓,跟說了這麼個意思,朱廣宓氣得狠狠捶了下桌子,“我們朱家給姬家出生死,不知道流了多,他們就是這麼對我們的?”
朱廣安不說這些,“朱珠的事,就麻煩你了,還有臨江王妃,也要到你麾下,你多擔待著些。”
朱廣宓看了一眼朱廣安,“哥哥,我知道了。”
若非姬玄時,只怕等他們這一次打仗回來,就能得到朱珠被賜婚的消息。這份,他們朱家承了,即便是臨江王妃進了衛什麼都不做,也會將人留在衛里面的。
唯一高興地,大抵就是朱珠了。
巫儀這兒,已經聽姬玄時說了,知道朱家會有應對方法,不由笑了起來,“若是父皇和麗妃娘娘知道是你在背后搗鬼,只怕是要生吞活剝了你。”
“那也不會的。”姬玄時攬著,笑道:“這件事,你不說我不說,朱家也不說,誰會知道?即便是他們知道了,我們也都不在玉都了,他們能做什麼?”
“靜妃那兒……”
“不用管,原本還想在我走之后把你接進宮,我已經給拒絕了,這會兒派了白嬤嬤去了昱王府,大抵也就殷玥肚子的孩子能給一點安了吧。”
既然姬玄時都將事理好了,巫儀也不去想了,“母親那兒,只怕還要說一聲。”
“你讓蘭姑走一趟就可以了。”
巫儀有些小小的失落,但也知道,出行,跟家里人告別是正經的,但跟一個異國王妃告別,那就太不正常了,說不準還會引起天武帝的懷疑。
倒是不怕恢復份的事,只是,這會給姬玄時帶來不小的麻煩。
們也都已經說好了,在一切事都埃落定之后,再恢復份。
巫儀吩咐蘭姑走一趟,老王妃沒見著巫儀,很是失落。
蘭姑這些日子,看著這母兩的相,亦是慨萬分,對老王妃,亦是沒有之前那麼怨恨了,這會兒也愿意說些寬的話給。
“王妃是跟著王爺一道過去的,在大軍后方幫忙,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老王妃微微一愣,倏爾出了一個笑容,“謝謝。”
蘭姑多有幾分不好意思,“若是老王妃沒有別的事了,奴婢就先回去跟王妃復命了。”
“你等等。”老王妃起去了室,從里頭拿了一個小匣子出來給了蘭姑,“這個東西,算是我跟父親,一道送的禮。”
蘭姑不知里頭是什麼,福了福,“您放心,奴婢一定帶到給王妃。”
老王妃出了個笑容,“東溟跟天武戰況張,我們這些北冥的,大抵也不好在這里待下去了,等你們走了,我們也要離開了。”
蘭姑微微一愣,“那您……”
“只怕來不及跟蓁蓁告別了。”原以為一出生就死了的兒,不僅還活著,還被大巫教導地這般好。
這些日子的相,再加上濃于水,老王妃對巫儀越發的喜歡,一想到這一走不知道何時才能見著巫儀,老王妃心里不舍極了。
可再是不舍得,們也還是要分別,這是為了日后更好的生活。
巫儀聽了蘭姑帶回來的消息,怔怔的,沒想到,等再回來的時候,玉都這兒,再也沒有母親和弟弟等著了。
姬玄時見不得這樣,目落在了盒子上,“也不知道岳母大人給了你什麼東西。”
巫儀這才回過神,“我也不知道。”
打開盒子,巫儀有著小小的期待,畢竟,這份禮中,有著父親的心意。
可當巫儀看到里頭的東西時,還是怔住了。
“這是……”
姬玄時看著巫儀紅了的眼眶,突然住了。
雖然他不知道這塊令牌是個什麼東西,但無疑,巫儀是知道的。
下一刻,巫儀撲到了他的懷中,淚水打了襟,姬玄時默默無聲地抱住了。
“你知道,北冥前太子,曾經為了太子妃,建立了一隊暗衛的事嗎?”
姬玄時想了一下道:“我聽說過,不過這支暗衛,在前太子過世的時候,就已經消失無蹤了。”
巫儀搖頭,“們不是消失了,而是一直在等著們的新主人。”
姬玄時愣了一下,倏爾瞪圓了眼睛,“你是說,這令牌是……”